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静待花开 作者:無语 文案 本文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侦探七五同人,是一篇乱炖篇,看过太多七五电视剧,各类展昭,所以不要纠结这场景是哪里出现过的,那就是个过场,不要纠结代入了哪个展昭,乱炖啊……哪的都有。 展大人有妻子?全开封的人都会说怎么可能,没听说。可他真有,只是知道的人没几个。开封城南有几间典雅的小屋,外围没有堆砌而成的院墙阻隔,而是种了些竹子,路过的人隐隐的可以看到里面的样貌。只知道那里住着一位姑娘,只知道那位姑娘经常在煮药,她是谁?没人知道,只因这位姑娘几乎从来不出门,只是经常看到开封府的衙差们经常到访。 内容标签:七五 因缘邂逅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展昭,凌小小 ┃ 配角:七五众人,凌云飞,无虚子等 ┃ 其它 ================== ☆、竹林后头的病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不好之处多包涵,请各位看客多多捧场!!   开封城南有几间典雅的小屋,外围没有堆砌而成的院墙阻隔,而是密密麻麻的种了些竹子,中间留了一条鹅软石铺垫而成的小路,小路并不是直的,弯弯曲曲,绕了两个弯后才能走到里面。路的尽头用竹子简易的修了一扇竹门,再往里走是一个不算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张石桌,几个木架,架子上放着满满几筛子的草药,再往后便是几间房子。屋外竹子并不是非常多,面积也不是非常大,勉强称得上是一片小林子,是以路过竹林外的人隐隐的可以看到里面样貌,也就那三四间房子稍稍显眼了一点,其他的就看不清楚了。以前这里是闲置了很久的破院子,不知道主人去了哪里,谁也没有特别去留心过。谁知一夜之间原本的破院子不见了,多了一排竹林,第二日开始开封府的衙差们进进出出的倒是真的忙了好些时日,私下里打听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他们的嘴严着呢!之后的某日傍晚,林子外来了一辆马车,首先掀开帘子露出脸的是身着蓝衣的男子,这个人大家都认识,开封府的展昭展大人,虽然没着官服,但是在开封谁人不识。车夫看到他后主动的上前将车帘接过来固定在一旁,展昭看了一眼又返身车内,不一会他再露面时,手里抱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展昭动作很快,几步便下了车进了林子,加上他身子的遮挡,谁也没看清楚他抱着的姑娘的样子。晚间时分,林子外来了一辆官轿,只是因为太晚附近的人都已经休息,所以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开封府尹包拯包大人亲自到了这里,来的还有他身边一直形影不离的主薄公孙策。   那之后大家都知道这地方算是有了主人,主人是谁?没人知道,只知道是位姑娘,长什么样?没人见过,因为这位姑娘来了小半年从来没出过林子,只是偶尔经过的人会看到林子后面有一抹白色身影在院中来回的走动。尽管对里面的人好奇到了极点,尤其是住在附近的人,对这屋里的主人谈论颇多,但可知的消息却少之又少。他们知道最清楚的就是这里面的人跟开封府有关,原因呢?因为这里经常进出的都是开封府的衙差,甚至听说难得一见忙得见不到人的展昭展大人,如果你守在这里也是可以见得到的,是以这附近成了除开封府外经常可以看到不少含羞少女驻足的地方。   “真想不到我们家小小居然还真过起了隐居的生活,这叫大隐隐于世吗?”凌云飞看着在院子里打理草药的小师妹,忍不住调侃着。   “这算什么,师兄,我在雪山上十八年也没下过山呀……”凌小小从懂事开始就一直生活在雪山上,如果不是那次师父一定让她下山,她相信她现在都生活在那里。   “咱那雪山多大,你那时候满山乱跑的,你再看看这里,这前后就这么一点地方,师妹,你不闷吗?再说雪山上有雪雪,还有那么多动物可以玩,再怎么说还有师父和我陪着你,你说你那时候这么欺负着我玩,现在一个人住这里多无聊啊!”他是心疼自家师妹而已,在他和师父的眼里,凌小小就是他们的宝贝,他都牺牲自己当她的玩具了,怎么能受得了她被人闲置在这样一个小地方困着。   “师兄,那你留下来陪我呗……”凌小小双眼冒光的看向凌云飞,后者立马闭上了嘴。见他安分了,凌小小才笑道“我知道师兄是心疼我,其实你看,这里有小白陪我,而且有这么多医书和草药陪我,我才不想出去呢!师兄你最了解我的,我是个懒得在外面跑的人。”   “这点倒是没错,没想到当初师父让你送个信居然送出了这样一个结果,这也不敢再放你一个人在外面跑了,这下次还不知道你又要出点什么事呢!”当时也许师父是好意,也许是别无选择,只是凡事有因才有果,就好像师父说的那样,如果知道是这个结果真不知道当初应不应该让她下山。   “师兄我现在什么事也没有,我很好。”说完凌小小还朝边上的人露出个甜美的笑容,结果得到的却一声叹息。“说起来师兄你此次前来怎么没跟师父一起呢?师父回山上去了吗?”   “……师父晚一点就会来了,他现在在开封府,我是不放心你才先过来看看的,这地方是不错,不过你一个人还是不怎么放心。”   “那你留下呗。”   “不要”   “那你还说。虚伪。”   “……”   将晒了一天的草药收拾起拿回屋内,天也慢慢的暗了下来,凌云飞看着丝毫没有动手做饭意思的师妹又忍不住问道“小小,你晚上不吃饭吗?”   “吃啊!”凌小小头也没抬的回道,手上继续弄着草药。   “天都黑了,你还不做饭?”不能怪他这样问,这里除了凌小小就没别人,她不做饭拿什么吃?虽然他也知道他记忆中的师妹好像不怎么会做饭。   “之前也做过,但是后来就不让做了,展昭说他会叫人送过来。”说起这个凌小小有点不好意思。   “为什么?煮个饭而已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还要送?多麻烦。”凌云飞真没想到展昭会这么体贴,连做饭都不让她做,还让她等着吃就行?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凌小小睁着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心虚的样子,就是不开口说话,其实她真的会做饭,只不过用不惯中原的灶台,上次差点烧了厨房,吓坏了展昭,之后虽然她一直保证她真的会做饭,但展昭已经不信她了,为了她不被自己烧死,展昭决定让她在家等着。事情就这么简单,但她就是不想告诉自己家师兄,会被笑死。师父说中原的女子都会做饭那是最起码的,可她却不会,还差点烧了厨房,说出去多丢人。   看他这样,凌云飞用后脑勺想都能想出原因,“小小,没想过找个丫环或是老妈子吗?好歹可以照料日常生活,也免得大老远从开封府送吃食。”一两日也许是没什么,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展昭又是个大忙人,哪能顾得过来。   “师兄说的是,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刚安顿下来不久,这时候就算想添人也找不到可信之人,既然没有合适的人还不如先就这样,一个人清静,再说我也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我的事情,如今我不能动武,万一来个居心不良的不是更多添事端。”开封府的人虽然可信但那是府衙里的人,虽然展昭和公孙策倒是提过,但那会刚住下来,她不想旁人打扰,这事也就掀过去了。其他外面的人别说是他,就算是展昭也是不放心的。所以这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事师兄想想办法。”凌云飞想着一会找无虚子说说,看看能不能找师伯去要个可信之人过来照顾小小。   说话间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凌云飞帮着在屋前屋内点上了灯,刚弄好便见展昭和他师父无虚子从竹林走来,展昭的手里还真的提了一个大篮子。   “师父,你来了,展兄,好久不见。”没有走上去,凌云飞站在门前等着他们过来,无虚子本就不是拘礼的人,所以养了这么两个不知道何谓礼数的徒弟。展昭早已经习惯了这师徒间的相处模式,见怪不怪了。   “凌兄,让你久候了,先用饭吧!”展昭原本是想叫凌云飞去开封府一起用饭的,但无虚子说一来一回麻烦,吃个饭用不着这么讲究,凌小小能吃,凌云飞为什么一定要回来吃,听着无虚子那话展昭也觉得有道理,都是吃饭,一家人实在没必要这么讲究。   “今日来得好晚,还真的感觉到饿了。”凌小小听到展昭的声音便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无虚子直接扑了下去。“师父~~~”   无虚子疼爱的接住自己小徒弟,这徒弟是他从小带大的,疼得比自己命还重要,这会看着她还能说能笑,很是欣慰。“乖,身子养好了吧?来来来,先用饭。”   无虚子对凌小小的宠是众所周知的,凌云飞受不了的眼角抽了几下,他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师妹一直压着欺负了这么久的,在师父面前只要扯上师妹,对错都是无关紧要的,反正都是他的错。时间久了他也懂了,他是男子,山上只有师妹一个女子,他们不疼她,还有谁疼她,他们不疼她还去疼谁?   展昭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对这师徒的相见方式还没有完全习惯,这小小也不是几岁的小娃娃了,怎么这扑人的毛病还改不了呢?当然这话他是不会在无虚子面前说的。“先用饭吧!晚上师父在,是以来晚了一点。”   “嗯嗯嗯。”小小点着头,将无虚子带到屋内,凌云飞和展昭将饭菜拿出来摆好。小小接过展昭递来的筷子,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   “师妹……女子应矜持……你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饿死鬼投胎呢!”凌云飞不好意思的冲展昭笑了笑,他这师妹被宠坏了。   “矜什么持,我何时教你们用饭时要矜持?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的,这小小饿了当然要先吃饱。”无虚子心疼的看着小小,这小徒弟从下山后就遭了大罪了,能吃就是福,看到她大口吃饭,他不知道多欣慰,想到这他更不满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大徒弟。   “是是是,师父。”凌云飞无趣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反正师父就是偏心的,他也是为了师妹好,好歹展昭还坐在这里呢!虽然平时怎么疼宠都不算过,但在夫婿面前总要留个好印象不是。   凌云飞想的没错,可展昭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凌小小,这么些日子下来他早已经对她的性子了若指掌。“小小的身子还不是很好,能多吃点是好事。”平时凌小小吃得并不多,每次听送饭的人说她吃得不多他都有点担心,现在看她这样吃饭他多少心里舒服了点。   一顿饭下来,凌小小一直在埋头苦吃,展昭和无虚子就凌小小的事聊了开来,凌云飞没有说话,听他们说着小小的事情,他心里想着一会一定要找无虚子说一下给小小找个可信的人照顾她起居。收拾完碗筷,无虚子对凌小小说道“来,为师给你把把脉。”他的话让凌小小缩了一下,但是没办法只好伸出了手。   搭着凌小小的脉诊了好一会无虚子才拿开手,“……”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紧紧皱起的眉头告诉在场的人情况似乎不好。其实凌小小自己早已经知道,她从小痴迷医术,虽然不敢说比得上师父,但自己身体怎么样她很清楚。养了小半年完全没什么,普通药物根本对她没什么用处,要不是她在这里自己种了不少珍稀药材,估计这身子早不是现在这样。“身子是要慢慢调理的,至少现在并没有比以前差不是吗?这段日子我又加了几味药,感觉还可以。”    ☆、凡事不可强求   “师父,小小的身子怎么样了?”展昭有些急,平时问小小,她总是含含糊糊的,她也不让公孙先生向他说明实情,眼下她总不能连自己师父也威胁吧。   “小小小当初寒毒入体,侵入五脏和骨髓,能保下这条命已是难得,原本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可以好的,是我等太过急切了,现下虽然没有大的进展,但所幸也没有恶化,我这里给她带了几味药材和种子,小小,你拿去培植起来,加入药方,定时服用,也许有用。”他和凌云飞这小半年到处奔波就是为了凌小小的身体。“昭儿,小小这身子还是得养,我和飞儿会继续去寻找药材,小小你要多照看。”   “师父放心,那是分内事。”   无虚子安慰的点点头,当夜便带着凌云飞离开了开封府。   “为了我,让师父如此奔波。”凌小小看着连夜离开的无虚子和凌云飞有点过意不去。师父隐居雪山许久,久未踏入中原,却为了她重返中原不说,还到处奔波。   “他们是希望你能好起来。”如果他不是公职在身,他也会到处去给她找药的。   “展昭,你带我上城楼去好不好?我想看着他们走。”当初在寒潭里被寒毒侵入体内陷入晕迷,五脏俱毒,毒入骨髓,原本应该是没的救的却被她师父师兄和展昭强救了过来,但被要求在残毒未清之前不准再动用内力,免得毒气攻心,真的无药可救。   展昭点了点头,轻轻将她抱起,轻轻一跃飞身上了屋顶,脚下轻点,又到了附近人家的房顶上,很快的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中。落足在城楼上这才将凌小小放了下来,但却牵住了她的手。   “什么人?”守城官兵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来人,只看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了他们不远处,才开口叫道。   “开封府展昭。”   “是展大人,深夜来此是否有什么事”走近后,官兵认出了展昭,也放下了戒备。   “无事,来看看。”展昭经常半夜巡查到此,大家也已经习惯。“展大人自便。”展昭点了点头,“小小,路黑,小心点。”   “嗯,你们一个个真的把我当成易碎的瓷瓶了吗?走两步路难道还能摔出什么好歹来?”凌小小看着展昭那样子就忍不住打趣他,其实她是真的不希望他们这么小心的对她,压力山大呀!   “也是,小小可是个侠女,自然是不会摔出什么事来,就怕你在这黑夜里迷路,那可就麻烦了。”一个在开封府外转一圈都能迷路回不了城的人,实在让人操心。展昭可不是故意拿这事来说笑的。   “……”小小竟然无言以对,谁让她当时把那事告诉了展昭呢!其实她不记路基本上谁都知道,可是跟人跟出开封城,结果自己却迷路转了一夜才回城这样的醜事她只告诉过展昭一人,真是,下次这种损人的事再也不能到处说。   “适才展大人身边跟了个女的吧?”守城官兵忍不住在展昭他们离开后八卦了起来。这半夜展大人居然带了名女子上了城楼。展昭是什么人?全开封未嫁少女的梦中情人,他的八卦尤其引人注意,你说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得哭晕过去多少人。   “的确是个女的,就是看不清楚相貌,她一直站在展大人身后,好像叫小小。”   “你们瞧见没,展大人对她真是细心,还让他小心呢!”   “这算什么,你是眼瞎呀,展大人可是一直拉着她的手呢!”   “不会吧!瞧仔细了没有?”   “瞧得真真的。”   “哎哟,我家那可怜的妹子哟。。。。”   “……”   “……”   “……”   “好了好了,不应该看的就当没看到,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带头的人看到后头已然有些乱,只好回头警告两句,这在京里当官久了,自当明白怎么明哲保身,他们只是小小的守城营的官兵,那展大人好歹是四品京官,御前带刀护卫,他的事情哪是他们这些人可是随意讨论的。他的话起了震慑作用,下面的人也停止了讨论。   “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师父和师兄。”其实夜里什么都看不到,更何况无虚子和凌云飞都是轻功极佳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么晚的夜晚在城外慢悠悠的走呢,早不知道蹦到哪去了。   “不会很久的。”展昭将她身上的披肩紧了紧,揽着她的肩膀陪她一直站着。   虽然展昭是这样说但小小却心里没底,她不是矫情的人,也不是没跟他们分开过,这次却特别的想送送他们。   开封府内公孙策和包拯都未休息,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展昭将小小送回去后便回了开封府,进府后直接去了包拯的书房。“大人,公孙先生。”   “展护卫这般晚回来,可是我那师叔连夜出城了?”公孙策抚了抚胡子,事情似乎跟他想的一样。   “正是。”   “那想必师妹的身子未有好转!”只有这种情况,他师叔才会赶着去寻找其他的药。   “公孙先生是否早已经知道?”展昭看向公孙策,论医术,公孙策的医术也不比别人差,不可能不知道。   “五脏俱毒,毒入骨髓,展护卫应该明白,只差毒气攻心而已。要不是当时适巧龙凤佩合体控制了毒,你和师叔又以内力压制,凌师弟及时去唐门求来了圣药,师妹恐怕早已经不在人世。如今这般已是造化。加之其中寒毒并不是一般的毒,虽然毒基本已解,但对身体的伤害已经造成,那寒毒本身带有极强的寒气,寒气侵体,心肺受损……最重要的是……寒气对女子本身就是极大的伤害,师妹她……将来恐怕不易受孕。”公孙策想了很久才将最后的话说出,在他看来虽然是自己师妹,但还是应该让展昭知道。他一直都定时去帮凌小小把脉,也希望无虚子找来的药对她有作用,但事实却不尽如人意,小小心里也很清楚,所以她才会如此排斥这段婚事,这本是对女子最大的伤害,是以他一直守口如瓶,但眼下既然无虚子也束手无策,他只能对展昭俱实相告。   公孙策的话让展昭双眼明显暗了下来,许久后,他抬眼看向包拯“大人,属下想和小小择日正式完婚。”   包拯和公孙策互看一眼,两人的眼里都有一丝了然,“展护卫,你的心情本府明白,其实你和凌姑娘已然算是夫妻……”包拯已经不知道如何说了,他其实想说也不急在这一时,人家无虚子才走。可展昭急切的心情他也了解,凌姑娘为展昭做的他也深受感动,如果他是展昭他估计也会做同样的事情,但这心里总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堵得慌。   “展护卫,这事且不说我们,师妹恐怕是不会同意的。”公孙策就这段时间的接触对小小可说是十分了解,先不说展昭当时是出于什么心态和情感提出嫁娶之事,也不说小小当时完全是昏迷不醒,是无虚子做的主,就单单是现在,她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当初她能那样为了展昭,如今怎么可能同意大办婚礼。事实上他觉得她现在恨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和展昭的事情,不然也不会一直躲在城南的屋子里,一步也不愿意进开封府。   展昭在知道此事后不能说不震惊,他也早想过小小的身子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和凌小小认识将近两年时间,从辽国边境的雪山上第一次看到她,到后来她执意缠着他要他带她去开封府,再到后来一同出生入死,她对他的维护,为救他身中巨毒,入寒潭九死一生,这一路走来,她是什么性子他很清楚,原本他还想着她是因为在昏迷时许了终身不情愿才会一直躲着他,原本想着慢慢的她迟早会想通,但现在却是这样的情况,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定然是不会接受这桩婚事的。这才是他如果忧心急切的地方“展昭又何尝不明白她的固执。”   “你明白就好,既然事实已成又何必急于一时,展护卫就先顺着她吧,等她身子好转,学生相信,她定然会想通的,到时候你还怕她不要你这个人人称羡的夫君吗?”   “公孙先生说笑了。”知道公孙策是安慰他,但眼下也只有如此。   “展护卫也不必太忧心,我听凌师弟说,师妹早些在山上就对医毒都有所涉猎,堪称医毒双全,你看这小半年来,她虽说没有大的进展,但依学生看她的身子也没有恶化,这就证明所有的事情在她的控制之下,加上师叔他们到各地去寻找奇花异草,学生相信她定是会好起来的。”公孙策抚了抚胡子笑着对展昭说,这倒不是宽慰他的话,小小的医术已在他之上,尤其她还对毒术有所钻研,这小半年他没有勉强她来开封府也是因为在城南那块地更方便她做研究而已,事实证明的确不是完全没有成果的。原本残存她骨髓的少数残毒已经基本清除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剩下的就是将她的身子养回来。   “这么说来,展护卫这阴差阳错还娶了位了不得的夫人。”包大人听到这似乎也轻松了不少,对凌小小他不是很了解,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本事。   “……”展昭也跟着露出了笑容,也许这就是缘份吧!那个披着绒毛大裘,站在他身后,与雪山融为一体的女孩会成为他的妻子。   凌小小回到屋里后并没有休息,一个人住这里非常的安静,人静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她大概也没想到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自己就嫁人了,夫君还是展昭,对于师父和师兄的自作主张她真是哭笑不得,她救展昭并不是为了让他以身相许的,说没有情是假的,展昭是个很难让人抗拒的男人,但她更不愿他为了恩情或是别的娶她,加上寒气侵体令她往后子嗣困难,她便更加不想给展昭添麻烦,所以她不愿意别人知道展昭有她这样一位妻子,于男人而言,有这样一位妻子不是什么好事,她的身子好不好得了还不知道,想起来就烦心。   那会……如果没遇见他,现在又会如何呢?最近她经常这样想。凡事不可强求,她只强求了那么一回就换来了现在这样的下场,是缘是孽,真是说不清楚啊!    ☆、初遇(一)   大辽边境的雪山顶终年被冰雪覆盖,雪山上气候变化诡异,罕有人迹,曾经大辽君主也曾命人带队试图征服此山,将其占为己有,但是最后大多都是有去无回,多次尝试后,他们都放弃了这个想法。以雪山圣洁为由不再上山,至此后,这山上就显得越发的清冷……   “师父,师兄这次带回来的种子又冻死了一大半!”一阵风略来,从外奔进来身着白色绒毛披风的女子气恼的向身边的男子抱怨!   “……”男子不语,只是拿着书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师父……”女子不依,这次上了手,正准备去拉男子的衣袖。   “唉!”轻轻一声叹息,男子无奈至极。借着放书的动作终是避过了衣袖落入女子的魔掌!“小小,咱们这是雪山顶!你能种活个雪莲那是正常的,这些个草药都是生活在温热的地方,你种在这里是不可能种活的……明明西边的山上有个温热的洞府你不用,为什么非要种在这山中最寒的地方呢?”此话说的男子颇为激动。他平生收了两个弟子,大徒弟很正常,承习武艺,为人风趣,相貌堂堂,他颇为满意,但是眼前这个小徒弟……虽然是他从小养大,但是其性子颠三倒四却又执着异常,虽然武功修行不错,但是从未用过心,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医术研习上,当然对于这点他是不反对的,毕竟这也是他一生比较骄傲的地方,可是偏偏她好好的医术不习,总是喜欢鼓弄一些与自然规律相违背的东西……   “师父,你曾经说过,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徒儿只是奇怪,这性喜温热的植物为什么就不能生长在寒冷之地呢?你看我们虽然也怕冷,但是还是能在雪山上生活的是吧!你看……”女子显然完全不同意自己师父的意见。   “罢了,罢了,为师说不过你,你继续试验,没东西就找你师兄,为师要闭关一段时间,你啊,别一门心思扑这上面,有时间也好好的修习一下武功。”男子放弃与徒弟的对话,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待师父离开后,女子才露出了个顽皮的笑容。   “师妹,你又在吓师父了!”洞府外缓缓的走进来个年轻男子,大冷的雪山上居然还拿了把扇子。   “哪有!这雪山上只有我们三个人,每天不找点开心的事情怎么行!是师父自己想不开嘛,我学了这么久的医术怎么还可能做这么蠢的事情……”女子吐了吐舌头,显得很无辜。   “你啊就是被师父宠坏了!”男子轻摇了下扇子,虽然面露无奈但眼睛却泄露了他的心思,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宠着她。   “师兄……你说师父是不是最近终于老了?”突然女子很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师兄。   “怎么?”对方不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其实不怪他多心,只是师妹虽然顽皮,但是在医术上的造诣还是很高的。这次看她这样,莫非是看出了什么?   “你说……为什么最近师父变得这么罗嗦了呢?”此话一出,其师兄立马僵直了身体。但其女还不准备放过他“每次我说完后他总是同样的话重复好几遍我都听烦了……师兄……诶,师兄……你上哪啊………………”其师兄终于落荒而逃。背后远处还能隐隐的听到她的叫喊声“师兄,你说师父到底多大年纪了啊?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不老呢????”   看着师兄远去的背影,女子唇边轻轻扯开个弧度,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从师父捡到她到现在,她从未下过山,也没打算下山,她觉得这样挺好,她的师父是个高人,不用说她也看得出来,跟师父生活了十八年,但是师父的样子就跟十八年前一样,一点都没老。对此师父从不多说,她也只知道师父其实是大宋子民,名唤无虚子,当年不知道何故就一个人来到了雪山上生活,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回去过。师父不想说所以她也从来不问,师兄好像知道些什么,但也从来不说,既然他们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当不好奇吧!师兄凌云飞是师父下山时带回来的亲传弟子,别看他整天很风骚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是比谁都纯洁的男人……她凌小小,当年据师父说那天捡到她的时候雪山上正出现诡异的气象,她小小的一团子被包在小疲褥里,师父看他小小的很可爱……所以取名小小,师父和师兄其实都很疼她,只是她有时候总是忍不住想捉弄他们一下!是因为跟他们比较亲厚吧,其实骨子里她是很清冷的人!   另一个山洞里,无虚子站在香案前,拈香跪拜后对着画像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虽小但却仍然被身后刚进洞的凌云飞听到。   “师父为何叹气,可是被小师妹捉弄了?”凌云飞平时同无虚子相处就好像兄弟一样,实在不能怪他不尊师重道,而是无虚子本人就是个不尊礼教之人,从小他就是这么言传身教的,也就难怪这一门都是些奇葩!   “……飞儿,你说小小也不小了,你们又不愿意在一起,再这么待在山上也不是办法……”言下之意是想把凌小小送下山。   凌云飞会意的点点头“师父的意思我明白,要不……”只要不让他跟师妹成亲,师父说什么他都支持。师妹其实为人不错,骨子里大概也不是这等顽劣,可惜那是对外人,对他和师父可就从来不留情面的,想想这一路走来他的血泪史都有这座雪山这么厚~~~从师妹开始习医,他的好日子就算完结了,到最后逼得他不得不下山躲避。   无虚子那张俊脸上笑意浓厚,他怎么会不清楚凌云飞的想法,只是此次下山却并非只是因为此间,小小是非去不可,这也是他叹息的原因,做师父的可以替徒弟打点好一切,但是有些劫数还是需要自己去经历的,唉……想到此他禁不住一声叹息。他捡到这徒弟那天雪山上飘起异常的红雪,许是上天示警他忍不住的下到了山下,在一辆快冲出山边的马车内发现了一个正在哭泣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小小,他顺着马车车轴的痕迹一路找过去,最后只发现了地上一摊被掩饰过的血迹,其外就什么也没有了,不得已他将小小抱回了山洞。后又在她身上发现了一块刻有日字的玉佩,只一眼他便知道那是传闻中能保人百毒不侵的玉佩---玉玲珑,玉玲珑由龙佩和凤佩组成,只有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才可卸百毒,两佩形影不离,不管是谁想要玉玲珑,夺龙佩必夺凤佩,只是很明显这玉佩只有一半,是龙佩,凤佩何在?为何龙凤佩会被分开?至今都是未解之谜。这所有加起来便是小小所有可知的身世。虽然后来他派大徒弟下山多方查访,但只这么一点线索又不能公开着打听,想查到小小的身世着实困难,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有些事情大约都要自己去做才行的,就算小小这么些年从来没问过自己的身世,但做为师父的也不好一直留着她,她总是要去尘世走一趟的,晚去不如早去,更何况一个女孩子也不能总留在山上。   翌日,凌小小被无虚子叫到洞府,第一次无虚子叫她跪在了他面前。凌小小不明所以,很无辜的看向师兄,可是对方却也是同样的严肃的表情。。。。这让她的心有些慌乱。   “小小,这么多年你从未下过山,为师当年捡到你距今已有十八年。”说着无虚子感慨了一下,这一眨眼就成大姑娘!正了正脸色又继续道“为师这里有一封信交于你,你将它送去大宋,交给开封府的公孙策,他是为师的师侄,说来是你的师兄,此信极为重要,你一定要办妥。”说着他还真拿出一封信放进了凌小小的手里。   凌小小看了看信又看了看师父,觉得有些茫然。“师父,这信……你可以叫师兄送啊!他路比我熟!”这是实话,她从未下过山,师兄却经常出去。   “咳……你师兄他最近要为为师护法,为师最近……觉得武艺又要精进一层,需要闭关!!!!”无虚子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张口就来。   凌云飞在一旁很严肃的使劲点着头。   “可是……师父……”别以为她看不出师父的样子根本就是在说谎,更何况师兄根本不敢跟她对视!!这两个人到底是想怎么样?逼她下山?   “师妹,外面的天地很精彩,你难道不想出去看看?”看师妹犹豫不决的样子,凌云飞决定来点诱惑的。   “不想!”凌小小想都不想一口回绝。她现在过得挺好,不想下山。   “咳……小小,此事非你不可,别再说了,那个我听说你师兄现正辅助开封府的包拯办差,朝内之事非我等江湖中人可以想像,想必极为不易,你此去切不可给他多添麻烦,虽说江湖庙堂两不干,但好歹他是你师兄,听闻包大人又是名清官,必要时定要倾力相助,为师虽远离大宋,但毕竟是大宋子民,如有帮得上的地方,你定不能推辞。”无虚子说得那个情真意切,凌小小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心里暗暗腹诽,既然这么思念干嘛自己不回去……双眼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凌云飞,思索着难不成一直以来师兄不停的外出是为了师父去给自己国家‘尽孝’去了?禁不住对凌云飞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无虚子不去想自己徒弟会有什么想法,将大徒弟拉到一旁,他不再给小徒弟任何机会,将她拉起一把送出了洞府,“速去整理行装,马上下山,再晚你今天就要露宿荒原了!”   凌小小扁扁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回洞府整理行装,师父这次是铁了心的,看来自己还非得下山不可了。想想她要带的东西还真不少,雪貂不行,山下可能会把它热死。还是带雪鹰吧!想到此她立即将手放至嘴边发出一声长啸,没有多会就有一只庞大的鹰从天上俯冲而下,看似凶险,最后却乖乖的落在了她举起的手上,此鹰近看更是体形彪悍,炯炯有神的双神好似能看穿一切。   “雪雪,你跟我下山吧……你好像又长肥了一点!”凌小小盯着雪鹰看了好一会,皱着眉下了最近的评价,对此雪鹰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最后头也不回的飞向高空。   “它居然轻视我的话……”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回洞府继续收拾,她居然被自己养的鹰给轻视了,凌小小思考着要不要给它来点□□!!!    ☆、初遇(二)   凌云飞虽然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一定要师妹下山,不过他想大概跟师妹近来的身世有关,这些年他不止一次的下山打探,但都一无所获,眼看着师妹越来越大,虽然她从未问过自己的身世,但难保将来某一天突然想到了,师父的心情他很理解,捡到师妹当日天气诡异,再加上后来得到的线索,怎么看师妹的身上都有一段不可掩盖的故事。可他查了这么多年就是没有任何线索,想来这事还非得师妹才行。师父常说万事随缘,想来这次是准备让师妹自己下山随缘去了!   他奉命送第一次出门的凌小小下山,却不想尚未走到门口就看到师妹对着天上的雪鹰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会想着带它去吧?”   “不行吗?”凌小小听到声音自然的转向凌云飞,奇怪的问道。   “这个……也不是不行,只是似乎不太方便,毕竟在中原这么大只鹰是很少见的……如果天上突然出现这么大只鹰想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凌小小从来没有出过门,连山下的风土人情都不懂,更何况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宋。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有些担心起来。让她一个人出门真的没问题吗?   “……”凌小小不满的扁着嘴,“那师兄是让我一个人出门?”   “这个……如果你一定要带,就带雪貂吧!它个子小,方便你藏起来!”凌云飞左思右想,最后看到了刚刚跑进洞府的雪貂,想都不想便说了出来。   “小白吗?可是小白很怕热的,你不是说过大宋比我们这里热了很多吗?它受不了的!”抱起地上的雪貂,摸了摸它的皮毛。   “……”这个可真是难倒了凌云飞。“那个,其实大宋有四季更迭,倒也不是一直热的。如果你想带着雪貂去,那……夏天就放它在冰窖里,冬天再拿出来……”凌云飞此时根本没想别的,只想一心安抚师妹,事后他才终于记起来,这夏天普通人家哪来的冰窖,在大宋冰窖是很稀有的。   “没问题吗?可以带小白吗?”听到可以带雪貂小小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嗯,带吧,关键时候也许……帮得上忙。”凌云飞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带雪貂是正确的选择,雪貂全身都是宝,不但关键的时候可以救人性命,哪怕师妹万一到时候身上没有盘缠还可以卖个好价钱,这样也不用担心她会饿着……   于是小小兴高采烈带着雪貂下了山,第一次踏足山下的世界。   雪山下这时候正驻扎着一队辽军,往年这时候也常常会有辽军驻扎,辽人基本上以放牧为生,身强体壮,对打猎甚为热衷。皇族尤甚。辽国大部分地方都是草原,只有这附近正好是群山环绕,加上这里是大辽边境,附近也驻扎着不少军队,所以辽国皇族经常来这附近狩猎,除了身后那片雪山外,其他的地方他们基本上都涉猎过。   凌小小从山顶下来,远远的便看到了山脚下的辽营,看着里面人来人往的觉得很新奇,不过她再无知也知道那里是不能去的地方,加上她对那里也没什么兴趣,自然的选择了一条路想避过那个地方,可刚下到半山腰,远远的便看到茫茫的白雪中矗立着一个男人的身影。此人并不跟师兄描述的山下人一样穿得很厚实,里一层外一层的包起来,也没有跟她一样裹着绒毛大裘,从远处看他瘦长的身形,目测身上只穿着一身灰色皮毛长袍,腰间黑色的腰带简单的束缚,如果单这样看实在普通,只是引起小小注意的是他的头发,长发高高束起,蓝色的发带将其束之,这是典型的中原人的打扮,师兄曾经说过辽人和中原人有时候从外形上不一定看得出来,但是从发型上就可以一目了然。这样一个人站在这茫茫雪山上,很自然的引起了她的好奇,这附近是很少有中原人的,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远远的盯着山下的辽营?   小小灼热不加掩饰的目光很快的就引起了前人的注意,他本能的惊了一下,迅速转身,不远处的山上一个全身雪白,连头发和脸都被大大的绒毛大裘挡住,隐隐的看出是位女子的身影,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里站着个人。她整个人很好的融入了身后的大雪山中。虽然好奇这样一个女子为何会出现在这没有人烟的雪山上,但他并没有时间多加理会,感觉到她身上没有过多恶意,他紧了紧身上的剑,转身下了雪山。   “巨阙?”一直不放心跟在小小后面的凌云飞也看到了这个人,只是让他疑惑的是那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师兄你认识他?”小小转头看着从山上蹦下来的人,一点也不奇怪他会出现在这里。某种程度上说师兄比师父还要罗嗦,如果今天他不出现在这里那才奇怪。   “巨阙剑谁不认识!那可是上古宝剑啊!”他其实并不认识那个人,不过他认识巨阙,而巨阙现在在南侠展昭的手里,所以不难猜那个人的身份。不过早听说南侠投身公门,这才奇怪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小小很想说她不认识!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说出来肯定要被师兄损一顿。“师兄我问的是那个人!”   “?”凌云飞又奇怪的看了小小一眼“师妹,就算你从未涉足过江湖,至少也要知道现在手持巨阙的是何人吧!”   “我为什么要知道……”她从未想过涉足江湖,是以从不关心江湖上的事情,巨阙在谁手上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想要宝剑,没想过去抢。   “……唉……”凌云飞为师妹的未来担心,这一去她是否能平安回来实在令人操心。现在教看来也来不及“山上这么多书,我也从外带来不少江湖奇闻录,你为何从未看过?”   “我看过啊!只是大多都是门派之争,为一死物争得死去活来,实在无趣,还不如我的医书来得实在。”山上洞府内书藉何其多,她一个人怎么可能看得完。   “……”凌云飞直接无语,说再多都是徒然,总结为一句话就是小师妹她对那些不感兴趣。“师妹,那人叫展昭,江湖人称南侠,不过几年前退出了江湖,投身公门,御赐封号‘御猫’,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现借调开封府。”   “开封府?那不是……”凌小小直接略过别的,听准了开封府三个字,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师兄,你别送了,我会平安到开封的,我走了!”几乎是说完的同时,凌小小便已经消失在原地,远远的飞奔而去。   “师父看到这肯定会很欣慰,有这样的功力为何在山上从未用过?打猎的事情总让我做!”看着走远的师妹,凌云飞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看来他们都被这个师妹骗了,孔子日,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是至理名言!!!   从雪山上下来,展昭总觉得有一道视线紧紧的粘在他身上,但每次转身都未找到人,这让有任务在身的他忍不住想道,是否自己已经被辽人盯上。这茫茫的草原,能躲人的地方实在不多,越想他越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辽人发现,于是脚下越发的快了起来。   凌小小不明所以的看着前面的人突然加快了速度,眼看着身影越来越远,心里极度纳闷,她只不过是想找个机会问一下能否跟他一起去开封府而已,干嘛前面的人会走这么快,她一路从雪山上追过来,已经走得很辛苦,想她从小到大除了当年练轻功的时候不得已虐待过她这条腿,那之后凭着内力她基本都是在雪山上飞来着……当然也有走的时候,最多从这个山洞走到那个山洞,距离最多不会超过一里路,其他事情都是师兄帮她做的,想来她是有点点懒,难怪师父总说她欠锻炼,这样看起来是有道理的!!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这会突然走了这么远的路,在这平原上她又不敢用‘飞’的,苦了她这一双腿……    ☆、初遇(三)   “姑娘缘何跟着在下?”就在小小失去展昭的身影,自怨自艾的想加快脚步的时候,一直隐在矮坡下的展昭突然现了身出现在她面前。原本他以为是辽人准备避一下,结果却看到了这个在雪山上有一面之缘的人。是敌是友暂且分不清楚,但是如果放任下去对他的任务也没有好处,因为一直没有感觉到那个人身上有恶意,最后他还是决定现身询问。   小小因为展昭突然的出现傻傻的愣在了原地。眼前的男子,眉目分明,英挺的剑眉下藏着锐利的黑眸,此刻正直视着她,虽然小小除了师父和师兄外没有见过别的男人,也不知道所谓的好看的男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定义,不过眼前这个人如果除去那双盯着自己过于锐利的双眼,表情再缓和一点,那一定是个长得极好看的人,至少……比师兄好看~~。   “姑娘?”展昭见来人闭口不言却独独盯着他看,忍不住又疑惑的唤了一句。   小小在展昭的叫唤声中回过神,眨了眨眼睛,又想了想终于开口道“我……我要去开封府,你能带我去吗?”   展昭想过一万种可能,甚至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却独没有想到过这种的。“你?姑娘认错人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跟在山上相比,她仍旧全身笼罩在雪白的绒裘披风下,但头上的帽子已经滑落而下,一张精致的脸孔呈现在他眼前,她的肤色看起来比一般人白皙,这在异域非常少见,黑翘的睫毛下攘嵌着一双魅人的大眼睛,此刻略显慌张而紧绷着的小巧嘴唇,加之从他的角度看上去,她背后远处的雪山衬做背景,此时他眼中的她就好像是从雪山上下来的与世无争的神女般想亵渎却又望而怯步。尽管展昭阅人无数也着实被她的姿色惊艳了一把,不过很快的他便定下了心神。这女子怎么会认识他?   “认错?师兄说你是开封府的展昭,难道不是吗?你手上拿的不是巨阙吗?”小小听到对方不承认,奇怪的指了指他手上的宝剑,难道师兄骗她?   “你识得巨阙?”展昭抬手看着眼剑,原来是剑曝露了他!不自觉的他笑了一下。既然识得巨阙定是江湖中人,不过江湖上有名声的女子就那几个,想来眼前的女子定不是其中之一。她看起来并不像是世家子弟,难道在这几年里江湖上又有了这样的女子吗?   “不认识!不过师兄认识!师兄说你是南侠展昭可对?”   “请问令师兄是哪位?”因为她一直在说师兄,展昭忍不住的问了起来。   “师兄……”小小自然的抬起手往后指,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下了山,而师兄被留在了山上,于是又放下了手,无辜的扁了下嘴,轻声说道“师兄回山上去了。”   展昭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却什么人也没有,而后却好笑的听到了她后面那句话,这样看来,眼前这女子更像是涉世未深的人,听她说话就知道她心思单纯,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   “姑娘为何事去开封!”知道眼前之人没有恶意,展昭也放下了戒心。   “为师父送信!”小小没有心眼的问一句便答一句。   “送给何人?”   “我师兄~”   “你师兄在开封府?”展昭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雪山,刚不是说师兄回山上了吗?她有多少师兄?   “师父说他在开封府辅助包拯办差。”   “哦?”小小的话让展昭更加的好奇,这么说的话她师兄定然是他认识之人。“可否告知在下贵师兄尊姓大名?”   “那你是展昭吗?”本以为小小会跟之前一样有问有答,但这次她却并未回答,而是睁着大眼睛直直的反问他。   展昭笑了一下抱拳拱手“在下展昭。”   “看来师兄没骗我,你真的是展昭!刚刚为什么不承认?”   “在下……”   “我明白我明白,你定然是在做什么事情不方便说是吧,毕竟这里并不是大宋的境内,了解了解,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小小并不是个喜欢打听别人事情的人,在刚刚那话问出口的同时她便已经后悔,其实证实他的身份即可,其他的事情她并不想管,她不傻,展昭之前一直在试她,她并没有什么可隐藏的,所以之前一一相告,现在终于肯承认自己身份定然是放下了戒心,这样便已经足够,之外的事情跟她实在没多少关系,虽然师父说过什么一定要相帮的话,但她骨子里却并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师兄说过江湖庙堂两不干,她既不是江湖人,也不是庙堂中人,于她更加无关。   展昭看了小小一眼也不再多话,只是点头笑了笑。   “那你能带我去开封府吗?”   “在下还有要事。暂时不能回去。”   展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小小的要求,而且理由相当的充分。   凌小小可以说是立即的便皱起了眉头。这跟她的计划大大的不符,展昭不能同行那就意味着她必须一个人去大宋,人生地不熟的,虽然被人欺负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一想到这一路上可能遇到的麻烦,她就觉得头疼,师兄说过,从这里到开封路途遥远,万一走错了路……万一路宿荒原……万一在野外没东西吃……越想她的眉头越打结。最后她做了个让她很痛苦的决定。“那……我等你办完事情!”   “想来并不方便。”展昭并不想身边带个人,更何况还是个女的。   “怎么会呢!我也许,可以……帮你啊!”当然帮不到最好,主要是办完事情要带上她,这才是小小的原意,却没想到展昭含笑不语,仍是摇摇头。这让小小很挫败,她都已经这么为难的答应帮他,没想到他还是不愿意带她一起。   “姑娘可自去开封。想必令师兄一定在等着你,不可为了在下耽误时辰。”展昭已经尽可能说得很婉转,其实说真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跟这个女子说这么多‘废话’。   “没关系啦,不会耽误的,师兄都不知道我去那里。”小小不依不饶。   “令师肯定是有要事交待令师兄,姑娘还是早些上路为好。”说完,展昭一抱拳转身便走。   小小看他走有点急了,想都没想便追了上去“喂,师父也没说有要事啊!喂,你别走啊!我一个人不认识路啦,我第一次下山。。。。。”原来这才是实话,这也是她不愿意下山的原因,因为她没什么方向感。   展昭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跑过来的女子,有点无奈“姑娘如果不认识路可以去驿站雇辆马车,自有人会带你去。”   小小认同的点了点头,而后却又很快的摇了摇头“我想过的,不过师兄说江湖凶险,我一个女儿家在外面更要小心被人骗,我不敢雇车!”她怕万一在哪个深山里遇个强盗,虽然她是不怕的,不过万一车夫被吓到直接丢下她跑了怎么办?凭良心说她这么多年没下过山,其实并不是没机会,她真的是想了很多后才决定不下山的!   展昭此时已经从无奈转化到无语,在他看来小小的话并不是全然没有道理,但他就是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听她这话的意思就是赖定他了……反正左右什么都不合适,难道只有跟着他最合适?那如果今天没有在这里遇到他,她要怎么去开封?想到这里展昭又想起之前的问题“姑娘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去开封府找何人?你说的师兄尊姓大名。”   “哦~师父说他叫公孙策。”小小听到展昭终于没再拒绝她很高兴的说出了名字。   “公孙……”展昭又一次打量起小小,又联想了一下公孙策的样子,有点难以置信“你真的是公孙先生的师妹?”   “师父说是就是啊,我又没见过他,他是我师伯的弟子,我们一直隐居在此地没有回过中原,所以不曾见过,不过师父不会认错的。”小小没见过公孙策所以并不知展昭为何这么讶然。   “原来如此。不过姑娘,展某公务在身,实在没办法带你一道,不如在下带你到前方驿站,帮你找个可靠的人带你去开封如何。”展昭知道小小的身份后就知道自己不能再不管她,不过却仍然不能带着她,只好另想了个办法,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方才为什么要现身询问。   “这样……”小小几乎就要答应下来,突然天上一声鹰啸。   展昭和小小一起抬头看向天空。“雪雪?”小小第一时间便认出了天上的雄鹰,只是奇怪它怎么会这里。    ☆、师父说要帮忙   天上雄鹰似乎是看到了想找的人俯身而下,就在展昭惊讶之际,小小高高的举起了手臂,没多会雄鹰稳稳的落在了她的手上。   “这是?”   “我养的!”看展昭一脸震惊,小小想起师兄的话,想来也是,大概中原人真的没怎么见过这么大的鹰,更何况是要养它。   “展某早前听说过,辽人大多都会这御鹰之术,没想到今日倒是真见到了,姑娘相比辽人毫不逊色。”展昭并非恭维,他一直生活在江南,所以获称号‘南侠’,此后也一直在开封任职,这北方还真是没怎么来过。对这里的民风也是大多听说而已。   “不是很难的事情。”小小也就是笑了笑,其实辽人训服的大多为一般的鹰类,而她身边的是雪鹰,不在一个等级,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值得说的,便住了嘴,自然的拿下了雪鹰脚上系着的纸。她没有讳忌展昭,直接打开了信,倒是展昭很自觉的半转了身子。   看完后她奇怪的看了眼展昭,“你来探查辽国的消息?”   展昭听后立马转向小小,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这事,然后看了她手中的信突然有点茫然起来,眼前之人到底是何人?是否真的可信,但又想到她刚刚直接问的话并像是有恶意。想了一会终是点了点头。   “你有朋友被抓了?”   展昭仍旧点了点头。   “……你是正想救他吧?”信里写的很简单,助展昭,探讯息,回开封。因为简单所以小小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事情,但内容却相当清楚的表明了一件事情,要她协助展昭。   展昭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看来我猜对了!”小小在心里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她是幸运还是倒霉,原本师父大概是想叫师兄去的吧!一定是师兄回去的时候跟师父说她遇到了展昭,所以师父才会把事情扣到了她头上。可是师父常年在山上为何会对世间的事情如此了若指掌,她很好奇。   “姑娘何意!”展昭看着小小一脸愁怅,不知她愁从何来。   “别姑娘了,我叫凌小小。你想救人为何来这里?”虽然小小没下过山,还是个路痴,但她也肯定这个雪山脚下,实在不怎么适合用来关人,而且她在这里住这么久没发现这附近有什么秘密的囚牢,这里纯粹是辽国皇族狩猎的地方,谁会把犯人关到这里来扫自己的雅兴?所以她不明白展昭为何来这。回想起之前展昭在雪山远观辽营的情形,小小更不明白他的用意。   “之前展某打听到消息,辽国皇族这次几乎倾巢而出来此地涉猎,听说此行还带着特别之人一起出行,展某找了很久,始终没找到关押人的地方,所以想着他们是不是将人带在了身边。”毕竟这里是辽邦,打探消息不易,为防消息有误他还是决定亲自走了这一趟。   小小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们是谁?抓你朋友的是皇族的人?”实在不能怪她这么无知,她对于医术之外的东西实在接触的太少,无虚子也从不愿在这个徒弟面前提这些事情,凌云飞每次也是跟她聊些山外的趣事,谁会跟个姑娘家聊这些,战场上打打杀杀的。她会对这附近如此熟悉,对辽国皇族行事如此了解也是因为当初无虚子在她面子这么一说而已,无虚子说这些还是因为怕她在不适当的时候下山乱玩闯入了不应该进的地方,事后证明这些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位姑娘根本不怎么想动。但以此证明其实她的记性还是很好的,都怪家里两个男人将她保护得太好。   “辽邦的大王,也是想南侵我大宋的主凶,这次也是因为他突然出现,我们才会功亏一篑。”展昭回答的同时忍不住好奇了一下,这位姑娘既然长年住在这里,何以会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小小听后又点了点头,“那看来他很坏,武功很高吗?你打不过他?”   展昭抿嘴笑了笑“他武功也许不算最好,但却是位帅才,在辽国又是位高权重。这不是以武功可以来评价的。”   小小仍是点了点头,她很好学的,展昭这一说她大概就明白了,是她自己搞错了情况。“那你看到他吗?找到人了吗?”   “没有。”展昭在这里观察了一天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人,看来之前的消息并不准确,也许这是人家故意放出的消息想引他离开,这样想着他就有点担心被抓之人的安危,这不正急着想赶回去。   “那就是说你那个被抓的朋友很危险喽,你应该尽快救他出来。”小小摸了摸站在她肩膀上的雪鹰。   “展某正想回转,设法救出我那位兄弟。”出来已经耽误了一天时间,展昭想过了各种可能,眼前更是焦急起来,如果万不得已,自己就算只身犯险也定要救人。   “嗯~~~我帮你吧!”拍了拍雪鹰,雪鹰听话的离开她的肩膀飞向高空。小小的语气就跟要请他吃饭一样轻松,丝毫不觉得那是龙谭虎穴。   接了师命,小小自然要妥善的办好,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气势不能输!!不就是一个辽营嘛!不就是辽都某个地牢嘛!!想起来好像蛮有难度的~~~~师父,你真不让人省心……送个信就算了还让人出任务。   “凌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只是此事艰险重重,展某怎好麻烦姑娘。”展昭虽然被小小道破了用意,但毕竟是初见,更何况她还是公孙先生的师妹,自己怎么能让她犯险。   “你不相信我?”小小却误会了展昭的用意。   “不是~”   “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先走吧,再这样耽误下去,你那位朋友就真的危险了,具体的地点,师兄一会肯定会传书告诉我的。你要想救人非我不可,而且我并不是全为了你,这是师父的吩咐,就算没有你,我今天也照样要做的。”凌小小将包袱挎上肩膀大步的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说着,完全不管展昭是否跟上来。其实吧,她完全不认路,就算一会告诉了她地点,估摸着没有展昭她也是完全找不到地方的。她也就是想着好歹这里算是她的地盘,气势不能弱啊。。。   展昭愣了下便跟了上去,这会就算他想拒绝也找不到藉口,现在一切都应以那人安危为先。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一件事情“姑娘,方向错了。。。。”这位姑娘似乎不怎么认路。   夜晚,他们赶到了辽都,在客店安顿下来后便又急急的出了门。早些时候,凌云飞果然传书将关押地址告诉了他们,证明小小对她的师父师兄还是相当了解的。复杂的事情不适合她,找地方什么的她是指望不上的,直接救人更靠谱一些。   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展昭停下了脚步看向小小“凌姑娘,你不准备换夜行衣?”展昭看着凌小小仍然一身白衣,忍不住提醒了一声,这是去夜探辽营地牢,她这样的穿着未免太显眼。   “为什么要换衣服?”小小不解。   “白衣在夜晚较为显眼,此去恐怕多有不便。”展昭说得很婉转,内心却想着眼前这人是否靠得住。   小小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又抬头想了一会才道“说得有理,不过临时我也没地方找黑色的衣服,就这样吧!放心,没事的,关键的时候没准这样更有利,如果我们被人发现,我就把人引走,你去救人……”   “这怎么行!”听到小小的计划,展昭的眉头直接打了个死结,虽然他急着救人,但也不能让她以身犯险。   “没事没事的,师父教过我的,如果打不过的时候就要使劲跑……我和师兄对师父这话一直都记得很牢,而且执行的相当彻底。”小小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噗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   展昭对眼前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好奇心越来越重,听她这样说他稍稍放了心,“既然如此,凌姑娘自己小心。”   小小点了点头率先飞身而入。   展昭看后心又稍稍放下一点,跟在她身后飞身而入。   这一夜,小小和展昭众志成城而去,却一无所获而回。他们这一路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原本以为可以顺利救到人,结果去到地牢后却发现那里面根本没人,为此凌小小第一次眉头打了个死结。“师兄不会骗我的。”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不得已无功而返。   第二天展昭提议和小小分头去打听消息,却不想天上掉馅饼,在路上遇到了脱险的人。甚至手上还拿着他们此行的目的,辽国的边境军事布防图。   “狄将军,这位是凌小小姑娘,她是公孙先生的师妹,昨夜还跟在下一起去了地牢,没想到将军已然脱困。”回到客栈展昭为两人做了介绍。   “凌姑娘盛意,狄青在此谢过。”狄青乃是八王王妃的异姓兄弟,是很守礼之人,听闻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居然冒险去救过他,连忙抱拳道谢。   “狄将军无须如此,此乃家师的意思。”凌小小淡淡的虚扶了一下。并没有对他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在她眼前这个人在大宋无人不知,是人人敬仰的英雄,就算是她师父在此估计都得心里澎湃一下,可在她眼里,眼前这个就是个人而已。她此时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我们什么时候走?”她转向展昭,一脸的期待。   “狄将军既已脱险,我们今晚便走,以免夜长梦多。”展昭和狄青交换了个眼神,最后决定立马起程。   凌小小一点也不犹豫,点点头便回房去拿包袱。    ☆、初见公孙策   初入中原,这里的一切都给凌小小很新奇的感觉,跟雪山大漠的壮观不同,这里的一切都精致秀美,她一路走一路看,到处都是新意。   展昭在这一路行来已经有点了解这个姑娘。她没有到过中原,之前又听她说过这是她第一次下山,想必是对山下的种种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看她一脸新奇的表情虽然有心想带她走走,但这一路行来都急着赶路,这个想法也就此搁在了心里。   进入大宋国界后,他们就和狄青分别,终于算是完成了此行的任务。尽管知道应该尽快回府衙报声平安,但看到凌小小从进入宋国后后就一直对各种事情表现得相当好奇。展昭因为正事已了也耐着性子陪着她,就好像现在,刚入开封城,走过集市就看着她又一次站在摊位前不肯走,这摸摸那看看,他便笑容可掬的站在一边等她看够。   “展昭,中原的女子都喜欢戴这些东西吗?”小小拿起摊位上的一根玉簪,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玉这种东西她当然知道,她手上就有一块,师父也有,只是簪子这种东西她还真是之前没怎么见过。平常在山上她都用不着这些东西,用丝带一扎就行,师父师兄也没说过这个,在辽国的时候那里的女人头上都戴帽子,这类饰物并不多见,而进到中原后几乎所有的女子头上都会戴发簪,金的,银的,玉的,木的,各式各样,这一路走来看到的不少,这会进入汴京后,发现这里异常的繁华,大街上到处都是热闹的人潮和各种叫卖声,这里的女子穿着远比其他地方华丽,哪怕是平常百姓也是如此,头上的饰品更是让人看花了眼。   展昭听到她的话后才终于注意到小小头上除了丝带外什么首饰都没有。   “这位姑娘,哪个女子不爱美,您看您这么漂亮,如果带上这玉簪肯定会更美的。”摊主听到小小的话认为她肯定是喜欢这东西,便更加卖力的推销起来。   “就这个吧!”展昭伸手拿过玉簪看了一眼,便重新交给摊主让他包起来,转头看着惊讶的小小“这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姑娘家都会有的,小小若是喜欢,展某送你。”   “真的?”小小接过摊主递过来的玉簪,欢喜的表情不加掩饰的表现在脸上。   “当然。”展昭掏出银两付了钱,便带着小小继续往前走。   宋朝是民风相对保守的朝代,尤其男女在交往方面,互赠东西是很甚重的,有类似定情的意思,但展昭和小小的情况却有些不同,这全缘于小小对北宋的民情完全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她更是听都没听过,无虚子对她完全是惯着养大的。男女之事更是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让他一个单身了一辈子的人如何跟小姑娘去探讨这种事情!!!他和凌云飞也没有想到过去教这些东西,平常山上就他们三个人,他们疼宠凌小小就是对亲人的疼爱,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加上他自己就不是个守礼教的人,自然的这些东西在小小身上就完全体现不出来。   而展昭,如果是换了别人他定然是不会这样做的,只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多少了解了小小的脾性,她有江湖儿女的洒脱,甚至比江湖儿女更为洒脱,在她心里根本无男女之别,这有段时间让他非常苦恼,不过到最后他却发现自己完全是自寻苦恼,小小心里没有那杆秤,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顺乎自己的心而已,不带任何顾虑在内,刚开始也许你会误会她有别的意思,可是时间一长你就会发现她就是那样的性子,不带任何别的因素。是以他也不再烦恼,毕竟他之前也是江湖人,江湖儿女何必斤斤计较。   就拿称呼来说,她一听到他叫凌姑娘那眉头就死死的皱了起来,几次后他就放弃了挣扎。倒是狄将军仍然死不改口,不过小小对他倒是没有勉强过,每次都只是淡淡的点着头,看到这样的情形,他有时也会怀疑下,莫非小小的所以不适都是针对他一人的?但再一想似乎她也没有勉强过他改口,顶多就是怨念的眼神死盯着他而已。这样一想还是他自己的定力不足的缘故,于是又好笑的放开了心怀。   所以说回来送簪子实在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小小喜欢他顺手付了个银子而已,就是这么单纯的事情……而小小更是没有多想,她喜欢的东西实在不多,但每次都是师兄送给她的,就好像包包里的雪貂,雪山上的雪鹰,起初都是因为她喜欢所以师兄去抓给她的。而簪子也是一样,她觉得展昭送她也是很正常的……当然她也不是谁送都会要的,就好像她对于狄青叫她凌姑娘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但一听到展昭这么叫她,她就觉得陌名其妙的别扭。幸亏展昭够机灵适时的改了口,不然她心里会别扭死。对于这件事情她自己也是不理解。就算是跟展昭比较熟吧!一路上也是展昭在照顾她,她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大人,展护卫回来了!”开封府书房内,包拯正在专心的阅卷,门外王朝来报,他终于抬起了头。   “快让他进来。”包拯从座椅上起身,还未走出来展昭便已经走进了书房。   “大人!”见到包拯,展昭先不忘行礼。   “展护卫一路辛苦,快请坐。”包拯笑着将展昭迎到一旁坐下,看他平安回来,定然是事情办妥了。接过展昭后他才后知后觉的看到了展昭身后还有一个人。“这位是?”   “大人,她是公孙先生的师妹,属下在辽国的时候偶遇她,她正要来开封找公孙先生,于是便结伴同来。”展昭退开一步,向包拯介绍起小小。“小小,这位是开封府尹包大人。”   “包大人~”凌小小冲着包拯只是略略的俯了下身子,低了低头,看的包拯一阵讶然,虽然他并不是个非要人跟他行礼的人,但这位姑娘的行事真是与众不同。   “大人莫怪,小小从小在雪山上从未下过山,是以对山下礼数一无所知。”展昭看出包拯的惊讶好意的做了解释。   “没事,凌姑娘看来是位不拘小节之人。凌姑娘不必拘礼,坐吧。”包拯了解了事情于是善意的笑了笑。“王朝,去唤公孙先生过来。”   王朝领命而去。   凌小小第一次进官员的书房,看着满满一屋子书,禁不住的有点好奇,那里面都有些什么书,想她在雪山的洞中也是有很多书的。就在她四处张望时公孙策走了进来。   “大人找学生?”公孙策先是向包拯行了个礼,然后看到了一旁的展昭“展护卫回来了?”   “公孙先生。”展昭起身行礼。   公孙策正想跟展昭再说点什么,包拯适时打断了他,“是这位姑娘找先生。”包拯指了指坐一旁的小小。   “你……”公孙策这才注意到小小,此女生得甚是标致,这是他第一印象,随后便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认识她。“姑娘找在下?”   “公孙师兄,我叫凌小小,是替师父送信来的。”凌小小打量了一下公孙策,惊讶的发现他看起来似乎比山上的师父年纪还要大,有点明白当初展昭为何会是那种表情。师父曾经自夸过他们这一门都是些俊男美女,只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至少长出了公孙师兄这一朵奇葩。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位师兄似乎并不会武功~~这对他们这一门来说更是奇葩中的奇葩,也不知道当初师伯是怎么收下这位师兄的!   “尊师是?”   “无虚子!”   “原来是师叔。”公孙听到名字后才想起自己这位师叔。“凌师妹有礼。”   “师兄客气,唤我小小即可。” 说完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公孙策“这是师父让我交给师兄的信。”   公孙策本是坦荡之人,也没什么可瞒着包大人和展昭的,拿到信后便当场打开了信,这一点倒是跟小小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阅完信后,公孙策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凌小小。   “公孙师兄?”小小不解的看着公孙策。   “哦,无事,师叔吩咐的事学生明白了,不过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师妹先安心的住下吧。”   “师父说什么了?难道是关于我的?”   “师妹莫非不知道信里的内容?……是这样,师叔希望师妹能暂留开封,师叔说师妹这么些年从未下过山,而今也是时候让你出来见见世面,你一个人他又不放心,所以将你托付给学生,希望学生代为照顾!”其实这只是其中之一,无虚子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能借公孙策和开封府之力帮小小解开她的身世之谜。   “师父让我留下?”凌小小当场有点呆愣,本以为她送完信就可以回去,这下好了,师父一句话她就得留下了。   公孙策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师叔吩咐,学生定当遵命。小小就安心留下吧。”说完他又转向包拯“大人,不知可否让师妹暂住开封府!”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暗示包拯,多年的默契让包拯当即便明白其中有隐情,于是爽快的点了点头,原本就算没有隐情,凌小小想暂住府内也是可以的,毕竟是公孙先生的师妹,更何况看公孙先生的样子这当中看来不简单。   看到包拯点头后,公孙策便领着凌小小去安顿下来。至此,小小算是和开封府结下缘了。    ☆、赏雪景   回过神时夜已深,虽然过去两年,但如今想起来仿佛就在昨日,要不是那时候留下来也就不会有今日,“咳……咳……”胸口感到异常烦闷,不由的咳了几声,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小连忙起来回了房。女子的闺房原应该是别样的精致,但小小的房内并没有特别的布置,反而相当的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还有就是床边放了一个小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个锦盒,打开锦盒熟练的从里面拿出一瓶药,倒出一颗服下去后一会便感觉舒服了很多。这是她自己研制出来的药,专门用于缓解心肺受损而倒致于的胸闷促咳的症状。以前做药纯粹是兴趣,现在拿自己试药却是万不得已,所幸这些药还是有用的。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几个月,天气转凉,一夜间东京汴梁银装素裹,这是今年第一场初雪。“小白你看,终于下雪了呢!”一大早起来小小就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成了一抹白,想起雪山她心情变得很好,抱着雪貂走出了房门。   “公孙先生说冬日尤其要注意身体,你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就站在雪里。”竹门外展昭缓缓的走过来,看到她的样子不由的脚下快了起来。公孙先生说伤了心肺的人对于寒冷的天气尤其的敏感,照顾不好就会旧病复发,更何况她压根就没好。   “怎么今日如此早过来?”展昭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在这么早的时候过来了,要么是隔两天来,要么是晚上很晚才过来看看,好像是开封府最近有点忙,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因为展昭几乎没有不忙的时候。   “刚到开封时你问过我,这里的雪景是否有雪山的那么美,我无法回答,让你自己去看,谁知道你后来走的早没看到,今日才有此机会,特别带你去看看开封雪景。”开封府最近有几起案子要查,是以他经常顾不到这边,好不容易得了空,又赶上这场初雪,便一大早就赶了过来。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房内将她的绒毛大裘取出来披在她的身上。“披上,我带你出去用饭。”   “出去?”手里抱着雪貂,小小有点排斥出门,不过她又是有点想出去看看雪景。   “走吧!莫非是不放心认为展某保护不了你?”看小小面有犹豫,展昭只好拿自己开玩笑。   “我身无常物,谁会对我不利,说要保护没准是你比较需要,劫财劫色都比较靠谱。”知道他在说笑,她也不客气的接着说。结果换来展昭的小小训斥“又在乱说话。”本来想再反驳一下,不过还是作罢了,乖乖的跟展昭出了门,这是几个月来,小小第一次走出竹林。虽然天色很早,但街上零零散散也已经有了点人,看着竹林小路上出现展昭和白色的身影,众人无不伸长了脖子想看,奈何风帽太大将她整张脸都遮住了,远远的又看得不太清楚,唯一看得真切的便是这姑娘手里抱着一只雪貂,而这只雪貂之前冬日经常跟着展大人,从不亲近他人,打探半天也就这么多知晓的,到现在他们还是没搞清楚自己隔壁住了什么人,真正的让人郁闷。   “展大人,这么早巡街啊?”路人遇上展昭纷纷开口打招呼。   “今日休班,闲来无事出来走走。”展昭亲切的一一和那些人打过招呼。   “哦,那展大人可要小心,这刚下了一夜雪,路上湿滑。”   “多谢。”   “……”跟着展昭才走过一条街,小小就很清楚展昭在这里的人缘极佳,基本上所有人都认识他。这也难怪,开封府的威望实在太高,形象也太好,给百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小小,路上滑。”展昭打过招呼后便发现身边的人已经落后自己两步远,回过头发现她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干脆走过去直接牵起了她的手。   “你……”这可着实有点吓到小小,青天白日下这还是她和展昭第一次这么正大光明的牵手。她的手挣了两下愣是没挣开展昭的手,却换来了展昭的质询。   “嗯?别忘了我们可是夫……”   “知道了,牵着吧,又没说什么,就是有点惊讶,展大人居然敢在白天在街上牵一个姑娘的手。”再亲密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那是在晚上没人的地方。这样想好像有点暧昧。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她就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你是别的姑娘吗?牵自己夫……”   “牵吧!不准再说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躲什么,她自己也很迷茫啊!看着展昭似乎有点受伤的样子,她忍不住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于是手没有再挣扎,而是反手和展昭十指相扣。果然这个举动让展昭嘴上挂上了浅笑。展昭的举动其实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大概是平时好事做多了,这种冰天雪地里,摔倒了就不好了。   “这春满楼地处湖边,在这里既可吃饭又可欣赏这附近的美景,还真是好地方,展昭,你是不是经常来这样的地方?”坐在开封最好的酒楼里,因为这楼有四楼高,他们坐在最高一层的雅间里,这附近的风光尽收眼底。   “经常吃饭倒是没有,办公的时候来过几次。”他虽然不是吃不起这样的地方,只是平常太忙又节俭惯了,这样的地方来得比较少。私下里还真是第一次来,主要是为了让小小换换口味,总吃开封府的吃食怕她吃腻。   “这里的雪景很美,跟雪山的完全不同,虽然白雪茫茫,但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不显寂寞。”站在窗边,凉风夹杂着片片雪花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她却丝毫没有冷意,只因这外面的景致第一次让她觉得她身在其中并不孤单。   展昭走到她身后,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小小可愿意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   沉默半晌后她说“有得选择吗?”   “姑娘还想要什么样的选择?”   “嗯~~~没有就没有嘛,在这里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小小无奈,面对展昭她总是没有胜算的。   就在他们沉醉在眼前的美景中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展大人……”   “进来。。”展昭放开小小,转身面对房门。   “展大人,小人无意打扰,只是开封府的衙差来找您。”店小二是带人上来的,虽然这三四层雅间的客人是不好打扰的,但人家是官府的人,他也不好耽误。话说着后面便真的跟进了一个衙差。“展大人,包大人找您回去,有命案。”   展昭的眉头皱了起来,好不容易带小小出来,饭还没吃完那边就又有事情来了,还是命案,耽误不得。   “你回去吧!一会我自己回去。”展昭一大早过来带自己出来吃饭又赏景足见诚意,她相信这不是他本意完全是意外,既有正事便不好再任性让他陪她。   “嗯,你好好吃饭。”说完又转向那名衙差,“你留在这里等小小吃完饭,去雇辆软轿送她回去。”没有他陪着始终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冰天雪地里。   “是,展大人。”衙差领命离开去寻软轿。这位凌姑娘他们开封府的衙差都认识,虽然不知道展大人和凌姑娘是什么关系,不过他们知道的肯定比外人清楚的多,关于凌姑娘的事情上头不让多说,不过他们心里清楚的是她和展大人关系不一般。   “这样放心了吧,你快去吧。”看展昭如此安排,小小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你那点方向感我还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如此我便可安心了。稍晚一点我再去找你。”   “好。”虽然这样答着,不过小小明白今日是别想见到他的。她对他真的已是非常的了解,从何时开始这般了解她自己都已经记不得了。   展昭真的如小小所想的,那日后来真的没有再来找她,一连着几日都不见人影。突然有一日,他很晚过来,她刚打开门,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便紧紧的抱住了她。小小也没有多问,因为她感觉得出来,展昭心里有事,他肯定是遇上什么让他为难或是难过的事情才会这样。他也有脆弱的时候。直到她胸闷受不了咳了几声,展昭才放开了她,这才看到她只身着单衣。“怎么不多披件衣服。”将门关好,转身扶着她回房。   小小熟练的走到房内拿出药吃了一颗,“没事的,冬日难免有时候会觉得胸口压着闷。”   “去躺好。是我这么晚了不应该过来的。”明知道她可能已经睡了,但他还是来了,只因为心中无奈,眼看着身边的人犯错却帮不上忙,眼看着身边的人一步一步走向绝望自己却无法挽回,那种无奈扰得他睡不着,心绪不宁他只想到了小小,他就是想抱抱她,在她身边他的心总能平静下来,所以就没多想赶着过来了。   小小躺上床,用被子裹着自己,加上药起了作用顿时感觉好了许多。“这么晚过来有事?”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展昭很少说自己的事。   “……”想了半天后她轻叹了口气。“展昭,你既说我们已是夫妻,为何有事情总放心里?虽然我知道现在的我只是负累,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哪怕只是朋友,我想告诉你,我一直会在这里,如果你无处倾诉就来这里,我听你说。你肩负的责任太多,我不愿你将所有的事情压心上。”   展昭愣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小小……展某……”娶她从来没想过要她替自己分担什么,当时是氛围所感才做的决定。小小对他似乎从来就很了解,几次都能将话说进他心里。可他却不希望她替自己操心。“天色晚了,快睡吧!有事也要明日再说。”   “你呢?外面天冷,这么晚要赶回去吗?”其实小小想说隔壁也有客房可以住,实在没必要跑来跑去。   “小小是要我留下吗”但是男女的想法总是有出路的。展昭想的是既是夫妻,留他就是她终于想通了,以为小小只是害羞,想到之前小小对他的闪躲便开口又确认了一次。   “嗯,天太晚了,晚上就住这边吧。”才下过雪的天特别的冷,这么晚小小也不想叫他独自回开封府,等他回去又不知道要到几时才可以入睡,何不直接在这边休息也是一样的。   展昭只愣了一下便动手将外衣脱下,这下轮到小小傻了,呆呆的坐在床上反应不过来,直到展昭坐到床上她才回过神“你……”   “?”展昭看着小小的反应觉得很有趣,他们又不是没躺在一起过,她是害羞吗?不过那时候她晕迷着的确也不知道,可事后她师兄可没少说,看她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刚刚还说那话,这会怎么这么拘谨呢?不过想来从她醒后的确两人是不曾这样独处过,莫非是他理解错了?可是以他对小小的了解,羞涩这个词适合用在她身上吗?她一向都是大咧咧的。   “不是,只是……”小小一时间也不知道说啥,转眼一想早在晕迷时他们就早已经同床共枕过,虽然她没感觉,但大家都知道,现在再拘谨显得有点矫情,更何况展昭应该早已经习惯了吧!听师兄说从异域回来的一路上都是展昭在一旁照顾她的。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往里面挪了一点“睡吧!”说完便转身不再管展昭尽自睡去。   展昭含笑躺了下去,没一会便睡着了。许是身边有人,或是真的太累,那天夜里,不管是小小还是展昭两人都睡得格外的好。    ☆、同病相怜的姑娘   经年的习惯使得展昭很早便醒了过来,刚睁开眼的时候有点茫然,这并不是他熟悉的开封府的房间,转头看到身边的人后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这会他才有了真实的自己已经成家的感觉。为了让小小多睡一会,展昭已经尽量轻的起身,可是还是惊醒了身边的人。   “很晚了吗?”小小显然还没有完全醒,半眯着眼睛,可爱的好像她养的那只雪貂。这是展昭没有见过的,新奇又怜惜,不忍她太早起来,“天色尚早,你可以多睡会。”   “嗯~”听他这么说小小真的闭上眼睡了回去。展昭感觉到她呼吸趋于平稳后才掀开被子下了床,穿戴整齐后坐回床边给她又紧了紧被子,看了一会才起身离开。清晨出门后他才发现这个院子的确是太过于清静,静的有点寂寞,这么久来他似乎忽略了这点,虽然小小不喜人打扰,但经常一个人在此有点冷清。之前提过的找个丫环的事看来还是必要的。   小小并没有睡太久,她照往常一样,吃完早饭就到房子边上的药房去看了种植的药材,因为天气寒冷,小小想了不少办法让整个药房暖和一点,就算这样她仍然是不太放心,每天起来第一件事情便是过来看看。“谁说不能在冰天雪里种植温热属性的药材的,如果师父看到一定会惊讶的,这不是长得很好吗!也幸好那会没放弃研究,不然现在拿什么入药呢!”以前她闹着玩的事情现在却意外的成了可以救她命的好事,所以说人还是应该好学一点比较好。   “凌姑娘……”院子里不知何时来了几名开封府的衙差。   小小从药房出来,“何事?”开封府的衙差虽然经常进出这里,但是一般都是来送东西的,最多两个人一起来,更多的是一个人来去勿勿,而且是将东西放下便走。今日却来了四五名衙差,全都站在院子里,不似送东西,也没有离开的打算,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奉展大人之命,请姑娘带上药盒出疹一趟。”其中一个带头的看到小小出来立马走了过来。   “出疹?”小小显然是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她又不是大夫,展昭叫她出什么疹?   “是,公孙先生特别交待让姑娘带上平常你在吃的药。”   “……”听到这里小小大概知道开封府定然是遇上什么急疹的症人,既然公孙师兄这么说,那病人大概和她差不多。“你等等,我去拿药。”   “软轿已在外等候,我等在外面等候姑娘。”说完衙差们都退出了院子,出了林子。   本以为这趟是去开封府,结果轿子一直将她抬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要不是展昭就站在门口等她,她差点以为自己是被人骗了。“这是哪里?”   “沈府,这里有一位病人,先生说也许你有办法治她的病。”展昭走在她旁边,一路将她引到一处厢房。   一路走来,小小发现这里有很多深藏不露的高手在暗处,这里真的是普通人的宅院吗?“这沈府真是藏龙卧虎。”   “只能说这里的主人来头不小。”展昭明白小小的意思,刚才他来的时候还差点跟他们打起来。   走进房内,房里人不少,小小只认识一个公孙策,还有一个一身富贵打扮的中年人,大概是这里主人吧!看他一脸焦急,应该是很关心躺在床上的人。“师兄。”   房内的人看向房门口,一身红衣的展昭他们都认识,另外一个身披白色绒毛大裘女子站在他旁边,精致的面容,清雅的气质,简单的装扮惹人失神了片刻。   “师妹你来了,你来看看这位姑娘,你的药是否对她有用。”公孙策让开位置给小小。   小小既然来了也不含糊,拉过床上人的手把起了脉.……“忧思过重,积劳成疾,心肺受损,久咳不愈。公孙师兄定已经施过针,她现下已无大碍。”   “姑娘可有办法?沈某愿不惜任何代价,只求她的病能治好。“床边那位中年人听到她的话后显得有点激动。她不知道在她来之前公孙策将她好夸了一顿,让大家对她抱了很大的期望。   放开床上人的手,小小看向展昭。“把盒子里白色的药丸给我。”展昭立马打开盒子将药丸递给她。“扶她起来。”亲自将药给床上人喂完后,她才起身看向旁人。“她的病不难治,这个药可以帮她止住咳,再加以汤药调理,虽然要点时间,但痊愈可待,只是这位姑娘病根在于心,主因是思虑过重,如果她不放开执念,就算神仙也难救。我相信公孙师兄定然已经说明过。她这会是受了刺激才会这样,但长此下去,对她的病没有任何好处。此病需要平心静气,要静养。”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说出她的身世,她也不会……”   “沈候爷,这也不能全怪你,白家从白大夫过世后,所有责任便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就算没有今日之事,她心里肯定也有很多苦。”公孙策倒不是安慰沈候爷,他只是实话实说。“候爷宽心,师妹的药既然有用,那候爷就可放心一半,剩下的便是如何劝白姑娘放开执念。”   “也是,今日多谢公孙先生。”   “候爷客气。”   “沈某多谢这位姑娘施于援手。”说完又转向小小“敢问姑娘,之后要如何治疗?”   小小看着眼前这位被称为沈候爷的人想了半天才开口道“白色的药丸我给你留下一瓶,她一旦胸闷便让她服一颗,汤药每日三次,头三天四碗水煎成一碗,早午晚饭前服用。三日后三碗水煎成一碗”边说着边走到桌前修改了一下公孙策的药方。“师兄的方子已是很好,只是我额外加了两味药,这药只有我那里有,是师父几月前才寻回来给我的……现下……药材并不多,可以先取一些给你们,最好你们自己将种子带回来种植,此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好的。我那里条件有限,无法大量种植供应此药。”   “我等都不会种植药材,这可如何是好!不知道是何种药材,可有地方采买。”煎药的话他手下还有人可以做,这种药还真是第一次,第一次有大夫让病人自己种药的。   “未曾听说,不过也可去打听一下,稍候先去我那里拿药。”将药方递给沈候爷后小小起身走到展昭身边。“一会你找人去我那里拿药,这位姑娘必须尽快服药才可。咳……”   “我送你回去,这里公孙先生会看着的。”展昭快速的从盒子里取出白色药丸送进小小嘴里。“小小今日是否也未服药?”   经展昭这一提醒,公孙策看了看天色“展护卫赶紧送她回去吧!师妹过了服药的时辰了。”这事一急倒让他们忘了小小本身就是个病人。   小小看展昭和公孙策有点急眼,轻轻笑了一声“无妨的,那盒子里有药。”拿过展昭手里的锦盒,打开后取出一瓶黑色药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送进自己的嘴里。“天天喝药太苦,早被我制成药丸了,这样多方便。”   一时间展昭和公孙策都有点无语。这就是天天跟药打交道的人吧!太苦了就将它制成药丸服用?“师妹真是别出心裁!”   “哪里,师兄太夸奖了……比不得师兄,师兄才是足智多谋,开封府下这么多琐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呵呵,学生只是略尽绵力。不比师妹整日钻研药理,医毒双绝。”   听着这对师兄妹互相夸赞,展昭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小孩子心性他还能理解,没想到连公孙先生都如此陪着她玩,还是他们这一门原本就是这样?为免这两人继续抬扛下去,展昭赶紧的将小小带走“公孙先生,展某先将小小送回去,顺便将那两味药带回来。这里麻烦先生照看。”   “学生明白。”   回去的路上倒没有再乘软轿,小小也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虑。“那姑娘是谁?居然能请动我师兄为她诊治?”开封府的公孙先生虽然医术高明,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请得着的,要知道他平时的正务并不是大夫,他要打理开封府上下琐事,很是繁忙。   “一言难尽……”展昭有点不知如何启口,其实这事情已经闹得很大,随便在外走动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偏偏小小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不然她今天肯定不会这么问。“那位姑娘叫白雪梅,他父亲与开封府众人有义,我等受伤都会前去白家医馆治疗。但是一年前过世了,雪梅这一年来独自支撑白家医馆,可谓劳心劳力。”   “为了生计也是无可奈何,她只有一个人吗?”那位姑娘明显是思虑过重,哪怕是为了生计应该也不至如此。   “有一个母亲,一个弟弟,母亲一年未归家,一直流连在外头,风评不佳,前几日在开封府大堂上坦承杀人已咬舌自尽。弟弟一年前放弃学业,心灰意冷,经常出没赌场,夜不归家。”   “原来如此。难怪她郁结于心。那个沈候爷又是怎么回事?”小小可没忘记她今日去的是沈府。   “沈候爷对雪梅颇为照顾,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这沈候爷是雪梅生父,其中又涉及了另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有当初中的因也就没有今日得的果。这原是上一辈的恩怨,只是可怜了雪梅,所有的事情都让她独自承担了下来。”展昭不愿多去评价上一辈的事情,但事情发展到今天可以说已是难以挽回,他相信不管是沈候爷,还是白夫人都不想看到现在这结果。   “听着都复杂,更何况是身处其中的人,白姑娘这病也有些时日,如果这心结不解,再好的药也是浪费。现下听你这么说,我更觉得她这心结不好解。”小小自顾自的说着,没发现展昭缓下了步伐。   “解了又如何,她身背多起命案……”   小小这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展昭。展昭的忧愁全都写在了脸上,矛盾挣扎让小小片刻就明白了这全是为了那位雪梅姑娘,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为何公孙策会在沈府,为何展昭之前会有那样无助的样子。    ☆、为爱舍命   “你和那白姑娘很熟?”想当然答案是肯定的,不然展昭也不会这样。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小,这几年下来已然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如果不是白大夫早去,这会早应该议嫁了。”白雪梅的家境不算差,只是从她父亲过世后她承担了全家的生计,是以耽误了自己的事。   “我虽不认识那白姑娘,但能让你这么挂心的姑娘还真不多见。”小小倒不是吃醋什么的,只是他知道展昭平时并不怎么接触姑娘家,难得的居然对一个女子记得如此清楚,但也是因为如此,亲手将她绳之以法便触动更大。   “挂心的姑娘?……”一时间展昭的脑中闪过很多人和画面,“展某现下最挂心的便是一位叫凌小小的姑娘,你可认得?”   小小抬头看了一眼展昭,抬嘴浅笑,“难为展大人这么忙还记挂着她,不过她一切安好,替她谢过展大人了。”   展昭和小小并肩在街上走着,冬日的大街显得有点冷清,来往的行人并不多,路过一家包子铺时,小小停下了脚步。“这里的包子看起来好像蛮好吃。”不知不觉的过了午饭时间却不自知,展昭早已经习惯,听到她的话后才想起来她应当是没有用饭。   “是展某的不是,进去吃了再走吧。”他不是个细心的人,一时半会估计也改不了,小小跟他在一起没得到好的照顾,这让他很惭愧,第一次他想着娶她是不是对的。“展某的确不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整日忙于公事,让你跟着奔波,受委屈了。”   小小不明白展昭为何突然说起这个话,“委屈什么?展大人不会不知道开封城内多少姑娘想嫁于你吧!你说这话得让多少姑娘心碎。”   “小小~”展昭原本有点沮丧的心情让她两句话就搅散了。不由的笑了起来“小二,来四个包子,两碗姜茶。”   “展大人啊,您稍等,马上就来。”   新出炉的蒸笼被从厨房整个端了出来,打开笼盖立刻冒出一阵白烟,阁笼里白白胖胖的包子看上去美味无比。小二第一时间将包子送到了展昭面前“展大人,天冷,趁热吃。”   “多谢。”说着将盘子里的包子夹了一个放到小小前面的碗里。“你眼光不错,这里的包子在汴京小有名气。说起来,小白对这里可是熟悉得很,一会走的时候带两个包子回去,小白最喜欢这里的包子。”看到小小拿起包子吃他不由的就想起她的雪貂,之前冬日小小不在的时候,他带着小白巡街,只要经过这里,小白多半是不肯再走的,看来这主人和宠物的口味差不多。   “小白?喜欢肉包子?”小小愣愣的看着展昭,有点怀疑,她家的小白居然喜欢吃肉包子。这是什么时候养起来的习惯?   展昭笑笑没有回答,喝了口姜茶,整个人感觉暖了不少,这会他心情不错,看着小小皱眉的样子心情更好。   几日后,小小的竹林里来了一位熟人。“凌姑娘,在下冒昧来访,望姑娘见谅。”   小小从屋内走出来意外的看着这位沈候爷,“沈候爷怎会来此?”她不相信展昭他们会将自己的住处告诉眼前这个人,那只有一个可能,这位候爷定然是自己查出来的,其实要查并不难,她也从来没有刻意去隐瞒过。   “凌姑娘,在下也是没办法,想再请姑娘去一趟在下府里,雪梅的病一直不见好,在下现下和开封府又有点误会,不好去请公孙先生,是以没办法,亲自前来,还望姑娘一定随我去一趟。”因为包拯认定了雪梅有罪,要将雪梅治罪,所以他这会和开封府交恶,雪梅是他亲生女儿,虽然事情是真的,但他也要保她周全,不惜一切代价。可雪梅的病一点起色也没有,不得已他才打听到这位凌姑娘的住所,亲自过来相请。   “……”小小想说她其实并不想去,但是看着在飞雪中矗立着的这位一脸风霜的老者,她又有点于心不忍,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家的师父,为了她去求药一样,不知师父是否也是如此?想到这她不忍拒绝眼前人。“走吧。我随你去一趟。”   这是小小第二次见到白雪梅,这会她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独自立于窗前。“雪梅,我找来了凌姑娘,让她给你看看。”沈候爷急于补偿白雪梅,对她可谓是用心至极。   “不必。”白雪梅冷冷的便回绝了。   “雪梅……”沈候爷还想再说什么被小小抬手阻止了。   小小没有说任何话,直接走到雪梅身边,一把抓过她的手,直接搭上脉。   “你……”白雪梅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因为她发现她压根挣脱不了,这位姑娘看着很文弱,可力气却不小。沈候爷看了一会便带人退出了房外,看着小小他很安心,这凌姑娘看来不似外表柔弱,怕自己在房内雪梅对他生心排斥,便退了出来。   “你的病其实有所好转,可为何仍然心有郁结?”放开白雪梅的手,小小转身到桌边坐了下来。   白雪梅没有多说话,外人又怎么会明白她的感受。虽然她在公堂上否认了罪行,为了她娘临死前的遗愿,她违背良心要好好活下去,她不承认自己杀了人,一时间开封府没有证据拿她也没有办法,看起来一切都很好,但是每每看到包大人和展昭,她的心里就好像压着一块石头般沉重。这样如何让她放开心怀,哪怕那些人该死,但她的确是杀了人,又何尝不该死。   “白姑娘,相比之前,我发现你多了一股求生的意念,既然你想好好活着,又为何如此对待自己?心病仍需心药医,你将所有事情放心上,又如何治得好病,展昭说你本身也懂医术,这些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你认识展大哥?”半晌后,白雪梅终于开了口。   “嗯,认识。”   “他……现在还好吧?是否……对我很失望?”想到展昭用异样的眼神看她,白雪梅就有种去认罪的冲动。   “?”小小满眼的问号,她也有几日未见展昭了,这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还真不知道如何接话,可是不接也不行,接下去好像才是解白姑娘心结的关键。“展大人对姑娘很是挂念。”   “挂念?展大哥没有怪我吗我当堂翻供给他和包大人带去了很大的麻烦,他此刻一定不停的在找证据是不是?”白雪梅对展昭也是有一定了解的,他虽有情有义,但也是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倾心于他。   同是女子,如果这样还看不出白雪梅对展昭有情,小小就是缺心眼,既然懂了她也就明白她的心结所在。“展昭是什么样的人姑娘很清楚,哪怕一时有过失望也不会抹杀这么多年姑娘在他心里的印象,不是吗?”   “是……吧!姑娘很是了解他。”白雪梅第一次抬头打量起小小。这位有点强势的姑娘看起来却是十分柔弱,长相清秀,面容较好,但……“姑娘似乎有恙在身?”   “果然是名大夫。”小小对白雪梅有种说不出来的好感,可能是她也懂医术,可能是她身上也有药香“你看看。”小小伸出手让白雪梅给她把脉。白雪梅上前搭上脉后不久便放开了,一脸惊讶的看着小小,“姑娘的病比我只重不轻。”   小小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好一会后才开口道“白姑娘,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人生一世匆匆,何不放开怀抱,快乐潇洒的活一回。”   “快乐?潇洒?”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师父曾说过,人生来死去都是孒然一生,所谓的负担枷锁都是世人强加上去的,如果你自己真的不去在意,又有何人能强迫于你,人活一世就要活得痛快一点。”小小是这样从小听无虚子的话长大的,是以她心里从来没有世俗枷锁这种东西,在她看来,师父说得一点没错,如果自己都不开心如何让别人开心,如果大家都不开心,那何必要痛苦的活在这世上。只是很多事在遇上展昭后有了改变,师父的那些话劝人还可以,真要做起来有点难。   “姑娘的确与众不同。雪梅定会好好想想的。”   小小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原本沈候爷想让人用软轿送小小回去,可小小却想自己一个人走走回绝了,沈候爷又想派人护送她回去也被她拒绝了,“沈候爷不必担心,小小有自保的能力。”这些日子被展昭他们保护过度了,造成了她是个娇弱的人的印象,这不是什么好事。   小小走后,沈候爷又不放心的派人在后远远的跟着,直到她回到竹林那些人才离开。对此小小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几日后开封府大牢内,展昭看着为了自己坦承认罪的白雪梅内心五味杂陈,于公,他必须严惩凶手,于私,他实在不想看着雪梅身首异处死于包大人扎刀之下。“是展某对不起你,看着那些为你申辩无罪的人,展某也想为雪梅你尽一份力,但是……职责在身却要亲手将你送上绝路。”适才在公堂上,其实只要她自己不承认包大人也没办法,如果不是因为庞太师向他发难,指责他拿到的证据系他伪造要治他的罪,她也不会在最后关头突然坦承认罪,她用自己的命证他清白,这份情他如何还得了。   “展大哥,你别这么说,这些日子以来我心里也不好受,日日受良心谴责,如今虽然身陷大牢,可却活得坦然,问心无愧。凌姑娘说的对,人活一世,就应活得痛快一点。”白雪梅此刻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不再被世事所纠缠,一脸详和。   “凌姑娘?你是说小小?”就展昭的记忆,小小上次应该没和雪梅说过话,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有过交集。   “展大哥也认识她吧!她是个很特别的姑娘。可惜早不能认识她,不然雪梅定然不会走上这条路。”   “她……的确是位特别的人。”   “……”   傍晚展昭去了竹林,一进门就看到小小抱着雪貂在那里自言自语。“小小。”   “展大人怎么今天有空前来?”小小放开手里的雪貂,雪貂快速的冲向展昭,展昭了然的笑了笑,从身后拿出一个油纸包放在桌上,抱着小白摸了摸它的头,“你的鼻子还是这么灵。”   “什么 ?”小小打开油纸一看,三个肉包子顿时哭笑不得。“这是给小白的还是给我的?”   “咱们一人一个,当点心用。”说着便拿走一个吃了起来,这些日子没好好吃饭,好不容易结案,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真小气,就用一个包子就打发我了,这可是我的晚饭……”小小心想着她虽然吃得不多但一个包子也不够啊!   “晚饭随我去开封府用。”   “为什么 ?”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去开封府。   沉默了很久后,展昭将雪梅认罪的事情告诉了小小,小小皱着眉头看了展昭好一会,最后冒出一句“谁道红颜祸水,展大人有过之无不及,有人为你以命相护,白姑娘也是个痴情之人。”   展昭不语,这些年在开封府,办案中遇上的奇女子不少,说到以命相护又何止雪梅一人,他身边不是也有一个吗!想到这展昭抬眼盯着小小,他展昭何德何能让她们这么维护他。而他给予她们的却只有律法无情,而小小于所有人不同,这也大概是他为何当初执意要娶她的理由吧!能为他舍命之人怎能不好好珍惜。    ☆、为君舍命(一)   那会小小刚到开封府,原本以为这位开朗的姑娘会到处游览开封景色,但其实却不然,她的生活非常的简单,用她自己的话说出去玩那纯粹是浪费时间!从前她是窝在雪山洞府内看书研究,而现在却更为方便,因为开封府公孙策的院内东西更为齐全。从书藉到药材应有尽有……小小从知道开封府内有这么个地方后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便耗在了这里,没用多长时间开封府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知道,想要找这位凌姑娘就去公孙先生的院子,十有八九一定在那里。   “小小,明日大人要前往相国寺静修,我等都会跟随前往,你是否要一起?”公孙策思考再三还是过来问问,他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把小小一个人留下不太妥当,按他这些日子看下来,这位凌师妹只要埋首书堆内,如果没有人留意她,她一定会忘了时辰,吃饭睡觉都已经不在考虑之内。这段日子因为有他一直看着,所以她才不至于太过分,但从她看那堆书时冒光的眼神,他很怀疑如果他不在这里,是否还有人管得住她。   “包大人去相国寺我跟去干什么?”小小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公孙策。她对外出不怎么感兴趣,如果有时间她还不如多看点医书。   “你来开封也有些日子,这些日子我等都因公务繁忙无暇带出去走走,相国寺在开封颇有胜名,是以学生跟大人商量了想让你一同前往。”说到底就是他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府里。   “我不想出门。”   “小小总不出门会闷坏的。”   “我喜欢在这里。”   “相国寺离得并不远,过个几天就会回来的。”   “……”   “……”   小小从心里不想去,可公孙策似乎是打定了主意非要带上她,于是两人陷入了僵持中。   “先生……”马汉从院外风尘仆仆的赶来,却难得的看到了公孙策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说起来这对师兄妹某些地方还真有些相似,不愧是同门中人。   “哦~马校尉找学生何事。”看到马汉吃惊的样子,公孙策快速调整了一下表情,转过身来时已然恢复成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   马汉回过神连忙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先生,这玉佩是展大哥的,方才洗衣房的翠玉说她换洗展大哥被服时不小心夹带了出来,这展大哥出门办差去了,于是就交给了属下,可适才属下奉了包大人的命令要出门公干,于是想将他交给先生,待展大哥回来再交还于他。”   “!”公孙先生接过玉佩看了看“你且放心去吧,这个就交给我吧!”   “那就多谢先生。”交托完事情后马汉立马转身走人,他还有公务要办。   小小早在一旁看着两人,当她看到那块玉佩时,她整个人呆在了原地,直到马汉走后她才回了神。   “师兄,这玉佩可否容我一观。”   “!”公孙策了然的看向小小故意问道“师妹识得此佩?”公孙策在第一眼便认出了这玉佩乃是玉玲珑里的凤佩,传闻龙凤合而为一是为玉玲珑,他早在师叔的信中得知龙佩在小小身上,只是他们一直寻找的凤佩万万没想到会在展护卫身上,而展护卫又为何会有此佩?一时间一堆的疑问涌上来,但是怎么说这也是展昭的私物,怎么样也得找个私下合适的时间去问下,但现在不方便说明。好歹算是有了线索,他不动声色的将玉佩交给小小,就是想着小小也算是当事人,且看她自己怎么处理吧!   “不是,我就是觉得蛮好看的,想看看!”在没弄清楚事情前,小小并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情,于是很好的瞒了下来。却没想到公孙策早已经知晓。“你且保管好,等展护卫回来后将玉佩还给他。大人那里还有事情,学生先过去。”   小小没有理会公孙策,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那块玉佩上。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里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拿出她自己的玉佩的,直到她将两块玉佩很好的合到了一块,那个字清楚的映入眼帘她才突然醒悟过来。“原来是个昭字。莫非这是展昭的玉佩?可是……真是他的为什么会有一半在我身上呢?”小小并不是个喜欢追根溯源的人,她知道师父一直以来在追寻她的身世,可她自己并不在乎,这么些年也没有特意寻找过,只是这玉佩因为是她父母唯一留给她的东西,所以便一直戴着,可她没想到在这开封府内居然让她看到了玉佩的另外一半。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拿着玉佩坐在桌前好久好久,脑中异常复杂,问或不问,查或不查?这些她从来没想过的事情,一下子全部摊在她面前,直到夜幕降临她才拿下了主意,她将合好的玉佩重新分开,自己的半块玉佩收了起来,从桌边起身向外走去。   “展昭回来没?”在走廊上遇到一个婢女,小小拉住她问道。   “展大人尚未回府。”婢女急急的回道,这位凌姑娘真是相当的与众不同,这开封府内直唤展大人名讳的姑娘她还是头一个,其他女子见到展大人哪一个不是羞怯的唤着展大人,熟一点的直接就是展大哥,唯有她上来就是展昭,好像现在这语气干干的,好似展大人欠了她钱一样。   “还没回来啊!包大人不是要前往相国寺吗?他怎么还不回来?”早前听马汉说过展昭被派出去公干,这几天都不在府里,眼看着包拯马上就要前往相国寺,他怎么还没回来?难道他不一同去吗?小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身边的婢女再说了些什么,又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夜间,听说展昭已经回到开封府,只是府里一直没见到人,好像为了案子还在外面奔走……开封府的人一向都这么忙,见不到人才是正常的,要是天天在她眼前晃那才是不正常的……小小都已经有点习惯。此时的开封正值夏季,天气闷热,这对于常年生活在雪山上的小小来说简直是酷刑,大半夜的她又一个人爬上了房顶,她有点羡慕那只躲在冰窖里的雪貂了。此刻深夜人静,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除了偶尔经过的打更者,可谓是静极了。可却在这样的夜里,在几条街之外却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在疾奔!!!小小疑惑着看往那个方向。   “大晚上的穿着白衣这么招摇,手里还擒了个包袱?连夜出城?采花贼?还是小偷?”想到前者小小没有兴趣管,但想到后者……如果是真的,那开封府势必又要忙得团团转,如今展昭不在府内,看来今天公干还未归,王朝等人也正为新案子早出晚归的。连公孙师兄都天天在包大人的书房内,偶尔见一面也是愁眉不展。她是不怎么想管闲事的,只是今夜实在是闷热的睡不着觉,她就当四处去吹吹风吧。想到这她立马站起身,脚下轻点,身子已在几丈之外。很快的身影便消失在开封府屋顶上。   小小这一跟便跟到了城外!“轻功不错,居然这么轻松就出了城?”双脚落在城墙外,她看着前面已然走远的身影,不敢相信的回头看了看身后高耸的城墙。想了想最后又追了下去。   “朋友,一直跟着在下到此地是否可以现身了?”   “原来你知道我跟着你呀?”小小看着前面停下来的白衣人,明显是在跟她说话。她也不扭捏,从一边的草丛中走了出来。   “原来是位姑娘。”眼前的人娇美可人,这大概是白衣人没有想到的,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已经有如此轻功实在了不得。单就此也不能小看了她。“不知姑娘为何跟着在下。是否看上了五爷?”说完还拿把扇子出来扇了两下。   “……嗯~~也不算跟着你,就是天气太闷了,想出来透透气。现下感觉好多了便回去了,后会有期!”小小可不想惹事上身,很干脆的转身离开。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芳名呢?”回应他的只有小小离开的背影,许久以后他嘀咕了一声似乎很是不解“她为何往城外走?难道她不住城内?”   那天晚上原本半个时辰不用的路程,小小直到天亮才回到开封府,进入开封府自己房间后她一下扑倒在床上,一睡就是一整天,睡着之前她发誓,再也不要随便追着人出城了。   转眼两天,包拯终于出了开封府前往相国寺,这两天展昭依然没有露面,公孙策也没有向小小讨要过玉佩,好似很放心就这样交给了她。相国寺乃皇家亲封的护国寺,规模可见非同一般,可这些却都入了不小小的眼,她跟着包拯等人进了相国寺,因是女客被单独分在了另外一个院子里。夜间实在是闷热,在大家都睡了后,她拎了个酒壶便早了屋顶。   “这里的月亮没有雪山顶上的圆!也没有那里大!”清冷的月光此刻更衬托着月下独酌之人孤寂的身影。是的,她想师父了,想在雪山上的日子,在那里无忧无虑,有师父疼,有师兄可以欺负,虽然她有时挺没心没肺的,思乡这种事原来也不是很适合她,可此时此地她就是想了,尤其对着这样的满月。   “小小如何一人在此?”就在她一个人陷入思乡的情绪中时,她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让她吓了一跳,当她抬头时她又吓到了。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找了两天等了两天的人,此时突然的出现在她面前,而且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她怎么一点没感觉到?    ☆、为君舍命(二)   展昭身着大红官服,头戴黑色官帽,这样的装束小小还是第一次见,真正是玉树临风,一身正气,禁不住的她看得有点呆。展昭并未注意到她的失态,也没什么顾忌的一掀下摆坐在了小小身边。“怎么一人在此独酌?想家了?”小小的表情他并不陌生,当初刚入开封府时,更早前初入江湖时,他似乎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想师父了。”她在这里唯一的伙伴就是雪貂,只是如今雪貂被放置在开封府的冰窖里!她偶尔才会去看它一下!   “也难怪,毕竟你是第一次下山。”展昭表示完全理解,没有顾忌的从小小手里拿过酒壶喝了一口,一喝才发现那里面居然装着水……“水?”   “不然呢?”小小眨着无辜的眼睛看向展昭,“这里是相国寺,怎么能在这屋顶上喝酒呢?”   “姑娘言之有理,是展某欠虑了。”展昭突然发现也许眼前的人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脆弱,至少她还很理智的装了瓶水上来。“其实相国寺酿的酒也是很好喝的……”   凌小小顿时有些无语……这年头和尚都光明正大的酿酒了,那这戒律放着干嘛使?“哦,对了,这是公孙师兄让我还给你的,是一个婢女收拾房间的时候不小心夹带出来的。”小小自怀里拿出了那半块玉佩递给展昭,双眼直直的盯着他。   “……”展昭从小小手中接过玉佩,神情复杂,这块玉佩他从小就一直带在身边,爹娘在世的时候也曾经特别嘱咐过他要找到佩戴另外一半玉佩的人。可惜直到他们去世他都没能找到那个人。“有劳!”没有多说什么,他将玉佩收了起来。   小小看他爽快的将东西收起,便也只是点了下头就再无其他,看到展昭的样子应该是如她之前的想法一般,她也就跟着放下了执着。这东西刚看到的时候也许是惊讶,但是都早已是过去的事,她以前不想去寻找前事,现在她既已知晓此佩在展昭手里,便更放心不想再去找寻所谓的真相,如果将来有机缘,事情的经过总会弄清楚的。   相国寺之行其实是包大人每年的惯例,就算包大人再怎么忙碌,一年总有几天休息,这几天无一例外的包大人都会前往相国寺,听主持方丈讲讲禅,讨论下禅法佛学,剩下的时间便是在厢房内打坐参禅。听说当年包大人进京赶考便是宿在相国寺,是以和这里结下了不解之缘。而凌小小,这一趟相国寺之行可谓是无聊至极。在全是男人的地方,她一个姑娘家到哪都不方便,于是最能去的地方居然是包拯的禅房,几个人面对面闭着眼打坐……   “师妹难得出来一趟,要不让展护卫陪师妹到处走走?”公孙策看着已然无聊到极点的小小,终于开了口。要她一个小姑娘陪着他们在这里参禅,着实有点难为她。   “本府觉得可行,凌姑娘这两日定是闷坏了。”包拯睁眼看着快要睡着的小小,摇头轻笑着。   小小笑得有点尴尬,“其实倒不用人陪,展大人不是还要保护包大人吗!我自己去后山走走也行,听说后山有不少草药。”早听说这后山有不少难得的药材,就是好像不能随便去,所以她为了不给他家师兄惹麻烦便一直忍着。   “去吧!这后山往里走还有一瀑布,十分壮美,姑娘可去看看……让展护卫陪你去,这附近你毕竟不熟,免得迷失了方向。”包大人虽然是好意,但这话可真是戳中了小小的心窝,平路都可以迷路的人,实在不能指望她在山里能辨认方向。   “那就有劳展护卫了!”在小小没说话前,公孙策先开口将事情定了下来。   展昭倒是没什么二话,直接站起身“走吧!”其实他是少数知道小小不辨方向的人,真放她一个人,他估计一会找人的还得是他。   相国寺的后山很大,说是后山其实后面几个山头都包含在内,怎么说也是皇家寺院。展昭走在前头,小小跟在后头,一路上小小会不时的停下来辨认长在山边的药材,进到山里后,药材更多,明显的小小的心情好了很多。   “到了山顶再下去就可以看到爆布了,不过在展某看来,你对那瀑布显然兴趣不大。”看着一路上采采看看的小小,展昭觉得背个竹框上来采药她大概会更开心一点。   “没想到这里有罗布麻叶,还有这么多。”小小拿看着药在自言自语,完全没将展昭的话听进耳里。   展昭也不气,看她专注的样子便问“这药有何功用?”   “这个……肝火引起的晕眩,头痛,中风都有一定效果,它还有强心的作用,没准以后能救你一命。”小小半真半假的说着,展昭也听过就算。就这样他们在山中转了一下午,爆布倒是没看到,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淋个正着。山中并没有躲雨的地方,哪怕是暂时避在大树下也是会被淋湿的。   “好好的天怎么会下雨呢?”用袖子勉强的挡在头上,雨滴却仍然淋湿了衣衫。   看着天上越来越密集的乌云,展昭轻叹了口气,“一会恐会有雷雨,这雨一时停不了,看来今天不适宜进山,要不回去吧!”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回去的路也不近,他们在这山中也走了小半个时辰。   “……”一想到一天又要被困在厢房里,小小的心情显得有些低落。   厢房内,公孙策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雨皱了下眉头“这雨下得如此急,恐怕师妹他们要被淋着了。”   “近来气候闷热,这会终是可以凉快些了,公孙先生不必多虑,展护卫定会照顾好凌姑娘的,命人去备些姜汤,一会等他们回来好去去寒气。”包拯看着窗外倾盆而下的大雨,倒没有如公孙策般的担忧,这缘于他对展昭的信任。   “是,大人。”门口张龙领命而去。   “前面就是望月亭,快……”顶着倾泄而下的大雨,展昭和小小的视线都已经有点模糊,好在之前没有选择回去的路,不然这会恐怕真的想躲都没地方躲,看着近在眼前石亭,展昭拉着小小的手,两人用最快的速度飞奔过去。   躲进亭内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大雨滂沱,丝丝雨水好似跟随着两人飘进亭子,两人往亭内站了站。拉起已经淋湿的袖子将脸上的雨水抹去。“哈……啾……”被淋湿的衣服没办法弄干,贴伏在身上异常的难受,阵阵冷风吹来,小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里连火都没法点,再忍一会,这雨应该马上就会停的。”刚说完天上便传来轰轰的雷声,这让展昭更确定这是阵雷雨,虽然来势汹汹,但时间不会太久。   “嗯,我没事,只是湿衣服穿身上有些凉。”为了转移注意力,小小走到亭边,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壮美的瀑布。“包大人说的便是这处瀑布吧?”   展昭笑了笑,最终还是到了这里,如果不是这场雨,还真不知今日是否能到这里。   “咦?”原本盯着瀑布的小小往四周看的时候突然被山边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怎么?”展昭不明所以的顺着小小的视线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喂……”话音未落只见小小突然冲入雨中,几个步子轻点后直直向着瀑布边上的山丛而去。   瀑布边上的石块异常湿滑,小小在匆忙间用手抓住了一棵藤蔓,将要的东西采回。一脚踩着山石,一手拉着藤蔓就这样悬在了半空。试了几次后,她发现她好像不怎么容易回去。没有借力点,气都提不上来,如何回去?“展昭,你得接着我啊……一定要接着啊……”   “……”展昭彻底没了脾气,他向四周看了看,从树边拉起了一根长长的树条,“小心点。”看到展昭似乎有了准备小小放开手上的藤蔓,右脚借着蹬山石的力道向展昭所在的方向跃去,看起来很顺利,但是适才过来时踩松了的石头却在此时整个滑落到了山下,没有借力点的小小就这样跃到一半后直直的往下掉了下去“啊……”一瞬间树色的树条缠上了她的腰,一股往回的力道使她整个人惯性的往对面山崖上飞去,眼看着就要撞上山壁,小小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要到来的疼痛。   “现在闭眼睛不觉得太晚了吗?适才怎么不想想这样的后果。”展昭看着小小又气又无奈。   “嗯?”没有疼痛降临,却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入了怀里,小小猛的睁开了眼睛,只见展昭一手紧紧抓着山边的树根,一边抱着她。“接得不错!”   “姑娘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无大碍,赶紧上去吧。”过了最危险的点展昭也不再担心什么,果然小小顺着山边很快的就到了上面,展昭没有了负担一转身手脚并用也很快上到了崖上。看着在那里不知道在感慨什么的小小,又看了看她和自己身上沾满泥浆的衣衫,好笑的摇摇头“不知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小小如此拼命?”一个姑娘家连身上弄脏的衣服都不管不顾,只盯着手里的花看,更何况她现在脸上沾了不少泥土,看起来异常狠狈,真是奇怪的人。   “这个……叫铃兰,全草都可入药,只是不应该生长在这里才对。真是难得。”   “你就为了这连自己命都不要了?”原本还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品,结果好像不是这样,只因为这药不应该长在这里。   小小这才不好意思的抬头看向了展昭,发现他衣衫上到处都是泥浆,终于有了一丝不好意思“对不起嘛。下次我一定看清楚再去。”   “还下次?”   “我是医者啊,这药啊你别看它好似只是一棵草,但它有自己的习性,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绝对不会出现的,所以在这里看到这玲兰觉得很奇怪……”小小好像还想讲什么,展昭却适时打断了她“是,展某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姑娘对草药的执着,雨停了,回去吧!”    ☆、为君舍命(三)   相国寺一行让小小打开了新视野,她开始不满足于只研究手上的书藉,和公孙策探讨过后,她开始着手培植药材,她的想法非常特别,想把几种药理相近的花草经过稼接让它成为一种全新的药材,这样新奇的想法公孙策听了也是跃跃欲试,这全赖于当初她在雪山上无虚子对于她全然的放纵,只要是她想的无虚子基本上不会阻止,有时候还会全力支持她。   小小的实验进行得非常顺利,可另一边展昭却在查案途中被人暗算中了毒,回来后不管是宫里的御医还是公孙策都束手无策,一时间整个开封府都笼罩在绝望之中。小小似乎是被人遗忘在了一边,等到公孙策想起来派人找她时,展昭已经中毒已久,因有内力一直压制着毒素才勉强撑着,没有毒气攻心。   小小到房间后看到床上的展昭双唇发紫,连带着眉心都有团黑气,可见此毒的厉害。她搭上展昭的脉,几乎是立即的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此毒……”   “小小是否知道此毒来历?”公孙策在一旁焦急的问道,他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辨认不出□□的来源。   小小想了好久,“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早年在山上,因为我喜欢研究医术,但雪山上又无人可练手,所以就经常找师兄麻烦,在他身上做各种各样奇怪的试验,后来师兄烦了,就到山下去掳掠一些得了重病或是中了巨毒无药可医的人上山给我练手,其中有一个人中的毒就跟展昭的症状差不多,那种毒主要来源于辽帮的一种毒草,再配上十种毒花毒虫炼制而成,我也是费了好久才治好了那个人,只是……这毒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那种草和配制的毒花毒虫都应该是生长在辽邦,中原应该是没有的,就算有人刻意培植也需要花大精力。”   “凌姑娘既然有办法解毒就快给展护卫解毒吧!”包拯不懂医理,在他听来凌小小既然帮别人解过毒那就应该可以解展昭的毒。   小小看了包拯一眼轻叹了声气,说话越说越小声“包大人有所不知,别说这里没有辽帮的草药,就算有我也解不了,当初是误打误撞,也算那人的造化,雪山上十年才开花的幽檀花正好开放当了药引才救了他一命,但现在别说是幽檀花,别的药草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凑齐的。”   凌小小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绝望,连唯一知情的人都说没办法,那难道就真的只能看着展昭如此故去?“生死有命,各位不必如此。”展昭靠在床上气若游丝仍不忘安慰众人。凌小小望着展昭,从没有见过如此虚弱的他,身为医者却无法救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渐渐的红了眼眶。   “辽邦的毒?莫非是与那件事有关?”包拯在听到辽国的名字后思考了起来,他总不相信展昭会命丧于此,总觉得事情定能化解。   “大人的意思是上次入辽邦接应有关?”当时因为在辽邦的内应出了意外,情报送不出来,又听闻辽国有南侵之意,紧急之下,应狄青元帅之请,包拯让展昭前往相助。“可是这事与展护卫无关,情报既已收回,也是在狄将军那里,为何针对展护卫而来?”   “……”小小没有听包拯和公孙策的对话,带着忧伤她走了出去,不管是身为医者还是为了展昭她都得静下来想办法,让展昭就这样死在她面前,她做不到。   夜幕降临后,展昭的房内只剩下公孙策和一位随从在照顾。小小进房后看了一眼展昭又看了一眼公孙策,似乎有话想说,公孙策看她那样支走了随从才对她说“师妹有什么话尽可直言。”   凌小小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公孙师兄,是否听过玉玲珑?”   公孙策定定的看着小小,眼中略带欣慰。“当然,玉玲珑乃是驱毒圣物。”   小小奇怪的看了一眼公孙策,想了一会后才问“师兄既然知晓此物,那……那天定然知道展昭遗失的那块就是传说中玉玲珑的凤佩。”   公孙策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学生知道。”   小小顿了一会,原本还有什么疑问想说,但又想不起来,总感觉公孙策有点奇怪,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师兄可知龙佩何在?”   公孙策抚了抚胡子半天没说话,小小看着他好一会看他不说话以为他不知道,于是她接着说“师兄,龙佩……在我身上。”她的话让公孙策又抬眼望了望她,眼中有着了然也有着惊讶。   “小小是说龙凤佩齐全可以让玉玲珑重现?”传说中的物件谁也没见过,都只是传言,到底这东西有没有那么大的功用还得用过才知道。公孙策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   “是,相传是如此,只是上次我将龙凤佩合体也未见什么特别的,是不是传言有误?就只是普通的玉佩而已。”   公孙策又一次沉默了下来,“或许要开启真正的玉玲珑还需要别的东西或是一个契机。如果是平时学生还能研究一二,可展护卫目前这情形恐怕等不了。……小小可否将两块玉佩交给学生?就算时间再紧但总也算是有点希望,让学生一试?”   “有何不可,只是凤佩已经还给他了。”小小将身上的玉佩拿出来递给他,原本她也是有这个意思,既然公孙策要研究她当然不会吝啬,如果不愿意也不会将这事说出来。   “无妨,学生去找找,事关人命,相信展护卫能理解的。”公孙策听完后便动手翻找起来,没多久就在衣箱的边角上找到了玉佩,展昭并没有特别将玉佩藏起来。“这里就劳烦师妹照看,学生这就去查查古藉。”   公孙策走后不久,展昭从昏迷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好一会后才看清楚床前的人“小小?”   “你醒了?”上前将他扶起来靠在床上,把了把脉后明白他为何而醒“一直用内力压制毒素也不是办法,就算你内力再深厚也坚持不了多久。毒素已经开始蔓延,展昭……”   “生死有命。”展昭倒是显得很坦然,似乎对生死之事早已看透。   小小紧紧的握住了展昭的手,“不会的。”不知道是跟展昭说还是跟她自己说,哽咽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坚定“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展昭用手拍了拍小小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轻笑了下“我相信,我等着。”这算是安慰自己也算是安慰凌小小,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次中的毒非同小可。说完话后又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扶展昭躺下后,凌小小施针暂时阻止了他身上毒素的蔓延,一切结束后她在床边坐了下来,一坐就是一整晚,第二天一大早,公孙策带着一身的疲惫走进房门,第一眼就看到跟他同样一脸疲惫的小小。“师妹这是一晚没睡?”   “公孙师兄?”小小回过神看向公孙策“他昨晚毒素开始蔓延,我给他施了针。”   “这么快?以展护卫的内力……”   “所以说这次的毒非比寻常,可能比我之前解的那毒更厉害。”   “……莫非真的没办法了?”他对着两块玉佩研究了一晚上也没看出半点不寻常来,查了不少古书也没有对这方面的详细记载,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只能看着展昭死了。   “也不是完全无解的。”凌小小从床边起身,走到门边望着天边的朝阳有些出神。   “师妹有什么法子?”   “公孙师兄,虽然你不会武功,但医术了得,我们师承一门,你应该听说过咱们祖师有一种不外传的治毒功法。”   公孙策看着凌小小,显然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我虽不会武,但是师父并未对我另眼相待,当年在门中各种医书典藏我都看过,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师妹,你明白这么做的后果吗?”   “有何不懂,展昭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的内力再也压不住毒素,再这么下去就是等死。我们师门以医术健长,我已传书给师父,让他和师兄带着药材尽快赶过来,从小师父就喂了我不少丹药,我想毒在我体内比较容易控制。”   “但是万一……师妹你要是有什么事,学生如何向师叔交待?展护卫要是知道他又会怎么想?这……万万不可……”公孙策当初因为进门晚,所以并没有承袭门派的武学,而门派对于弟子也没有特别的限制,因他天资过人对其他方面天赋异禀,所以他师父对他也是格外爱惜,对他并没有什么私藏的。这凌小小是师叔最疼爱的小弟子,他怎么能让她用师门秘法为展昭解毒。   “展昭为人师兄比我更清楚,为免多生事端就暂时别让他知道……我相信师父很快就会来的,再说我研究了这么久的毒术,这毒再厉害还能难倒我吗?现下只不过是多争取点时间而已,我又不会傻的拿我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师兄不是也在研究玉玲珑吗?没准过两天就弄懂了,是不是?”凌小小转身面对着公孙策,眼里有着坚决,公孙策也明白眼下这大概是最好的办法,而且凌小小也已经下了决心。   “小小想什么时候动手过毒?”   “我得准备一下,明天吧,这之前麻烦师兄看着他,别让他体内的毒素再扩散。还有……这秘术始终是我们师门的秘密,师兄……还是暂时别告诉他人展昭的毒已解,如若有人问,就说你我想法控制了展昭的毒就是。”师门秘术是其一,但更多的是凌小小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此事原本就凶险,解毒也需要过程,她并不想节外生枝让有心人打扰她,要知道这毒来自辽邦,如果有人知道她能解毒,那事情可能会变得相当复杂,而另一方面她不想看到展昭在知道此事后对她产生愧疚。   公孙策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人僵硬的点了点头。    ☆、为君舍命(四)   炼制了一些解毒补气的丹药后,第二天一大早凌小小踏进展昭的房内,公孙策看了她一眼“师妹自己小心,此法行进过程中不可受打扰,学生在外面给你看着。”说完带着复杂的情绪走出了房门,出去后将房门轻轻的带上。   小小走到床边将展昭扶了起来,坐在他身后运功,准备将他身上所有的毒素驱至一处。这也是她第一次使用这种方法解毒,行进过程中也是异常凶险,好几次都不小心行错经脉害得展昭吐血……“对不起,你忍着点,我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管展昭听不听得见,看他吐血她就立马道歉。用了将近一个时辰,她才终于将毒全部集中到了手部,而此时最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展昭居然醒了。   “小小?”看到满头大汗的凌小小,展昭有点不明所以,但有一件事情他感觉得到,他身上似乎舒服了许多,毒素似乎减弱了。   凌小小被展昭吓了一跳,但很快的就镇定下来“我说过我会救你的,现在你再睡一会,等你再醒来,你就没事了。”为了不让展昭彻底清醒过来,她用最快的速度点了他的麻穴,展昭在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的情况下又晕了过去。   “对不起,这个时候你最好就这样晕着!”说完她拿出一把匕首,在展昭已然全黑的手上划了一刀,黑血流出来的同时,小小运用门派的秘术将展昭身上的毒全数过到她自己身上。随着毒素的增加,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全部完成后,她已经顾不上包扎展昭的伤口,连忙拿出一颗早已经准备好的药吞了下去。“公孙师兄……”   门外的公孙策听到房内的声音立马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床前只看到一地的黑血和略显虚弱的凌小小。“师妹?这……可是这毒已经解了?”看着地上的黑血,他本能的以为毒已经被放出来了,抱着一丝希望,他希望是凌小小有了另外解毒的方法。   “展昭的毒是解了,只是身体受损厉害,有劳师兄为他调理些时日,我放了一些毒血出来,但效果不大,这毒果然不是这么简单,最后还是将毒过到了我身上。”这两日她也准备了很多事情,也想了多种方法,但此毒霸道,最后无法只能按原计划将毒过到她身上。   “师妹……还要我做什么?你说?”公孙策将小小扶到桌边坐下,现在床上的展昭已经无事,但是眼前的凌小小却身中巨毒,但看这样子似乎凌小小的状态比之前的展昭好了不少。   “冰窖,在师父没来之前我要待在冰窖里,每日劳烦师兄帮我服药,所有的丹药我都准备好就在我身上。还有这次多亏了雪貂,我用它的血制成了丹药,能暂缓毒素扩散。师兄一会去将雪貂的血保存起来,每日和着丹药让我吞服。我……会运功让自己陷入沉睡,将身体机能降至最低状态以扼制毒素的扩散,以后每日服药要麻烦师兄了。”凌小小看向公孙策,强撑着起身“此毒果然与之前的不同,毒性太过霸道……虽然我封闭了经脉但仍然能感觉到毒素在扩散,但愿师兄他们能快点赶来。”   “小小放心,剩下的事就交给学生吧!”直到此时公孙策才感觉到凌小小的不对劲,看来他们都低估了这□□。   公孙策亲自送凌小小去了冰窖,还为她准备了被褥,床垫后才离开了冰窖。在他离开后不久,小小又吞了一颗丹药,随后平躺在公孙策为她准备的临时床铺上渐渐的陷入沉睡。   公孙策权衡再三还是将事情禀告了包拯,包拯既欣慰又焦虑,一时间心情备感复杂“展护卫无事本府也算是放下了心,但是凌姑娘如此情况又让本府难安,凌姑娘的意思本府也赞同,此事的确暂时不宜对外公开,只是展护卫那里……先生觉得是否真要瞒着他?”   “展护卫为人重情重义,如果让他知道小小为他把毒过到自己身上定会心里难安,学生认为不如等他养好了身子再告诉他。大人以为如何?”   包拯也赞同的点了点头“那凌姑娘那里就麻烦公孙先生照看。”   “大人放心,学生义不容辞。”   展昭转醒时天色已晚,虽然身上没什么力气但是相较于之前整个人轻松了许多。身边的人看到他苏醒忙将他扶了起来,“展大人你终于醒了,快,外面的人,快去请公孙先生。”在一旁照顾他的衙吏边扶着他边对着外面大喊着。没一会公孙策便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展护卫看来精神尚可,真是吉人天象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起脉。“脉象平稳,这关算是过去了。”   “劳烦公孙先生这些日子的照料!”展昭撑着虚弱的身体道谢,每次受重伤总是公孙策在一旁尽心的治疗和照顾。   “应当的,展护卫好好休养,学生还有事情先走了。”刚才正准备去冰窖给小小喂药,刚出门就被衙差叫到了这里,这会看他无事公孙策也不再留着,要赶着去冰窖,眼下最重要的事变成了小小的事。   “先生请便。”   几日后展昭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因为包拯和公孙策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他的毒已解,所以即便是身体恢复了他也没有走出过自己的院子,这下原本整日忙得不见人影的展护卫突然清闲了。这天实在是闲来无事,他觉着身体好了总也不能再让公孙先生再特地差人为他送药,就想着自己过去一趟,顺便找公孙先生看一下他好全没有,如果好全也就不用再配药了。可是到了公孙策的院子后却没有见到人,奇怪的是药房的廊上还放着两个正在煮的药炉,按公孙策平日的习惯看来人应该在的才对。“公孙先生?”展昭叫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也就只好耐下心在廊边坐了下来。一边看着药一边想着公孙策肯定是因为什么急事才走开的,应该会很快回来才对。就在他出神的时候,公孙策果然从外面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他马上站起身“公孙……”   “展护卫,快快快,跟我来,学生到处找你,没想到你跑到这来了。”公孙策急得满头大汗,看到展昭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先生有事?”公孙策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温文尔雅的,第一次见他急得毫无形象。这还上手拉上他了。   “你去了就知道。”公孙策将展昭带到了冰窖。当展昭看到冰窖里的人后震惊一词已无法形容他的心情“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小小怎么了?”在他的记忆里,他依稀记得当时自己昏迷时应该是小小在他身边安慰他说他的毒可以解,她会帮他解,虽然这些日子没见到她,但他也只以为她又是在公孙先生那里研究她的草药,没想到几日不见,她居然成了这样子。   “此事原本想等你完全好了再告诉你,但现在出了意外,你先运功帮她将体内的毒压制住。其他的一会再告诉你。”   听到公孙策的话后展昭心里有了怀疑,可眼下什么都没有小小重要,他赶紧运功将小小的毒压制住,然后才问公孙策“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身上的毒异常诡异,我等都没有办法,小小以前遇到过类似的□□,她说这是辽邦特有的毒虫毒草制成的,可现在可以解毒的药引却还没有开花,所以此毒可以说是无解,小小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无计可施下,只能运用本门特有的功法将毒过到自己身上,我派门人身体与常人有异,毒在她身上可以维持相对久一点的时间,这样也可以为师叔他们争取多一点的时间去寻找药材。小小服了药后让自己身处冰窖中,这样身体机能就会降至最低,毒素在身体里会运行的极缓慢,配上丹药等到师叔赶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没想到此毒异常霸道,这才几日,就有点压制不住。运功只会加速毒发,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之前凌小小虽然也说过这毒已经经过改良,毒性更厉害,但公孙策没想法会这么厉害,偏偏凌小小还陷入了昏迷,连一个一起想办法的人都没有。实在没办法,他才只能让展昭过来运功将毒压制住,一边希望他的师叔能快点赶过来。   “虽然先生是好意,但是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我?小小太任性了,性命忧关的事,她怎么能将毒过到自己身上!”   “这次倒不是她任性,她也是无计可施也会这样,至少她现在还活着,但如果毒在你身上,估计你早在前几天就已经毒发身亡。现下我们只能希望师叔他们快点赶过来。目前看来,之前的药肯定已经不够用,学生要去研究一下,展护卫在这里帮学生看着小小,我去叫人帮你送件衣服过来。”公孙策转身往外面走,刚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展护卫,辽邦的事还未查清,如果这几日你实在闲得无聊,就帮学生多看着点小小。”   “先生放心。”    ☆、离开   凌小小并没有昏睡多久,第二日展昭再为她运功后没多久她就醒了过来。看到展昭时显得有点惊讶,“你怎么在这?我师父呢?”她一直以为自己再醒过来应该是她师父师兄到达以后,但眼前却是展昭,这让她有点想不通。   “尊师还未赶到。”   “没赶到?那我怎么……”疑惑的搭上自己的脉一会她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毒,比起从前这毒被强化了不止一点。”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她也不再纠结,“你帮我压制了毒素?公孙师兄肯定急死了吧?他还是告诉你了?”   “此事你怎能瞒我?万一这中间要是出什么事展某于心难安。公孙先生也是没办法了才告诉我的。毒蔓延的太快,你留下的药已经控制不住。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暂时没事,我们出去吧!这里很冷。”在冰窖里待得太久,她身上包括衣服都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出去不要紧吗?”   “我已经醒了,那种方法就没用了,待在这里只会让我的身体变得更差,现在只能希望师父他们快点赶过来。   展昭扶着小小走出冰窖,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脸色异常难看。远处一名衙差向着他们走过来“展大人,包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你有事先走吧,我自己去找公孙师兄。”   “公孙先生现在恐怕不会在自己的院子,我先送你回自己房间,一会我带先生过去找你。”说完后他又吩咐一边的衙差回禀包拯自己一会就过去。   书房内,包拯和公孙策正在案边研究案情,对于有人针对暗杀展昭一事两人是百思不得其解,展昭从入官府后就一直生活在汴京,除了查案和出巡很少外出,更不用说跟辽人扯上关系,莫非是长驻汴京的辽人在找展昭麻烦?或者是之前那次唯一一次他和狄青去辽邦时出了事情?因为猜不透这其中的缘由,包拯还特意修书去边关向狄青求证,而狄青的回信证实了他们的猜测但同时也让他们陷入了更深的谜团,信中只说让展昭近日小心,其他的就不便再相告,那就是说展昭的无妄之灾的确是跟那次去辽国有关系,但为何狄将军又不肯说明原因?莫非是跟边关军事事宜有关,不便相告?   “大人,公孙先生?”展昭进门后就看到两个人围在案边眉头深锁,不知在为什么事烦恼。   “哦,展护卫,你来了。”包拯听到声音后回过神,公孙策也向展昭点头示意后离开了案边,手里拿着刚刚送到的书信。“展护卫你看看,这是狄将军刚从边关送来的书信。”   展昭接过书信很快看了一遍“狄将军这是何意?是上次的事情出了问题吗?”   “本府与公孙先生商量许久也不明白狄将军的意思,展护卫,你之前与狄将军去辽国时可发生过什么特殊之事?你将当时的情形说给本府听听。”   “特殊之事?”展昭思索许久也没想到什么特殊的事“当时我们去的时候急着找内应接应情报,在碰头的地点许久都没看到来人,狄将军断定内应不是出了问题就是处境不妙,于是我们决定夜探辽营,谁知道当时辽营内早已有埋伏,我们商量分开走,以便能确保一人平安,所以就这么失散了,没在客栈看到狄将军,属下认定他或许已经出事,当时想尽了办法打探其下落,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刚好探得辽国皇族要外出狩猎,又听闻有特殊人员随同,所以就一路跟着队伍。只是最后也没有找到人,正准备回转时遇上了小小,她因为第一次来中原找公孙先生,又认出了属下,所以一直缠着要跟属下一起。原本属下是想找个驿站找人送她过来,但后来又接到她师父的传讯让她帮我救人……”   “等等,你是说凌姑娘的师父传讯让她帮你救人?她师父是如何得知你要救人的?更何况当时狄将军身处何地,是否被抓都未可知。”包拯对于突然出现的凌小小很是好奇,而凌小小背后这位师父更是奇怪。   “这个属下也是很好奇,问小小,她也一无所知,不过据属下后来得知,小小的师父二十多年前突然离开中原到了辽邦,而且长期隐世于雪山之上,那雪山多次被辽国君王派军队前往探访最终都不得其门而入,最后辽国君王只能将雪山奉为圣山,不再派军队前往,也规定平常人不能上山,哪怕是皇族也只能在山下狩猎。属下推测,小小的师父定是位高人,但为何前往辽邦就不得而知了。”展昭在小小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她师父的事情,因为事情凑巧,是以早在很早之前他就偷偷想过小小的师父当初去辽邦是否另有意义,只是这些他都无从考证。   “……江湖乃是藏龙卧虎之地,能人异士颇多。”包拯沉思了片刻后转向公孙策“公孙先生对于这位师叔知晓多少?”这毕竟是公孙策门中之事,他希望公孙策能知道些什么。   “学生入门较晚,也只是早年听师父提过这么一位师叔,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大人是否怀疑当初师叔前往辽邦是另有用意?”公孙策看包拯的神情心里明白包拯的意思。   “知我者公孙先生,只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展护卫你继续说,遇上凌姑娘后又发生了何事?”   “属下后来带上了小小,据小小师兄的指引找到了地牢,但是地牢中并没有狄将军的身影,第二日就在我们准备继续寻找时,在城郊突然遇上了狄将军。他不但平安无事,还已经取得了情报,因为任务完成,所以我们就回来了。”展昭说完后望向包拯,想知道他有什么想法。   “你说你们在城郊遇上了狄将军?他是单身一人?而且已经取得了情报?”包拯皱起了眉头,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忽视了。   “大人?师叔此前传书说人被关在地牢,也就是说狄将军当时是被擒了,为何后来他会毫发无伤的出现在城郊,而且身上还带有情报。”公孙策心细如发,早就想到了其中不对的地方。   “公孙先生问得好,只是这件事情我们无从考究。”   “大人莫急,师叔不日便可抵达汴京,到时候可当面问他。”   凌小小因为毒性发作,脸色异常苍白,但因为之前控制得好,加上展昭不断的为她运功压制着毒,也没有跟之前展昭一样严重。每天闲来无事就看看医书,展昭最近也正好闲着,时常过来陪她。“展昭,你说这里下雪是什么样子的?”某天晚上,在小小的强烈要求下,展昭无奈带她上了屋顶。然后他发现这小丫头又想雪山了,或许是想她师父师兄了。   “到了冬天你就会知道了。”   “那下雪后你带我去看汴京的雪景?”   “好……”   “我看他是没这个机会了!展昭你命真硬,巨毒都毒不死你。”就在两个聊得正好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二话不说就拿着武器攻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来开封府行凶。”展昭一边保护着小小,一边对付黑衣人。   黑衣人也不说话,几个人一直围攻着展昭,没一会府内衙差听到声响都赶了过来,“王朝,护着小小。”展昭看到王朝马汉就在屋檐下,连忙将身后的小小推了下去,但也就在此时,黑衣人首领看到展昭这么护着小小,在小小离开展昭身后的一瞬间提掌打了过去。   “找死!”展昭连忙回身去救,果断的结果了一个黑衣人,分神之际手臂挨了一剑。而另一边,黑衣人首领也没讨得什么好,他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瘦弱躲在展昭身后的人居然会武。小小在那一刹那也顾不上身上的毒,运功与黑衣人对了一掌,顿时体内真气翻腾,一直被压制的毒素立刻侵入全身。   “师妹,你变笨了。”就在小小即将陷入昏迷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同时不断下坠的身体也被人揽了过去。   “我的徒儿你们也敢动?”黑暗的夜空中突然降下一名身着白衣的男人,这男人面容俊逸,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但他刚出现没多久,屋顶上所有的黑衣人都同样被劲气冲断经脉,吐血而亡,只留下了那个攻击小小的黑衣首领被他点了穴道。   “小小?”展昭下了屋顶后就立马走到凌小小身边。   “暂时没事。”抱着小小的凌云飞看了眼小小,平静的告诉展昭。心里想着,只是暂时啊~   展昭打量了一下凌云飞,早在最初小小见到公孙策的时候就听她说过,他们门中的人都长相俊美,公孙策就是个异类,当时他就是听说并没有放在心上,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她话里的真实。“两位定是无虚子前辈和凌兄,展昭有礼,那日在辽国多谢二位相助。”抱拳向无虚子行礼,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并不陌生,毕竟这几日小小经常在他耳边唠叼。   “哈哈哈,不必多礼。”无虚子性格爽朗,不拘小节,摆了摆手完全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而凌云飞则是温文尔雅的多,作风有点像公孙策“南侠展昭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当然这也就是在别人面前,在小小面前他是完全不一样的凌云飞。   “凌兄客气!”展昭看着凌云飞抱着的小小,经常方才她的情况似乎不怎么好,也就不再客套“前辈,小小她有没有事?”   “那傻丫头,毒已行遍全身,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无虚子看着自己的小徒弟感慨万千,好好的一个人下山才多久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是展某的错……小小中毒完全是因为我。”   “师叔,公孙策见过师叔!”公孙策不知何时已经赶了过来,和无虚子站一起还真不知道谁是师叔,谁是师侄,也难怪当时小小第一次见到公孙策时会有那样的反应。   “你就是公孙策?”无虚子自己也被眼前的人弄懵了一会。他的师兄常常在来信中夸奖的徒弟原来长这样????   “是,师叔。是学生没有照顾好小小师妹。当时她要为展昭过毒,师侄没能拦着她。”公孙策将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毕竟有同门之谊,他相信无虚子也不会太过责备他。   “小小的脾气我岂会不知,这也不完全是你的错,只是现如今我为她准备的药已经无用,我要带她离开这里,去苗疆异域寻找蛊王为她驱毒。那也许是她唯一的希望。”   他们的对话让众人一惊,直到这会他们才知道展昭的毒是如何解的,而凌小小原来一直带毒在身。   “前辈,你们要去苗疆路途遥远,请让展某随行。”此事原本就是因他而起,再加上小小现如今这样的情况,他实在不放心让他们这样远行。   “嗯~原本你要随行也无不可,只是现下你应该还有事情要处理。待你将事情处理完你再来同我汇合吧!”无虚子笑着看向公孙策“带我去见包大人吧!”   “师叔请!”   “云飞,将小小的行李收拾好,为师一会就回来,咱们晚上就走。”留下一句话后无虚子跟着公孙策离开了院子。    ☆、苗疆之行   凌云飞将凌小小抱回房间后就喂她吃下了解毒丹,这是无虚子炼制的丹药,虽然解不了小小身上的毒,但是也能暂时控制住毒素。没多久小小就睁开了眼睛,“师兄……”   “小师妹,果真是祸害遗千年,这么毒的药你都没事。”   “师兄你是巴不得我死吧!偏偏我死不了,以后继续折磨你。”   “我的命啊……好了好了,你休息吧,本师兄为你整理行装,咱们待会就要走了。”按说男女有别,整理行装这些事实在不应该让他这个师兄动手,但是看到自家师妹难得这么脆弱的份上,他还是代劳吧!都是自家妹子,没事的。   “师兄,展昭受伤了是吗?我去看看他。”看到凌云飞一点也不尴尬的动手帮她整理行李,小小也完全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说完走出了房间。   “喂~”凌云飞刚回过头已经找不到小小的身影,只能无奈的叹息。看她那样子活泼得很,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了。   屋内展昭仅着里衣坐在桌边,刚刚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看到小小来显得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之前看她昏过去,他以为一时半会醒不了呢,“身体可好些了?”   “比你好多了!”小小走到桌边坐下,语气显得异常的轻松,不知内情的人完全看不出来她身中巨毒。   “脸色还很差。”   “没你的差。”   两句话后展昭痛快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展某说不过你。”面对小小时展昭从来没有赢过。不过他也发现和小小在一起时他的心情都会很轻松。   “展昭,我其实是来道别的!”小小看着展昭的笑容终于道出了实情。   “你~咳……咳,马上吗?尊师的事已经办好了?”展昭很惊讶,一时心急气不顺猛咳了起来,刚刚他还以为公孙先生和包大人至少会留他们到明天。   “师傅还在包大人那里,师兄在帮我整行李,最快一会就要走了。”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的。   “可你的身体!连夜出城受得了吗?”   “无碍,有师傅在。”   此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离别的伤感在两人间静静流淌,许久后展昭走到从衣柜边,从木箱里拿出半块玉佩,“此去苗疆,路途遥远,苗人善毒,虽然令师在身旁,但总有力不能及之时,这半块玉佩原本是玉玲珑的凤佩,你拿着,虽然没有龙佩一起不能御百毒,不过听家父说它可分辨毒物。你如今已有巨毒在身,再不能出半点事。”   “你要把它给我?”小小不敢相信的看着展昭。   “我留着也没用,它只是家父留下的念想,如果有一天能找到龙佩,也只算是完成了家父的一桩心愿而已。”展昭其实并不在乎什么玉不玉玲珑的,一直留着玉佩只因为当时他父亲的嘱咐,而眼下他觉得小小更需要它而已。   接过玉佩,小小的内心极其复杂,一方面是因为他这赠佩之情,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对这玉佩似乎并不看重。“我不能要。”良久后,小小还是决定将玉佩归还。   展昭没有接回玉佩“小小可是不回来了?所以不敢要?”   “不是。”小小连忙否认,她语带不舍和疲惫,为了即将到来的远行和未知的旅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也许……世上意外很多不是吗?”   “不会,展某会记着小小还欠我一块玉佩,所以……你一定要将玉佩还给我。”不知为何,展昭很讨厌小小的那个意外,她如今巨毒缠身,明日如何都未可知,这种意外听来很不舒服。   看着玉佩,小小鼻子酸了一下,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申时一刻,天已大暗,城门也已经关闭,虽然众人都劝说让他们明日再走,但无虚子仍然坚持晚上就离开,公孙策等人最后也无法只得同意。开封府尹包拯亲自带着手下的人将他们送到城门外。这全都缘于无虚子的特殊身份,包拯在了解事实后对他万分钦佩。   “师叔久未入中土,没想这么快就要离去。”公孙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师叔,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年轻!当然他知道仅仅是看起来,至于年龄……就跟小小说的,跟他讨论年龄是件蛮让人伤心的事情。   “有缘终会相见。”无虚子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小小。   众人意会,纷纷转头看着两人。展昭无语只是静静站着,只是任谁都看得出他心里并不是全然的平静。小小涩然的笑着,嘴角的弧度一降再降已经快要撑不起来。最后她收起笑容缓步走到展昭面前。不顾众人惊讶的眼神,轻轻抱了抱他“你要保重,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受伤了。尤其不要中毒了,不然就再也没有这么好运能有人帮你驱毒了。”   一时间城门口所有人就跟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的竖立在那,脸上的表情五彩缤纷,异常精彩,仿佛受了相当大的刺激。   展昭不同于众人受到的刺激,他内心受到的震动已经不是语言可以形容,虽然他脑子里清楚的告诉自己小小向来都是不顾世俗眼光的,不能将她当成一般女子对待,也许她并不是那样的意思,可是……听着她说着那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眶还是渐渐的湿润了起来。理智在此刻悄悄的远离了他,他缓缓抬起双手眼看着就要回抱住怀里的人,可却在同一时间怀里的人已经退出了他的怀抱,头也没回的走向了她的师父。   无虚子是最先回神的人,向着小小招了招手“走吧!”终于一行三人踏上了去路。   见人已走远,送行的人才返身准备回府衙,公孙策过来拍了拍还在愣神的展昭,“展护卫你伤还没好,回去吧!”   展昭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才轻轻点了点头跟着转身回开封府。   离开开封后,小小一直显得很沉默,三人忙着赶路,急驰的骏马一路向前谁也没有说话。直到他们停下来休息~~~凌云飞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下去,“师妹,你莫非已经跟展昭……那个……那……在一起了?”想了又想他才找到合适的词。想到她之前不顾师父的叮嘱用了门派的过毒之法,想到昨天她紧张展昭的样子,又想到在城门口那一幕,他实在忍不住。   “什么?在一起?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小小压根不理解凌云飞话里的意思,或者说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为兄不是那个意思,你好歹也是个大姑娘了,为兄是说,你与展昭……可是互许了终生?”看着一脸面瘫答非所问的师妹,凌云飞决定将话说白了。他转头又看了下无虚子,发现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大胆的问了出来,没准他师父跟他一样的好奇。   “师兄说哪里话,是否又无聊想寻我开心?”小小不明白她师兄为何总是纠结在这个话题上?难道她和展昭看起来是那样的关系吗?   “这么说是没有?”这下凌云飞有点愣了。   “没有。”小小很肯定。   “小小既然不是与展昭私定了终生,那为何之前在城门口要做那样的举动?”一旁的无虚子听着自己的小徒弟的回答后也是忍耐不下去了。   “师父是说什么?”小小不明所以的左右看着,不明白师父师兄的意思。   两个男人看着小小的样子双双叹了口气。他们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师妹方才为何要抱展昭?还要说那样的话?”   “不行吗?”小小这才认真的看向两个人,但丝毫没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有说错什么吗?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他查案时总是不顾自己的身体,这次是有我在,那下次我不在的时候,他可怎么办?不是所有的毒公孙师兄都可以解的,这次的他就见都没见过。但是提醒一下总没错吧!他要是有事我也不好受,怎么说也认识这么久了,他之前很照顾我的。”   “师妹你……原来你那话是这意思!!!但先不说那话的意思,就这城门口,多少官兵看着,你跟展昭半文钱关系都没有,怎么~怎么能抱他,这……这……成何体统!!!!”看着小小一脸我没错的表情,凌云飞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力。   “……”凌云飞的话让小小陷入了沉思~半晌后,才又道“不能那样做吗?为什么?我见到师父的时候还不是老扑到师父身上去的!师父没说不可以。”   无虚子这时候有点发现自己在教这位小徒弟时忘了教点重要的东西。他抬手阻止了大徒弟“云飞这也不能完全怪小小,你我师徒也有责任。”   “师父!”凌云飞不明白这为什么责任会到他的头上。   “你以前有教过小小何谓男女授受不亲,何谓男女有别吗?”   只一句话后凌云飞完全沉默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小师妹从小在山上长大,对世间的一切都不甚明白,终日对着的不是药就是动物,再剩下就是他和师父。再加上她学的是医理……男女本在她心里就是没有分别的,就是人的不同种类而已,想起以前在山上时,她虽然不会动不动就抱他们,但是勾个肩,搭个背,开个玩笑什么的也是经常的!!!想到这里凌云飞彻底傻了。    ☆、苗疆之行(二)   “师父?”小小看着两人的样子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肯定做错了什么!   “无妨,接下来这些时日,为师慢慢说于你听。这中原规矩颇多,也怪为师你在山上时为师从未对你讲过这些世俗礼教,以至于你下山后什么都不懂。”其实他自己就不是遵守礼教之人,但不遵守是一回事,完全不懂是另外一回事,既然找到了原因,无虚子当然不会再放任不管,毕竟在这事上最终吃亏的是女子。纵然他们自己觉得没什么,但世俗的眼光却不能完全不顾。只是他没想到,这个观念是从小养成的,想要改变真的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一路上无虚子一有时间就会念叨几句,或是说说女诫让小小理解一下何为妇德,这对无虚子来说已是不容易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这些日子为了小徒弟连女诫都研究了,原本他很想扔本书给小小自己看,但又怕万一她理解不起来,最终决定自己看完再讲给她听~~无虚子的努力也的确没有白费,小小理解起来很容易,可问题是完全让她接受却并不是件太容易的事情,怎么说这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这样的观念。到苗疆的时候无虚子已经没有再可以说的话,他最后说了他自己都不怎么认同的三从四德~结果……适得其反,小小听后眉头都皱到了一起,直嚷嚷着这是对女子的轻视。   “师妹,师父的意思是让你了解世人的看法,让你在某些事情上拿捏好分寸,并没有要你照着做,所以你不必如此大反应。”凌云飞这一路上也算是彻底了解了一下妇女生活的不容易,这样听来世人的确对女子有太多的拘束,小小会有这样的反应十分正常,做为兄长他私心是不愿意小小受此束缚的。他的师妹就是要宠的,他和师父宠了这么多年,怎么能为别的男人去做牛做马成为生育的工具……想都不能想。   “师兄说得极是,是我执着了,师父为小小费心了。”听这话就知道这让男人教这些东西是多么失策和不可取的事情,小小显然是有听不算懂,到最后她听得最懂的就是她师兄那句话,显然她完全懂了。   “小小何时学会说这些客套话了,为师就你们两个徒儿,费点心算什么。”无虚子听到小小的话怎么听都别扭,这下山才多久似乎学到了不少东西。   “是,小小在开封待了些日子都学会跟我们客气了,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师父,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看我们快点给她找婆家吧。”凌云飞何时何地都不会放弃调侃自己师妹的,这是他的乐趣。当然他也知道后果,这不一说完就开始驱使着马儿往前跑去。   “师兄~~~”小小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追了出去。   只有无虚子在后边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说着“说得不无道理,待这事办完……为师就给小小找位夫君。”只是这话说得极轻,前面两个已经疯得很远,所以没人听到。   苗疆地处偏僻,地理条件恶劣,却是苗族聚居的地方,苗族领地多在群山峻岭间,这里没有宽敞的官道,只有狭隘的山道,一个苗寨到另一个苗寨往往要翻山越岭,这一寻便是一年多时间,小小三人为了寻找传闻中的蛊王在丛林中四处穿梭,到处打听四处问人,苗人热情大方,很多时候都能打听到点消息,但说到所谓的蛊王却谁也说不清楚,当然这中间也会遇到不少苗人看到他们的装束后多少都怀着些敌意。   凌云飞实在不怎么喜欢苗疆这个地方,不但要防着山间的猛兽毒草,还得防着饮水食物,就怕万一不小心被某些不怀好意的苗人下毒,最危险的还是那些苗女,苗女单纯热情,一个弄不好他就得永远留下了,再万一弄个不好没准人家就下个蛊在你身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们在这里兜兜转转了一年多时间,这都已经快走遍整个苗疆,如果再找不到……他估计就算他不烦,他家这位师妹也快坚持不住了。半年来他师父已经什么药都给她用上了,毒虽然是控制住没有毒发,但是毒素仍然在蔓延,半年前毒就已行遍全身,这会除了心脏以外,毒已经进入骨髓。看着每日越来越虚弱的小小,凌云飞除了心疼就剩焦急了。   “这些日子为难师兄了!”小小很清楚自己师兄的秉性,让他收敛着性子在这丛林间奔走半年多实在是不容易。加上与她跟师父都曾习过医相比,他在这到处是毒的苗疆真正地是过得步步惊心!   “知道就好!”凌云飞也不客气的应下,就当调节一下师妹的心情。“所以这次一定要找到解毒之法,可不要白来。”   “生死有命……”这半年来凌小小好像想通了不少事情,她突然有点明白展昭当时那句生死有命的涵义,有点无奈有点感动有点认命。   “呸呸呸,童言无忌……”凌云飞扶着小小往前走,再难的路他们都走过了,这时候说泄气话怎么行。   开封内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天气也越来越冷,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大多数人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门的,但开封府的人还在正常巡街,展昭带着一班衙役正在街上走着,跟平常一样大家见到他总是打个招呼,他也总是笑着回应,只是今天微微有所不同,不,应该说最近都是如此,原因就是展昭的怀里抱着一只雪貂。因为这只貂儿,众人在打完招呼后总是忍不住的凑过来再找些话题聊几句,就为了多看这只貂儿几眼,毕竟在这开封内想养只狗那是正常的,但养只貂……那还真找不出个把人。   “展大人这几日总是带着这只貂,这貂儿着实惹人喜爱。”其中一名衙役看着这一路上聚拢过来的人笑着说道。   “说来这只貂儿在咱们府里也待了将近大半年了吧?展大人是从何处找来的?怎么会想到在咱们府内养这么只动物。”雪貂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在冰窖里,只有冬季才会被带出来活动,所以知道它来历的人实在是少,而且那会来的时候是夏季,小小从未将它带出来示人。而它第一次带到众人前面时已是小小离开几个月后,那时天气转凉,展昭无意中在冰窖里发现了这只貂,这才想起来还有它的存在,因为带它出来的人是展昭。是以大家都认为这是展昭养的!   “它颇通人性,一直躲在冰窖里定是孤单,有时间我便带它出来走走,看这样子可是在想你的主人了?”展昭看着是在和衙役说话,又好像是在和貂儿说话。貂儿好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抬头看了它一眼后又缩着脖子趴回展昭的怀里。   “它有主人?”   “当然有,只是有事出门了而已。”展昭没有再说,摸了摸怀里貂儿的皮毛继续向前走去。看着天空不断飘落的雪花,他想到那时小小问他的话‘这里好热,没有雪山凉快,这便是真正的夏天吧,不知道这里的冬天会不会下雪?’那时他说等到冬天你便知道了,谁知她最终还是没等到,秋天都没等到就离开了,现下她在哪里呢?他已经许久未接到他们的消息,可是找到了祛毒的方法?还是……为何这几个月来音讯全无……   回到府内,公孙策从房内出来便看到了展昭,看他怀里抱着的雪貂忍不住笑了开来“这雪貂还多亏展护卫,不然说不定就被闷死在冰窖了。”小小走的时候也没对雪貂多做交待,厨房也就在平时送点吃的过去,完全当成小狗在养,以致于到最后大家都快忘记有这么只东西存在。   “举手之劳。”雪貂这会正站在展昭肩膀上!看起来跟围脖差不多……   “展护卫,大人有事找你。”   展昭跟着公孙策进了包拯的书房,“大人。”   “展护卫。”包拯看到展昭后便将手上的信交给他。“这是凌姑娘师父来的信,凌姑娘他们一行并不是很顺利,而且凌姑娘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当初留你下来是因为狄将军被困辽邦,当时又有人追杀你,不便同行,如今公事已了,凌姑娘那边又状况不好,本府和公孙先生商量后认为你应当前往相助。”   “属下马上去准备。”   “见到凌姑娘的师父代本府问好!”   “属下告退。”   苗疆最西部的某山寨内,无虚子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蛊王。这位神秘的蛊王并没有传闻中的嗜血杀戮,相反的还是位十分灵巧可爱的异族女孩,令人大跌眼镜。“难怪我等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你,原来蛊王真人与传闻相差甚大。”   “你们中原的人是不是都觉得蛊王就应该是又老又丑的?全身都长满虫子?”蓝遥儿从来没有离开过苗疆,她能继承蛊王之位完全是因为天份加运气。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中原人,她的族人将她保护得非常好,也是因为历来对于蛊王是又敬又畏,所以来拜访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姑娘如此可人怎么会是又老又丑呢!”凌云飞完全是出于赞美之情,当然也是想套套近乎,博取点好感,这对小小有帮助,可惜苗人比较直接,他的话让在场有些人明显的产生了误会。   “你是说我长得很漂亮?是吧?”蓝遥儿看着凌云飞两眼都开始冒光,但看向他身边的凌小小时又暗了几分“她是谁?她很漂亮,你们中原的女子是不是都长这么漂亮?”   凌小小的眼睛在凌云飞和蓝遥儿之前转了几圈后神秘的笑了“我是他师妹。师父和师兄此次前来苗疆是为了陪我来祛毒的。”   “你的确身上巨毒,但那不是我苗族的毒,为何来苗疆找我?”蛊对于中原人来说是很畏惧的东西,虽然她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怕这么可爱的虫子,但是族里的老人都知道,也是因为苗人擅蛊,所以中原人不愿意和苗人扯上什么关系。   许久未说话的无虚子一直在观察现场的每一个人,原本他还怀疑眼前的女子可能不是真的蛊王,但看现场其他人的神情好像是他想多了,“蛊王,我师兄也曾身中巨毒无药可治,但曾经因缘际会来到苗疆,偶遇蛊王,听师兄说,蛊王有特殊的办法可以去除世上所有的巨毒。”   蓝遥儿愣了一下,她的眼睛瞟向一边的两位护法,毕竟她还年幼,有很多事情她并不是很清楚,显然这个人说的蛊王也不是她。其中一位脸上涂着黑色纹状的护法开口道“先生此话可不能乱说,我苗人如果有这等本事,恐怕中原武林中人早已将我苗寨踏平,哪还有我等这般平静的生活。”   无虚子点了点头,“的确,传闻不可尽信,诸位可以看看这个。”他从身上拿出一块玉坠递了过去。   护法将玉坠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就送还了玉坠,然后他凑到蓝遥儿耳边说了几句话,蓝遥儿点了点头后便吩咐人将他们安顿好先住下来。    ☆、藏在心里的事   夜间,蓝遥儿带着护法来到无虚子三人居住的地方。   “今日在厅内有许多话不便多说,我与苗叔现在过来就是跟你们说说之前你们提到的关于解毒的事。”蓝遥儿给了苗护法一个眼神,他会意的点了点头。   “这位先生之前所提的蛊王乃是上任蛊王,所谓解毒之事也并非令师兄所说的这么简单。”看到无虚子拿出来的玉坠后,苗护法立马就认出了那东西,那是当时老蛊王与那位中原人互赠的信物,两人在相处后相谈甚欢就成了好友,原本相约以后以此信物互来互往,可是没想到那之后他们族内发生了些事情,最后蛊王英年早逝。他们为了庇护幼主到处换位置,以致于和中原那个人失去了联络,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   “苗护法,你别废话了,我看这位姐姐快撑不住了,有什么你就直说吧!”蓝遥儿的父亲就是前任的蛊王,对父亲的印象已经很模糊,对很多事情她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我等也知道解毒之事并不容易,烦请护法相告。”   “我们蛊王生前是个生性善良之人,我们的苗药有神奇的作用,老蛊王对此道颇有研究,你们入苗疆也有不少的日子,应当知道我们这里气候温热,但就在这附近不远处的地底下,有一处寒潭,潭水冰冷彻骨,而且伴有寒毒,老蛊王无意中发现了那个地方,后来他遇上了你的师兄,为他解毒的过程中蛊王利用那里的潭水,结合苗药和蛊虫研究出了能解世间万毒的方法。”苗护法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事实上他一直认为如果不是那次无意中的研究可能蛊王还不会死。   “原来师兄说的都是真的。”无虚子去开封之前与门中人见过面,怕有万一于是跟他的师兄商量,他师兄说道这件事时他其实并不怎么相信,因为他同样身为医者,他明白那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是真的,只是这件事不知情的人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奥秘,这方法虽然可以解毒,但是蛊王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同时此方法必须配合你们门派的武功心法。所以对外人来说根本就是没用的。可是有些人并不明白,消息传出后,当时不少人慕名而来求见蛊王,想让蛊王为其解毒,可不管我们怎么说,他们就是不信,最后族内人起了异心,为了秘方不惜起了杀心。蛊王原本就因为你师兄解毒之事元气大伤,遭到暗算后一病不起,最终英年早逝。我等只得带着小主人到处躲藏,直到近几年小主人蛊术有成,那些人不得不将蛊王的位置传给了小主人。”   无虚子沉默了片刻,听他这么说来,这前蛊王的死还跟他师兄脱不了关系……这关系就显得有点复杂了。“护法如此说我等万分惭愧,此事因在下师兄而起,最后却害得前任蛊王丢了性命,实在惭愧的很。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拿着信物去找我师兄呢?”   “前往中原路途茫茫,我们几个带着孩子太过扎眼,与其千里迢迢去中原,不如就地隐藏还好点,毕竟对这里我们很熟悉。为了安全我们也没有跟外界联络过,原本我并不想帮你们,毕竟主子还小,但你们能找到这里也算是种缘份吧!我想如果老蛊王还在也不会对你们见死不救的。”其实他还是有点担心解毒的过程,那不但是对中毒人的考验,也是对蛊王的考验,他之所以答应其中有一方面也是想给蓝遥儿锻炼的机会。   “那我们要怎么做?”凌云飞对这些前程往事并不是十分感兴趣,他只想知道方法,听起来似乎并不是很简单。   “所有的步骤都会在寒潭内进行,所以这位姑娘身体是否扛得住?”   “……”   突然门外传来声响“禀护法,寨子外来了一名中原人士,说要找人。”   “又是中原人?”苗护法皱着眉头看向无虚子三人,他们这里十几年见不到一个中原人,这两天突然就来了这么多。   凌云飞站了起来,“我估计是展昭到了。师父,我出去迎他。苗护法,那是我们的朋友。”   苗护法点了点头,示意外面的人带凌云飞过去。   “展昭怎么来了?”小小疑惑的看向无虚子。   “他原本就要过来,只是有事情耽搁了,我与你师兄总要到处打探消息,留你一个人又不放心,身边的确还需要人手。为师就修书让他过来了。”   “哦~”凌小小许久未见展昭,心里居然有一丝丝的期待。   没过多久,凌云飞带着展昭走进了屋里。“前辈。”展昭先向无虚子行礼再看向一旁的小小,不意外的看到她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来情况比公孙先生说得还要差。   “不必客气,过来坐吧。”   在凌小小一旁落坐后他才看向另一旁的两位陌生人,“这两位是?”   “展兄,这就是蛊王蓝遥儿姑娘,另一位是苗护法。”凌云飞一脸笑意的向展昭介绍,当看到展昭脸上惊讶的表情时脸上明显有了满意的神情。   “没想到闻名中原的蛊王居然是如此可爱的小姑娘。还请蛊王恕展某眼拙。”展昭的确有点意外。   “莫非阁下就是南侠展昭?”苗护法在最初听到展昭的名字时就有了想法,如今看到人后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展某正是。”   “苗护法居然也知道南侠?看来展昭你真是闻名天下了。”凌云飞说这话可没有嫉妒的意思,听那语气完全是调侃。   “我们族人近些年也常在中原走动,南侠展昭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而且一表人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苗护法越看展昭越满意。似乎完全符合了他心中想像的模样。   “苗护法谬赞,都是江湖朋友送的称号而已。”   蓝遥儿看着展昭好半天没回过神,她早就听说过南侠的事迹,一直想找机会见见,没想到这会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咳,我看我们还是先说说解毒的事情吧!需要准备什么,我和师父近几日好作安排。”凌云飞看着一见如故的两人,不得已的打断他们。   “是老朽失态了,言归正传,之前我也说过了,主要是这位姑娘的身体是否能受得住,其他的东西都不用准备。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不能保证,寒潭里的寒毒非比寻常,也正因为有那寒毒,才能用以毒制毒之法控制住姑娘身体里的毒,只是去毒的过程中,如果蛊王对蛊的控制有稍微的偏差,可能导致残余的寒毒侵入姑娘体内,加上寒气入体,估计也够呛,蛊王毕竟还年幼,之前又从未接触过此事,这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这一时要是缓不过来可就是一条命。到时候如果真出意外,还请各位……谅解。”苗护法怎么看凌小小,都觉得她这小身板承受不了那寒潭之气。别说是解毒时的疼痛难耐,就是单单那寒毒就够她受的。而最让她担心的则是蓝遥儿,蛊王只是称号,蓝遥儿虽然并非浪得虚名,但毕竟阅历尚浅,这有些事情还是说在前面的好。   “苗叔,你不相信我?”蓝遥儿在第一时间跳出来反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自己不行,那简单是侮辱啊。。。   “遥儿,此事非同小可,要先与他们说清楚,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此事甚是复杂,你又从来没做过,当初我也只是见老蛊王做过一次而已,这事得甚重,说清楚比较好。”   “苗护法所言不错,此事非同小可,不过小徒已经没得选择。”无虚子看着凌小小的样子,满脸的疲惫,现在只是略微的坐久了点,她就已经受不了了,这还算是好的,他们能拖这么久,应该算是很好的了。“展昭,你先送小小去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和云飞。”   “好。”展昭起身去将凌小小扶起来,第一时间他就发现凌小小的手异常的冰冷。“怎么这么冰?”   “快将她抱到里屋,将药给她服下,运功帮她将毒压下去。”展昭只一句话无虚子和凌云飞便心下了然。“云飞,你去帮展昭,这里有为师。”   展昭与凌云飞走后,无虚子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蛊王,苗护法,如此情形你们也看到了,小徒的毒能拖到今日已是莫大的造化,实在是别无他法,还请两位相助,早日帮她祛毒吧。”   蓝遥儿和苗护法互看了一眼,最后苗护法点了下头“容我们去准备几种药,后日便开始。”   “那就多谢两位。”   展昭这些日子一直在赶路,今日也是大清早就出发,一路上没停过,直到刚刚才算歇下来,原本凌云飞想留下来照顾小小,但展昭看他异常疲惫,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些日子都是他和无虚子轮流帮小小运功压制毒素,不但要到处打听消息,还要日日消耗内力,加上时刻都要照顾着凌小小,又要提防着苗寨中人,实在是一个人当几个人使有点累坏了,于是展昭便让他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照顾小小,毕竟相比之下,他还不算辛苦。   小小半夜醒来就看到展昭坐在不远处,双眼透过打开的窗户望着屋外的天空,“这里的星星比开封府的漂亮吗?”她的声音很小,显得很虚弱,但展昭立刻就听到了。   “醒了?”他从窗边起身走到床前,将小小扶起来。他的双手握住她的双手,一会后才说“手总算不凉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你不是说生死由命吗?担心什么?”凌小小看着展昭握着自己的手,突然想到了师父的那句男女授受不亲,她在想着展昭为何要握着她的手?他也不懂吗?只一个念头闪过就明白自己的想法很傻,不懂的一直只有她而已。“你……刚才在看什么?”原本想问的话在嘴边转了个圈又变了味,因为那都变得不重要了。   “没什么,想起些事情。”展昭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之前在开封府的时候他经常挂念着她,他一直认为那是因为小小身中巨毒,而且是为了他,所以他心有不安,但今天他见到了凌小小,原本以为他不会再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就在刚才,看到她安静的躺在那里,他仍然会不安心,他怕她下一秒就会永远的闭上眼睛,不再醒来。这里的天空看起来似乎比汴京要洁静,看着它不自觉的就让他想起之前他和小小一起坐在屋顶上聊天的情景。   “我以为你在看星星。”小小的眼睛望向窗外,可惜视线被挡,看得不是很清楚“我记得这里的星空很漂亮,比雪山上的还美,不过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   “当然会,展某现在带你去看。”展昭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走出屋外,一个飞身就上了屋顶。   星空下,展昭和凌小小并肩而坐,小小的身体无力的靠在展昭的怀里,从远处看去,好似一对情侣。“展昭,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小小想了很久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什么事?”   凌小小从腰间拿出两块玉佩递给他“其实龙佩一直在我身上。”   展昭接过两块玉佩,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以为你永远不打算说!”在来之前,公孙策特地找到他,告诉了他玉玲珑的事情,可想而知当时得知此事时他心里的震憾,寻找了许久的人原本曾经就在身边,可他却不知道。   “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玉玲珑合体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用处,但是没准我能撑到现在真有它的功劳。师父说过,这东西虽然不能祛毒,但平常却能御毒,你将它带在身边会有用的。”   “……你不会有事的,寒潭虽然凶险,但你一定会没事的。”想到过两天眼前这个人可能就要消失,展昭下意识搂紧了怀里的人。       ☆、九死一生   传闻中的寒潭在一个山洞的底下,从外表看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寒潭周围寸草不生,只有一些光滑的黑色的石块在火把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亮眼。中间潭水冒着白色的水汽形成天然的水雾笼罩着潭面,让人不容易窥视到它的真面目。周围漆黑的环境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凌姑娘将这碗药喝了,一会进入寒潭后运行你门派的独门功法抵御寒气,你体内压制的毒会最快的行遍全身,到时候你一定要忍住,这药里的蛊会起作用,我家主子会在一旁操控它,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多难受都要忍住。”苗护法其实对于此次解毒并没有十成的把握,一是怕凌小小受不了,二是怕蓝遥儿掌控力还有欠火候。“其他人先出去吧,在洞外等候,这祛毒不是一时半会就会好的。我还有点别的事情想告诉你们。”   无虚子等人看了一眼凌小小后跟着苗护法离开了山洞,洞内片刻间只剩下了蓝遥儿和凌小小。“你把药喝了,然后把衣服脱了再下去,苗叔说水很冷,你自己小心点。”蓝遥儿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这么亲近的单独相处,平时底下的女孩子对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也不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   小小很快的喝了药,但犹豫半天都没敢下水,“嗯,蓝姑娘,这水……水下面会不会有别的东西?”凌小小心里怕的不是水冷,她怕的是水里万一有条蛇或是别的小动物……想想她就心里发毛。   “……”蓝遥儿还真的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苗叔没告诉过我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不过你体内的小虫子要开始活动了。你再不下去运功,它就会到处乱跑了。”   “啊?”小小听了一脸懵,啥叫她体内的小虫子。   “哎哟,那药里有蛊虫啊,现在在你体内,你赶紧的下去吧!”蓝遥儿那性子急的,她是第一次做这事,难免有点兴奋,看凌小小还愣在那,性急的动上了手,将她身上的衣服扯下,一把将她推了下去。嘴里还不停的催促着,“快下去快下去。”   凌小小刚接触到冰冷的潭水就无奈的苦笑了下“还真是蛮冷的!”不过这下她也放心了,因为这水太冷根本不可能别的动物能在这里面生存。   “快运功御毒,不然这寒毒加上你体内的毒一起侵入你体内,你就死得不能再死了。”蓝遥儿在岸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指挥着凌小小,看她闭上眼开始运功,她也拿起一支竹哨放在嘴边开始吹起来,只是竹哨的声音外人根本听不见。   这种滋味小小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忘的,毒在体内泛滥,身体里好像一把火在烧,身体外冰冷的潭水包围着自己,一层一层的渗透进来,和体内的火热形成鲜明的对比,什么叫冰火两重天,她算是明白了,更难受的还是身体内的那只虫子,它真是什么地方都去,通过经脉四处游走,经脉被强行撑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她都有点怀疑蓝遥儿是不是故意的。“唔~~嗯”额头上一点又一点的汗水不断的冒出来,她咬着牙坚持着种种的不适。   洞外,苗护法刚出洞就对无虚子说“先生,有一事在下还是不太放心。”   “苗护法请说。”   “遥儿的火候还不够,我怕这次祛毒最后凌姑娘会有危险。”   “此话怎讲?”   “这寒潭的寒毒也是种奇毒,之前说过我们是用寒毒去克制凌姑娘的毒,再配以汤药和蛊去解毒,你也懂医理,应当明白,毒物相克,一强一弱。”   “你的意思是说,最后当体内的毒清得差不多的时候小小会染上寒毒?”   “凌姑娘体内的有限,但寒毒……寒潭就是它的根源,源源不断,到最后遥儿的功力肯定是控制不住寒毒入侵的,我相信凌姑娘的功力也抵御不了。所以我们得事先想法子才行。”   “苗护法可有办法?这寒毒如何清?”   “四川唐门有一圣药——炎卉丹,里面包含了世间少有的上百种珍贵药物,乃是唐门的瑰宝,老蛊王曾经说过那药里有专解这寒毒的赤焰蛇等药物。现下我们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集齐那些珍贵药物,最快的办法就是去唐门求得炎卉丹。而且此药听闻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虽不知是否属实,但凌姑娘现在身体很虚弱,解完毒后更甚,这炎卉丹没准能保她一命。”   无虚子听后只沉默了一会就吩咐凌云飞“你立刻动身去唐门,为师会通知你师伯前去与你会合。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求取炎卉丹。”   “我这就去。”凌云飞不敢耽搁立马转身离开。   展昭跟无虚子打了声招呼也跟着凌云飞后面“凌兄,展某早年行走江湖之时与唐门门主有些渊源,在下修书一封劳凌兄带上,希望有些用处。”   “如此甚好,没想到展兄与唐门还有渊源。”   “……”   凌云飞离开五日后,凌小小的身体开始恶化。长时间的潭水浸泡,加上原本身体就很虚弱,在体内的巨毒开始清完时,寒毒快速的在体内扩散,两种毒的平衡被打破,一时间凌小小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冰山里一样,冻得手脚麻木,不要说运功抵御,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办?苗叔……苗叔……快啊,她不行了。”同样疲惫的蓝遥儿在看到潭中的凌小小情况不对,立马向外求助。   展昭和无虚子冲进来时,凌小小已经失去意识,蓝遥儿为了不让她被淹死自己跳下了寒潭扶着她。“快,快把她拉上去,运功……运功……不然她……不行了。”蓝遥儿只一会就冻得牙齿打颤,这下她不由得有点佩服凌小小,居然能在这里面待这么多天。   此时已经顾不得男女有别,用衣服将小小包好,展昭用最快的速度将她抱上了岸。无虚子和展昭一起运功帮她将体内寒毒压下。“两种毒既相克又相生,这样下去不行,如果让寒潭融解了此前的毒,那就真的难解了。”无虚子显得忧心重重,眼看着体内的毒即将被清除,这时却出了这样的意外。此时的无虚子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凌小小百感焦急,他突然想到了与凌小小一样的方法,将毒过到自己体内。“展昭,我要将毒过到我的身上,不然小小只能死路一条。”   “前辈……”展昭无法,现在也只能听无虚子的。他将手里的玉玲珑放到小小的身上,希望对她有帮助。   “龙凤佩虽然合体,但却无法恢复成真正的玉玲珑,真乃憾事。”无虚子看着玉玲珑叹气,如果这会玉玲珑能有用,那凌小小就不会被寒毒侵体了。他抬起小小的手割了一道口子,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就当无虚子准备过毒时,小小手上的玉玲珑突然发出了微弱的光亮。那道龙凤佩合在一起的痕迹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是?”无虚子惊奇的看着玉玲珑,一会后,玉玲珑身上的痕迹彻底的消失,变成了真正的一块美玉,而此时玉玲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真是上天庇佑,玉玲珑控制了寒毒!”无虚子把脉后终于松了口气。   “小小?”展昭看到凌小小睁开了双眼。   “展昭,将玉玲珑放在她身上,把她重新送进潭中,劳烦蓝姑娘继续为她解毒。”   “前辈,小小这样……”展昭看着脸色几近透明的小小,担心止不住的涌上来。   “别无他法。如今收手只会前功尽弃,只要她活着,身体可以慢慢养。”皱着眉头的无虚子轻声的说着这话,只有他自己知道小小的身体状况,有些事大概会成为遗憾,但眼下只能先保她的命。   小小自此后没有再醒过来,除了展昭再将她抱入冰冷的潭水中,除了虫子又一次开始在她身体内行走,除了冰冷的潭水,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怎么从寒潭里出来,不知道怎么解的毒,不知道怎么九死一生的保下了她这条命。   “以前的毒算是清了,可在体内太久,毒已入骨髓,想完全祛净还需要时间,幸好寒毒被玉玲珑及时控制住,只是这寒气太重,在体内已经形成病害,希望云飞能快点将炎卉丹取回来。”凌小小的气息非常的弱,弱得几乎感应不到,伤寒已经侵入体内造成她心肺受损,这病极有可能跟着她一辈子。   “前辈,你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看着无虚子一脸的疲惫,展昭不得已出声让他去休息。“凌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在他回来前,还要辛苦前辈。”   “你也休息会,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如果一会查觉不对立马叫我。”   “是!”   凌云飞在师伯的周璇下终于及时取来了炎卉丹,当然人情也欠了一堆,还好这药及时解了小小体内的寒毒,身体也有了大的好转,终于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展昭,有件事情得告诉你。”凌云飞支支唔唔的看着展昭。   “凌兄何事?”   “是这样啊,求药的时候,为了让唐门门主给我们药,为了加重砝码,那个……人家唐门主问我和你有何关系时,我直接说了我家小小是你夫人……”凌云飞觉得他是很无奈的,人家唐门主看完信后直接就问,这位姑娘是何许人,能让展昭在信中给出这么大的人情。他也不知道展昭写了什么,但看他那样子这人情送的不轻,于是他就加了点砝码而已。   “他信了?”展昭的眉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江湖人都知道展某单身。”   “是,我说你们尚未对外摆婚宴,只是简单的在我和师父面前行了礼而已,他说让你下次摆酒时一定要请他。”   “……”展昭无语,现在也没办法,只能下次见面时再说清楚吧!    ☆、开封府遇故人   夜晚的大街上格外的冷清,哪怕时辰尚早,但耐不住天气寒冷,城中百姓早早便已经回到家中。“下雪了……”展昭和凌小小两个人并肩走在街上,夜空中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展昭停下行走的步伐,抬头望了眼漫天飞雪,只一会便沉默的继续往前走。小小伸出一只手,雪花落在她的手心,转瞬就消失不见。看着展昭略显沉重的身影,小小不由的叹了声气。   “凌姑娘许久未见。”开封府大门口,王朝远远的等在那里,手里还擒着一个篮子。看到展昭和小小走过来,忙上前打招呼,顺便将手上的篮子交给展昭“展大哥,东西已经备妥。”   “王大哥许久未见,这个是……”开封府的四大校尉平日都很忙,小小回到汴京后还真是第一次,平时去她那里的都是底下的衙差。   “我让王朝准备的,走吧!”展昭带头走进了开封府,小小疑惑的看了王朝一眼便跟着展昭进了门,一路上越走越偏,到达目的地时小小在门口扯住了展昭。“你来给她送行为什么叫上我?你明知道她……这时候你一个人不是更好。我与她并不熟悉。”小小站在大牢前,对展昭的做法相当不解,她与白姑娘并不熟悉,也没有深交,为何这最后一晚,他要拉着她来给人家送行?   “她要谢谢你。”展昭说完后就先走进去。   那一晚上,三个人在开封府的大牢里聊了许久,聊了许多,临走前看着已经一脸坦然的白雪梅,小小感慨万千,人生就好像那片落在她掌心的雪花一样,转瞬即逝。回廊上,展昭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人问“你怎么了?”   小小停在距离展昭两步远的地方看着他,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间,就在展昭想再开口时就见她轻轻的向前走了两步,直接抱住了他。她的手抱着他的腰,她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就这样安静的什么话也没有说。   展昭低头看着她,心里明白定是方才雪梅的话让她心有所感,他也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抬起手将她圈进怀里,在这大雪纷飞的夜里,给彼此疲惫无奈的心里一点温暖。   “哟~这才多久不见,你这只猫学会偷腥了?”屋顶上突兀的传来破坏气氛的声音。在这大雪天里居然还有人喜欢爬到屋顶上吹风。“这位不会就是你传说中的夫人吧?”   展昭的身子僵了一下,放开小小,转身面对对面房顶上的人“白兄,这么好兴致大雪天的出来逛。”   “五爷我是没你这么有福气,大冷天的只能自己找点事做。”他从屋顶上飞身而下,一下子就来到展昭身边。“怎么样,不介绍一下?莫非江湖传言是真的?你……真的娶妻了?”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小小,总觉得这个人很面熟。   展昭将小小拉到自己身边“没错,她是凌小小,展某的的妻子。”这还是展昭自己向别人介绍小小,感觉也不是很奇怪。“小小,他叫白玉堂,陷空岛五鼠中的锦毛鼠。”   “白玉堂?”小小第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个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夜晚,在城外迷路走了一晚上才回到城里,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喜欢在半夜逛街的男人。   “凌小小?……原来是你。”小小开口说第一句话白玉堂就想起了她。那个他还来不及认识的女孩子,这怎么才多长时间,怎么就成了展昭的夫人?   “你们认识?”展昭一脸莫名!   “那次在城外逛了一晚上原本追的人就是他。”   “原来如此!白兄还是没改掉半夜出来逛的习惯。”展昭了解的点点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玉堂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你们什么时候成亲的?怎么你展昭成亲连杯酒都不请人喝一杯?”   “事出突然,一言难尽,白兄要是想喝酒,正好,我陪你去,晚上咱们不醉不归。”展昭今天的心情正好不好,遇上白玉堂最好不过。他身上没有官门中人的拘束,和他一起没有负担。   “不会吧!你这只猫居然要不醉不归?”白玉堂原本就是来找展昭问些事情的,眼下这样也正合他意,只不过看他这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白兄到街尾的意兴酒楼等我,展某马上就来。”展昭也不多言,说完就搂着小小离开,白玉堂看了一眼后很快跃上了屋顶消失在原地。   “白兄定是找我有事,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日雪大,我送你到我房里休息,城南小筑太远,晚上住这里。”   “嗯。”   “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找公孙先生,你们师兄妹也有几日未见了。”   “嗯……你,别喝太多。”虽然知道展昭自己有分寸,但在他出门前她仍然不放心的叮嘱了一下。看着他笑着应承小小的心一下胀得满满的,双颊变得通红通红的,就好像在这瞬间她真的是他的妻子了一样。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意兴酒楼里,白玉堂刚开了一檀酒就等来了展昭。“动作还挺快。”   “白兄请喝酒怎能怠慢。”   “不是你的喜酒吗?怎么又成了我请?”   “……也无不可。”   两人对饮了一檀后,白玉堂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展昭,咱们说点正事。”   “就知道你白五爷大冷天的来没好事,说吧。”   “没准我这次来还真是好事!你应该不会忘了月华对你的情意吧!”白玉堂边说边看着展昭的反应。   “月华……”展昭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娇俏的女孩子的身影。“有一年多没见了。”   “是啊,当初你来陷空岛不是还有人家丁家帮你引路吗?这月华妹子可是天天等着你上门提亲呢!结果倒好,等来了江湖传闻你已娶妻的事,要不是丁家人拦着,估计这会坐这里的就不是我了。”白玉堂喝了口酒“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就成亲了?”   “说来话长!”展昭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五爷有时间,不介意听听。”   “……可是展某不想说。喝酒!”展昭往白玉堂的碗里又倒满了酒,随手拿起自己的碗又干了一碗。   “你还真是来喝酒的。”白玉堂无奈陪着喝了一碗。“不过你们成亲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请人喝杯喜酒。”   “和小小成亲时,她还昏迷着,当时只有她的师父和师兄在,怎么还会有摆酒的念头。”   “她……出了什么事?”   “都过去了。”想起那会的事,展昭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我记得尊夫人也是位武功了得的女侠。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怎么不带她一起来。好歹五爷同她也有一面之缘。你这么藏着她,改天五爷可自己去找她出来喝两杯。”白玉堂不知是想转移沉重的话题还是想调侃展昭,他将话扯到了小小的身上。   “白五爷还真是不避讳,不过,小小身体不好,不宜饮酒,还有,她的事暂时别对外说。”   “为什么?”   “很多原因,最重要的是她身体还没有复原,这时候如果再出现一点岔子,可能真的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原来如此。”白玉堂不由的深看了几眼展昭“喝了不少了,早些回去吧!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可能不用过多久,月华就会来汴京。”   “……”展昭喝完最后一口酒起身结了帐后径自的走出了酒馆。白玉堂倚窗看着展昭一路走回开封府,手里端着酒碗若有所思。   展昭回到开封府的时候夜已深,小小早已睡下,他坐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后才起身除去外衣轻轻的躺在外侧。没一会小小似乎是感觉到了身边有了热源,整个人偎了过来,此时展昭才发现,凌小小的手脚异常的冰冷,即使是被厚被子围着,整个人还是没有一丝温度。他将她小心的抱进怀里暖着,直到小小身上慢慢的有了温度他才放心的合上了眼,临睡前脑子里模糊的冒出个念头,她之前是否一直如此。   第二天一大早,开封府异常的凝静,漫天飞雪送别了白雪梅,展昭从下堂后就一直一脸凝重,府里的人心情都不怎么好,小小看到展昭一直陪在雪梅身边没有打扰,在他房里留了信息后就自己回了城南小筑。   “展昭真舍得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刚走进屋内,就听到院子里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小又走了出去。   “白玉堂?”想了一下就知道刚才自己被跟踪了,是她太大意了,不过原本她也没什么戒心。   “你可别多心,五爷我是看你一个人从开封府出来才一路护送你回来的。”   “那就多谢白五爷了。寒舍简陋,就不多留了,您请便吧!”看着他就想起那一夜的路,凌小小心情不怎么美好。   白玉堂原本还想说什么,但一看周围的确没有外人,他也不方便多留,于是爽快的转身离开了。后来他不解的问过展昭“我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尊夫人?为什么总感觉她看到我就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解开心结   从那次后,小小感觉展昭似乎变了,整个冬日他只要不是公干或是宫中当值,基本上每日天黑就会准时回到城南小筑。这段时间慢慢的在展昭的帮助下,小小终于也算是学会了用灶台,两个人经常一起动手做饭,君子远离庖厨这话显然并不适用在这俩人身上。   “听闻近些日子你与展护卫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如今想来当初师叔的决定并没有错。”公孙策这日定期的来看望小小,近来府中一直传言展护卫晚上很少宿在府内,他和包大人虽然心里有数,但也想着这样不是长久之计,这俩的关系还是趁早挑明比较好,明明是正当的夫妻,为何弄得跟偷情一样。还有上次小小在开封府夜宿展昭房中一事,在府中传得沸沸扬扬的,让他和包大人颇为头疼,如果以前小小不愿意公开这件事还可以不去勉强,如今已经这般实在无须再否认。   “师兄……”   “你与展护卫已是夫妻,师妹可是还要展护卫过得这般无名无份的日子?你可知他这夜夜不着府的府里有多少人在非议他。”公孙策如果不是了解凌小小,这话他是不会如此说的,因为小小的脑子里没有男尊女卑的概念,所以这话在她这里听起来就不会有别的意思,只会有对展昭的心疼而已。   “开封府都是一群长舌妇?”凌小小的关注点总是跟别人不太一样的。   “……小小。”公孙策对着凌小小只有叹气的份,他实在不知道他师叔是怎么把凌小小教成这样的。理解能力为何这么非同一般。   “说笑的!”凌小小收敛了脸上顽皮的表情,“师兄,我与展昭……是万不得已才结的夫妻,他对我只有责任,以我现在的样子只会拖累了他,如此这样对他已是极不公平,你还要我对外承认我们的关系吗?就这样不好吗?”   “师妹若真如是想,又为何……与展护卫同宿一间呢?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师妹不要欺瞒学生,说你对展护卫无情。”公孙策对于小小的心结略知一二,但这段时间来他以为她已经解开了心结,没想到是他想错了,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公孙师兄……”凌小小第一次在面对公孙策时无言以对,连玩笑话都说不出口。“说无情肯定是骗人的,我的病师兄应该清楚,此前我从未设想过未来,不想承认这关系无非是希望将来在我故去时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麻烦。可是白姑娘最后时刻的坦然突然让我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天地之间,生而为人,何其渺小,尤如掌中的雪花,转瞬即逝,小小是依心而为,既然已是夫妻,又何必刻意闪避。只是……”   “此一时彼一时,师妹既然已经打开心扉,又何须再给自己设限,学生明白小小的心结所在,这么长时间以来你的身体在慢慢的好转不是吗?你自己就是个医者更应该明白病者的心态对治病本身是何其重要,再说,师妹啊~展护卫对你是不是只是责任不是应该去问清楚吗?学生相信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你应该也心有所感吧!展护卫并非无情之人。”公孙策抚了抚胡子双眼往门口瞟了一眼。“依学生所见,你俩的关系就算不对天下公开,至少也要对府内人说明了。我和包大人可是为展护卫叫屈,师妹你可莫要再折磨他了,再这样下去,这展护卫的名声可都败在你手里了。哈哈哈哈……是吧,展护卫。”   屋子门口展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手里还拎着一条鱼。公孙策笑着起身,“原本学生还想留下来吃顿便饭,不过现在看来这心结还是趁早解比较好。”走到门口他又突然回头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展护卫一会不用做饭了,带上师妹回府里一趟,学生有事相告。”   “师兄?”凌小小还来不及说话,公孙策已然出了竹门,扬长而去,大厅里只留下了展昭和小小两个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好一会了。”展昭将鱼放在一旁,走到小小身边坐下。   “那……你都听到了?”小心翼翼的看着展昭的表情,小小心里有点不安“开封府里的人真的都在背后议论你?”   展昭听此哭笑不得,“背后议论展某怎会知晓,不过刚刚听公孙先生说了才知道,这样看来大伙都是正常的。”   “什么意思?”   “你那日宿在我房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后来我又经常夜里不在府里,我一直以为早就应该有人向我询问才对,不想原来大家都在背地里讨论。可为何不当面向我询问呢?”展昭向来是个坦荡的人,他一直在等人问他,结果这么长时间以来却一个人都没有。他总不好自己跑去跟别人说明他和小小是夫妻。   “……你让人家怎么当面问你嘛……这好歹是你的事,你不说人家怎么问,万一你不承认,或是有别的什么,人家这么一问多尴尬。”凌小小表示他很同情开封府里的人,展昭一点不了解做为八卦群众的心理。   “小小言之有理,那走吧!为夫的名声已经毁在你手里了,你去替为夫解释吧!再这样下去这四品带刀护卫就要变成采花贼了!”说着他就要拉着小小起身走。   “可是展昭……我……”   “不管前事如何,展某现在已经有了一位夫人,就是你。所以小小,不要轻言生死,展某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和师父还有凌兄,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你。”   “不嫌累赘吗?”   “怎会?能娶到一位医毒双绝,武功盖世的娘子乃展昭三生之幸。”   “原来我这么好……”凌小小终于被展昭逗笑,眉宇间的轻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开心了就好,凡事我都不会勉强你,其他的都是小事,你只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就好。走吧!公孙先生还在等我们。”   展昭率先起身,刚走两步就被小小从后面抱住“对不起……咳……咳……”   “怎么了?”展昭转身扶住小小。“是不是忘了吃药了?”   “没事,不小心呛到了……”   展昭长出了一口气“你就吓我吧。”   “我是太紧张了!那个……我……我……我没有勉强,剩下的事我听你的。”她只是想告诉展昭,她想通了而已,不再跟以前一样躲躲闪闪,哪个女人不想有一个值得人人称羡的丈夫,除去那些挡在中间的理由后,她怎么可能再把展昭往外推,她又不傻。   开封府内,公孙策难得的叫厨房煮了一桌好菜,他命人在院子里摆上了大桌子,“公孙先生今天可是有什么喜事?”王朝帮着将大圆桌抬到院内,不懂公孙策为何一脸喜悦。   “嗯,是件喜事。一会等展护卫回来,你叫大伙都过来吃饭。”   “是。”王朝不明所以,挠了挠头走了。   晚些时候展昭和小小来到开封府,立马被院子里的大圆桌惊到。“这是?”   “展护卫来了,来来,入席吧!大人一会就来。”公孙策从俩人身后赶来,看着呆愣的两人赶紧招呼他们入座。   “师兄这是?”   “公孙先生?莫非是……如此还要多谢先生操劳。”展昭毕竟比较了解公孙策,想到他的一片好意,抱拳相谢。   “自家人何必客气。”   “好一个自家人……公孙先生说得好。”包大人满脸笑意的走过来。   “大人!”   “都坐吧。”   一桌人满满的围在一起,公孙策和包拯互看一眼,公孙策站起身对着满桌的人说“今日是有事情要告诉各位,展护卫和凌姑娘去年在苗疆就已成婚,这日算是补他们的喜酒,这事还得展护卫亲自跟你们说。”   “啊?”   “展大人成亲了?”   “……”在场的人听完后都有点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一直以来这一连串的事情仿佛又在说那的确是真的。一直以为是他俩关系不一般,只是没想到已经这般不一般。   “实在对不住诸位,这事并非有意瞒着大家,想必大家都知道小小为展某过毒一事,虽然毒在苗疆已解,但她的身体却非常虚弱,经不起一点意外,刚到开封时她还在昏迷。府里平日公事繁重,人来人往的陌生人太多,为了让她安心养身体,我与公孙先生和大人商量后将她安排在府外。这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事,没想这一过就过了这么长时间,幸亏公孙先生提醒。这全是展某的不是,展某自罚一杯,还请诸位莫怪。”展昭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我说展大哥,你可太行了,这种事你都能忘。”马汉对着展昭啧啧称奇,其实他是心里明白的,展昭这样肯定是为了凌姑娘的安全着想。   “我看展大哥就是心疼凌姑娘,不想太早将她放到人前,要知道,这开封城内有多少姑娘家想嫁展大哥,这要是知道他成亲了,凌姑娘得招多少人恨。”张龙是个心直口快的。   “来来来,别说了别说了,这是喜事啊,喝酒喝酒。”   “凌姑娘,展大人,我等敬两位一杯,祝两位白头偕老。”   “对对,祝两位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来,干一杯,干一杯。”   展昭和凌小小相视一见,举起酒杯与众人喝了一杯,“展某有个不情之请,关于小小的事,对外还请各位守口如瓶,毕竟她的身体尚未恢复,展某不想她发生任何意外。”展昭的话让大家都明白了凌小小的状况有多差。原先的猜测在此刻都变成真实,看来一直以为展昭没有告诉他们这事就是为了凌姑娘的安全,毕竟他们开封府招的仇恨太多。   “展大哥请放心,我等心里明白。”   “那就多谢诸位。”   那天晚上大家闹到很晚,开封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连展昭都喝得有点多。公孙策和包拯在这一刻终于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竹屋来客   那日之后,小小也不像之前一样躲着开封府,偶尔在展昭当值时也会住在那边,和展昭住在一起已经成了常态,开封府众人见到她并没有唤她‘展夫人’,而是跟往常一样叫着凌姑娘。她的大部分时间还是会留在城南小筑,毕竟这里有着她的花草,还有精心培植的药材。这几日展昭去了邻县查案,她就一直宅在自己的竹屋里没有出去过,展昭临走前已经交待了平时相熟的菜农,他们每日都会来竹屋送新鲜的蔬菜,有时候还会给她带点肉和鱼。用白玉堂的话来说,凌小小之所以在日常生活中如此白痴,展昭得负全部责任。不知从何时起,白玉堂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小小妹子,五爷给你带好吃的了。”白玉堂手里提着一个篮子大摇大摆的从院门外走了进来。正在院子里晒药材的小小顿时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她转身看着白玉堂,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他跟自己这么熟识起来。   “又让五哥破费了。”这位兄长自己是怎么认下的小小已经不记得了,反正展昭外出后他就时不时的给自己送吃的,而且经常在自己周围出现,要不是这段时间略微有些了解白玉堂的为人,她会以为他是有什么目的,图谋不轨。   “别这么客气,你赶紧吃吧!”今日的白玉堂没有平时的慵懒,脸色有点繃,好像有什么心事。   “五哥你是有什么事吗?”吃了两口后凌小小放下了筷子。   “你怎么知道?”白玉堂回过神看着小小盯着他看,不自主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他脸上表现得这么明显?   “你这么盯着我不是有事是什么?平日里你可不是这样的。”   “哦~你快跟那只猫一样了。”白玉堂收回看她的眼神,打开一把折扇无意识的扇着,“小小啊……”   “嗯。”   “那个五哥有个朋友到了开封,她吧,想见见你。”白玉堂说得相当婉转,不时的他还看看凌小小的神色。   “见我?”   “是这样,她也是名女子,在开封人生地不熟的,你说五爷我才认识几个女的呀!大多还都是风尘女子,这也不好将她往那里带,所以……你就当帮五爷照顾几天?”白玉堂纯属无奈,不是那位闹得狠,他是绝对不会开这个口的,要知道展昭走之前特意相托他要他平时看着点凌小小,可他这会却把那人往这带,要万一出点事,展昭会不会追杀他?想到这他又突然觉得自己这主意是真不好,连忙赶紧的说“要不就算了,五爷让她自己玩去。”   “没事,你带她来吧!反正我平日里也是一个人。”凌小小看了白玉堂许久,总感觉这个人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朋友,好奇之下她还真来了兴趣,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平时风流倜傥的白玉堂这么为难。   白玉堂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一早就将人带了过来。那是一个娇俏的姑娘,全身散发着满满的活力,阳光下的她有一种灵动之美。而凌小小,也许曾经她也是如此,但如今,她久病缠身,在外人看来第一眼看上去就是个活脱脱的病美人。尤其是她那苍白的脸色。   “凌姑娘?”那名女子疑惑的转头望向白玉堂,似乎眼前的人跟她想像中的不一样。小小的双眼也望向白玉堂。   “小小,这位是丁月华丁姑娘,他是江湖上丁氏二侠的妹妹,松江府茉花村人。”介绍完身边的人后白玉堂才向丁月华介绍凌小小。“那就是凌姑娘。”   “凌姑娘似乎有恙在身?”丁月华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眼前的人跟她想像的有点不一样,这风吹一倒的身子板实在不在她的想象当中。   “是,丁姑娘请进吧。”凌小小笑了下,让开一半身子让他们进屋。   “五哥,你不是说凌姑娘是位侠女吗?”在凌小小身后丁月华悄悄的问白玉堂,虽然声音极小但仍然被小小听进耳里。   “小祖宗,你少问两句吧!”   丁月华得不到答案又转向凌小小“听闻凌姑娘武功极好,月华不才,想跟姑娘请教几招。”丁家乃武学士家,丁氏双侠在江湖上颇有名望,是以丁月华从小就练武,她不跟平常姑娘一样习作针线绣花的活,一门心思都在武学上,连对未来伴侣的要求也必须在功夫上赢过她。   “月华,莫胡闹。”白玉堂听后连忙阻止。   “不行吗?”丁月华看向凌小小,凌小小看向白玉堂,白玉堂硬着头皮开口“月华,你没看小小身体不适,不能动武。”   “哦……对不起。”丁月华深觉自己鲁莽,这才进人家家门就找人家切磋的确有点无理。   “无妨,丁姑娘是性情中人。”   丁月华自那日后便在城南小筑住了下来。每天闲来无事她就看着小小在院子里晒草药,或是在后面的炼药房里熬药炼药,再来就是看着小小捧着医书看个不停,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是无趣“凌姑娘,你这一天天的下来不闷吗?不是药就是书,不是书还是药的。你连这个院子都不怎么出去!连平日吃的菜都是人家送上门的!你对外面不好奇吗?”   “?”小小奇怪的看着丁月华,这几日来其实他们聊得并不多,事实上也没什么特别好聊的,小小原本就不是个会交际的人,除了相熟的人,她对外人向来清冷。“丁姑娘可是闷了?”   “有一点!”丁月华也不矫情,很爽快的承认,这几日是她过得最无聊的日子。   小小想了一会将手上的书放在桌上起身向往走去“丁姑娘如果觉得闷,我可以陪你过几招,不过点到为止。”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能解闷的方法,她这里除了药什么都没有。   “你不是……”   “其实也没什么,活动一下对身体也有好处,只要别太过就行。”这大半年的调养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剩下的旧疾实在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治好的。   “那就领教了。”丁月华早就闷坏了,这话刚说完就攻了过来。小小一个侧身闪过她的长剑,抬手横挡住丁月华的右手,在她转身又刺过来后,又一个弯腰巧妙的闪了开 。   “你的轻功不错!”看着小小脚下轻快的步伐,丁月华知道在这方面自己比不上她,于是就开始着重攻起上盘,可是小小却一直靠着脚下在闪避,她也不攻,两个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跑,着实上下翻飞了好一阵子。就在丁月华又刺出一剑时,另一把剑突然出现直接将她的剑挡开,小小瞬间被搂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怎么如此胡来?”   “月华,不是跟你说过小小妹子不能动武吗?你怎么还动手?”从后面跟上来的白玉堂二话不说拉着丁月华一顿好说。   “怎么怪我呢?是她自己说不要紧的。”丁月华陌名被说一顿,一时来了火气。   “五哥别怪丁姑娘,是我怕她太闷才陪她过了两招。”小小看那边两人都来了火气连忙出声安抚。   “你的身子已经好到可以动武了?”他才出去几天她这边就跟人动上手了,展昭从来没觉得小小是这么让人操心的。他开始怀疑当时找白玉堂帮忙是不是错误的。   小小自知理亏,冲着展昭不好意思的笑笑“偶尔活动一下就当活络经脉,这大半年下来我已经好很多了。再说治疗非一朝一夕的事,急不来。”   “……展某说不过你,下次不可再如此莽撞。”只要小小没事,展昭对她其实并没有什么限制,不让她动武也是担心她的身体。   “知道了。”   “进去换身衣裳,出了一身汗,一会别受了风寒。”   “嗯。”小小看了丁月华和白玉堂一眼后就转身进了屋内。院子里只留下了展昭他们三人。   “月华,许久未见。”   丁月华的眼睛从刚才就一直没离开过展昭,在她的印象里展昭是个顶天立地的人物,有大丈夫的气概,胸怀天下。她当初在他办案时结识他就对他芳心暗许,也是看中了他的人品和秉性。只是刚才她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展昭,他那样关心一个人,为了一点小事责备一个人,这一切却都不是对着她。她感觉有点失落。“展大哥……”   “月华难得来一趟开封,今晚展某为你接风。”   “不……不用了,我都来了好久了,而且这些天住在这里都是受凌姑娘照顾。”在心上人面前,丁月华不再是那个任性的姑娘,显得有些羞怯。但这一切在看到凌小小从屋子里出来便烟消云散了,她怎么忘了,展昭已经成亲了。“展大哥,凌姑娘她……”   “小小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这些日子你不说展某也知道,定是委屈月华了。你就别推辞了,白兄可有推荐的地方!”展昭没让丁月华说话,反而转移了话题。   “吃的地方五爷当然知道。月华,难得这只猫要请客,你就别客气了。走走走。”白玉堂将月华拉到身边就要往外走。   “出去吃?”小小看着已经走出院门的两人,还搞不清楚情况。   “我与月华两位兄长交情不错,她来开封,我们当然要为她接风。”展昭返回屋内取了件薄披肩搭在手上,另一手牵上小小的手跟着白玉堂离开了院子。    ☆、自古多情空余恨   这是展昭第二次在街市着牵着小小的手,相比之前,这次街上的人还算多,引来不少侧目。白玉堂将三人引到了自己的家的酒楼,用他的话说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展昭对此只能好笑的摇头。   “原来你与丁姑娘的兄长相识。”四人围坐在桌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难怪……那丁氏双侠……是不是也如你和五哥一样在江湖上很有名望?”   “你不认识我兄长?”丁月华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白玉堂闷笑,“月华,别说是她没见过的你那两位哥哥,之前就是五哥我,她也是从未听闻过。”   丁月华在两位兄长的影响下,对江湖中的事了解的比较多,在她看来,就算是平民百姓对于闻名江湖的几位侠士也应该略有知晓。但显然她眼前这位凌姑娘超出她的认知。“你莫非真的是足不出户也从不对外界的事情感兴趣?”   展昭想到了之前他与小小初见时的事情“小小她从小在关外长大,对于中原的事情所知的不多。到中原这两年她又一直未与外界多有接触,是以江湖上的事情她并不知晓。”别说江湖上,就是开封府汴京城的事情她所知的又有多少。   白玉堂轻笑的摇着头“我说展昭,你是否对小小妹子保护过度了?”   “保护过度?”展昭自问平时对小小的照顾还很是不够,更谈不上保护。他只要一扯上公事,几乎是整日不着家,几日回一次也是正常,这样能算保护过度吗?“展某的确是想好好保护她,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经常让她一个人倒是真的。”   白玉堂明显愣了一下,莫非“这么说……”他将目光转向一边正拿着筷子准备吃东西的凌小小身上。   “是我……不想出门,不想理外界纷争。哪有五哥说的保护过度,他从不约束我。”   “为什么?你对外面的世界不好奇吗?好像我,从小听兄长讲江湖秩事,早就想到江湖上去闯闯,外面的天都是蓝的,江湖之大有种天地任我游的豪情,我虽是女儿家,但是我仍旧向往那种生活。”在丁月华的心里装着一份江湖情,这份豪情一点也不逊于男子。   凌小小想了一会,问她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早已经习惯了山上的寂静,再加上她原本就是对世事看得很淡的人,“也不是没想过一人一剑行走江湖,以前师兄回来也总是形容外面有多精彩。只是……闯荡江湖哪有想得这么简单,门派恩怨,江湖纷争,只有身处其中的才能感觉到无奈,师父说过人最无奈的是身不由已,多少江湖人向往平凡的生活,江湖人最难的是独善其身,置身事外,所以与其到那时再去向往,不如我一直生活在平凡里。”   白玉堂听完拍手称好“五爷我也算是看得开的人,但跟小小你一比,倒显得五爷很狭隘。不过你这样清冷性子的人怎么就和展昭凑一块了!他可是各种纷争的中心人物。”   “对啊,你这样如何能帮得上展大哥,他一天到晚这么多事情,你们俩……怎么看都不是一类人。”   “月华!”白玉堂看了眼展昭和凌小小,连忙阻止丁月华。   小小倒是无所谓,想到什么事还微微笑了一下,她看向展昭,“我可能真的帮不上他什么忙。但这大概就是缘份吧!再说与我而言,他只是我夫君,是家人,与他有关的事就是家事,无所谓什么纷争,我虽不愿主动去招惹事端,但亦不惧事端。”   她的话让在场三人都有了不同的反应,白玉堂是羡慕,丁月华是嫉妒,而展昭则被夫君和家人给打动了。   “展昭,虽然五爷不愿意承认,但你这媳妇娶得挺不错。”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展昭握住小小的一只手,深情的望着她。也许他应该谢谢那个对他下毒的人,如果不是他,他又怎么能后来阴差阳错的娶了小小。   丁月华心里有说不出的堵,展昭和凌小小之间的感情超出了她的想像,她实在不知道在这短短两年左右的时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连一点介入的空间都没有。   晚间因为展昭回来的缘故,丁月华搬出了城南小筑,回到了白玉堂家的客栈里。“五哥,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还是他其实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白玉堂不知要如何回答她的话,她与展昭之间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清楚,南侠与丁氏二侠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原本这两家联姻也算是门当户对,皆大欢喜,早前也听丁兆兰说过类似意愿的话,而月华和展昭之前也相识,听说私下月华邀展昭比过剑,从那以后这姑娘就看上展昭了,原本应该是心照不宣,水道渠成的事情,不知为何展昭一直未上门提亲,直到南侠娶亲的消息传出大家还有点不敢相信。“月华,你与展昭之间是怎么回事?不是五哥我为那只猫说话,他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如若你们之前真有什么,他定不会没有交待就另娶他人。”   “比剑定姻缘,以湛卢巨阙为媒,说好在丁家等他来提亲的,可是等了两年他却一直没有来。”   “展昭说过他与凌小小也是两年前认识的……他说过要去提亲?”   丁月华沉默了许久“他没说,只是我说我在茉花村等他,他也没有回绝啊。”   白玉堂轻叹了声气,拍了拍丁月华的肩膀“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就好像展昭说的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我查到两年前他接了件秘密差事去了辽国,我不知道他在辽国发生了什么,但后来他回来就带着凌小小,凌小小一直住在开封府里,这姑娘很特别,跟府里的人都不熟,唯独跟展昭还偶尔能聊上两句,后来展昭中毒,群医束手无策,又是她用独门方法救了展昭。”   “就因为这样他们就在一起了吗?”在丁月华看来这并不算什么,如果是她在现场,她也会拼了命救他的。   “你没看到凌小小身体状况很差吗?那毒异常厉害,凌小小没办法解毒,为了救展昭,她将毒过到了自己身上,后来听说她被人带去了苗疆,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我也不是很清楚,展昭后来去苗疆发生了什么也查不到,那地方你五哥还真没办法去查,但是江湖传言南侠成亲的事就是那会传出来的。之后的事你也差不多知道了,凌小小被展昭带回后就一直住在那城南小筑里。她甚少在外界走动,到现在为止也几乎没人知道她是展昭的妻子。”白玉堂当时对这事是相当疑惑的。“其实要不是五哥我那天雪夜亲眼看到他们在廊下抱在一起,又亲口听到展昭承认,我还真不相信那只猫已经成亲了。你说这哪有男人把自己家的娘子这么藏起来的。”   “五哥也觉得他们很奇怪?”丁月华一直以为是她的错觉,她就一直觉得展昭和凌小小之间的相处模式非常的奇怪,根本不似普通夫妻。   “是有点,但也难怪,我今天算是明白了,展昭不对外公开那是为了保护凌小小,现在的她太过虚弱,根本经不起外界的纷扰。如若让人知道展昭有这么一个妻子,凌小小随时都可能有危险。”他也终于理解了为何展昭外出时要跑来特别找他,让他帮忙看着凌小小。   “他为什么宁可娶这样一个女的,也不要我?”   白玉堂想安慰又不知从何安慰“这个你得去问展昭。他们在苗疆经历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者在去苗疆之前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也未可知。”说完白玉堂摇摇头出了房间,他能说的都说了,为了查这些他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剩下的就得看丁月华自己能不能想明白了。   丁月华倚在窗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没有回神。窗外的月光冷冷的撒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的冷清。   城南小筑里,凌小小躺在床上侧身看着展昭,看了许久,看得展昭不得已睁开了双眼。“小小为何一直盯着我看。难不成是为夫这段时间不在,想念为夫了?”   “想~~~不过估计有人更想你。”小小移开双眼,侧回身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顶的帐蔓。   “小小这话听着不对。”展昭转过身看着小小,她今天晚上有点不对劲。   “丁姑娘……喜欢你吧!”小小再次转回盯着展昭,她不是疑问,她是很肯定。“你和她之间也有过什么事?”   展昭听后重重的平躺回床上,“她告诉你的?这段时间她住在这里和你说了什么?”   “还用说吗?我原先并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她是白玉堂的心上人。今天才知道你也认识她的兄长,那你们以前肯定认识,既然认识有事何不大方的问,为何经常要试探我,暗暗的打听我们成亲的事情。我与她平日里说不了几句话,但是十句里有九句是关于你的,以前以为她是对你好奇,现在要是这样还不知道,我就真傻了。”   “你是不傻,你只是脑子里装满了医术和药材,其他的事不关心而已,没想到展某有这个荣幸让你放进了脑子里……”能让凌小小在医术和草药外费心思考的他还是头一个,展昭觉得他应该觉得高兴才对。“我与月华之前办案的时候相识,因为他哥哥的关系所以彼此并不生分,相处起来也算融洽,她的性子很活泼也很洒脱,不似平常人家姑娘,跟她在一起没有负担,也比较轻松,他和他的兄长曾经有意让我与月华联姻,当时月华也说过在茉花村等我这样的话。”   “然后呢?”   “之后……我回开封府交差后就接到了去辽国的任务……然后就遇上了你……再然后还要我说吗?”   “那如果没有我呢?你会去茉花村提亲吗?”   “没有你……”展昭沉默了一会接着说“没有你也许会吧!”   凌小小不再说话,睁着眼睛想了很久,久到展昭以为她是不是睡着了,刚想转头看看就听到她说“展昭,你有没有后悔过?当时你为什么要娶我?因为我快死了吗?其实你可以不用如此的,等我醒来,我不会让师父逼你娶我的。”   展昭这次半直起身子,转过身面对着小小,两只手撑在她两耳旁,“当日就算你是清醒着的,我也会和你成亲,并不是师父相逼,忘了吗?是我提的亲让师父作主。小小当真一点不记得当日的事情?需要为夫再示范一次吗?”   小小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师父又不在这里,你如何示范?不过我还真没看到过你求亲时什么样,你要是真想示范,下次等师父在的时候你再来一次。”   展昭看着她突然笑出了声“好了,快睡吧!再不睡天都亮了。”跟她说话总是这么有跳跃性,牛头不对马嘴,展昭自己都觉得好笑,聊不下去了。他想着是不是要将当日的事情告诉凌小小。    ☆、包公出巡   开封府正门侍卫林立,皇亲国戚,文武大臣全都穿着整齐的朝服站了一地,这一看阵仗就不小,果然没多久就看到一顶黄色的龙辇抬了过来,当今圣上仁宗皇帝亲自降临开封府。当今圣上是位贤明之主,体恤民间百姓疾苦,于是派包拯代天巡狩,今日便是亲自来宣圣旨的,这可谓是给了包拯和开封府天大的荣宠。   书房内,仁宗遣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包拯,公孙策和展昭三人,因为他要说的事也只有这三人知晓。“包拯,朕这次让你代天巡狩还有另外重要的事情交待给你。”   “皇上请说。”   “狄青将军的事你们三位都清楚,事关边关守将,每每想起都令朕寝食难安。狄青骁勇善战都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被人假冒,如若边关守将个个如此,那我大宋疆山岂不危矣。”狄青做为将军被俘,又被对方派来的人假冒数月未被发现,要不是对方多此一举行刺展昭,估计假冒之人也不会这么快露出马脚。每每想到这,仁宗就惊出一身冷汗。那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基本上都是开封府的人,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将这件事交给包拯去办。   “皇上……无法为皇上分忧,是微臣失职。”   “不,包拯,朕此次让你代天巡狩就是为了此事,朕特别授于你对边疆事务灵机处断权,一旦发现不对可以先行处置,你一定要替朕好好查查边关守将,不要再出现狄青那样的事情。”   “包拯遵旨。”   送走仁宗后,包拯和公孙策,展昭在书房内商议出行事宜。圣旨已下,他们最快三内后便要出京。“大人,学生有一请求。”   “公孙先生请说。”   “大人此次出巡可否让师妹随行。”   “先生?”展昭惊讶的看着公孙策。   “学生有自己的理由,这大人的侄女包纨要同行出巡,这队伍里只有她一位女眷着实不便,学生以为如果再带上师妹一道,两个人至少可以作个伴,再加上学生也有些私心,此次出巡时间较长,展护卫和学生长期不在,师妹在京城举目无亲,她又不爱出门交际,这万一出了事恐怕无人可救。”公孙策是真的想了很多,不放心将凌小小一人留在汴京,其实他也看得出来展昭心里也有此担忧,只是他不好提出来。“再者,师妹是个医药奇才,这整天关在房里也不算是个事,学生以为,趁此机会出外游历一番也是好事。这平时也没什么机会,此次有展护卫跟在身边也可保安全。”   包大人看着公孙策抚了抚胡子,又看了眼展昭笑了“公孙先生想得甚是周道,本府以为带上凌姑娘也无不可,展护卫,你去告诉凌姑娘一声,后日随本府一道出发吧!”   “属下谢大人体恤!谢公孙先生。”   “展护卫太过客气。”包大人低下头继续看卷宗,好笑的摇了摇头。   公孙策走到展昭身边笑道“都是自家人何需客套。你赶紧去告诉师妹。”   凌小小听到要自己随包拯出巡异常惊讶。她这样的身体如何远行“你明知道我的情况怎么跟着出巡?我还有这里的草药要照顾……”   “小小,我说过我并不想把你束缚在这方天地里,平日里太忙也没带你出去过,这次是个好机会,我可以带你去外面走走看看,至于这里的草药,公孙先生会叫府里的药童过来看着,而你的身体正是这次我和公孙先生一定要带上你的理由。我们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汴京。”   “我可以照顾自己!”   “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意外,别再说了,这两天你将行李收拾一下,将需要的药备妥,后日我们便要出发了。”展昭没再给小小拒绝的机会,这次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带上她的。   小小只有两天时间,紧赶慢赶的将自己平日里的药炼制成药丸,也还好之前没事时炼得比较多。临走前她又极不放心的带上了她特别培植的一株药材,当公孙策看到马车里放着一盆药时真是让他哭笑不得。“师妹真是爱药如命……”   “你就是凌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一个可爱活泼的小姑娘掀开车帘跳了进来,“我叫包纨,包大人是我三叔,我刚到开封才几天……”   “包姑娘天真可爱,能与你一路同行肯定不会闷。”   “那是……我告诉你,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喜欢说话……我……”包纨一点都不认生,见到凌小小后就一直说个不停。而小小显然有些精神不济,原本这两天为了炼药就没怎么休息好,本想着上车后休息一下,结果遇上了一个这么爱说话的姑娘。   出巡队伍一路敲锣打鼓行进的非常缓慢,路上不时的还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师妹脸色不好,可是有何不舒服?”半路停下来休息时公孙策特意过来看小小。   “无妨,是这两日没有休息好。”   “那师妹在马车上可以好好休息,这要等到天黑才能到达驿站。”   “公孙师兄,包姑娘……”小小看着不远处正在到处乱奔的包纨,实在感叹她的精力惊人。公孙策看了一眼包纨心下了然“包姑娘的确是活泼可爱。”他离开马车走到包纨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的包纨就开始缠着展昭要骑马,怎么都不肯再坐马车,包大人无奈只好叫展昭看着她让她骑马前行。小小也终于可以在马车上好好休息。   天黑时分,出巡队伍到达县城驿站,骑了一天马的包纨大呼受不了,“我再也不要骑马了,屁股都快颠碎了。”   包大人听后立马黑着脸转身“包纨,姑娘家的怎可如此说话。”   “啊?”包纨有点摸不着头脑,还是她身边的管家机灵,拉着包纨一个劲的道歉,“老爷请放心,侄小姐再也不会乱说话了。”   “包管家,三叔他……”   “哎哟,侄小姐你少说两句,赶紧地去洗洗休息吧!”管家拉着包纨很快的消失在包拯的眼前,包拯对此无奈的直摇头。   公孙策在一旁笑着抚抚胡子“大人无须苦恼,侄小姐还小,这是天真率性。”   包拯对此只能深深的叹气。   开封府内,丁月华犹豫再三还是想跟着展昭等人一起走,哪怕是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但是白玉堂怎么都不肯放她走。“你偷跑到开封已是不对,但好歹这里还有我在,有个照应,这会还想偷偷跟着展昭,绝对不行。”   “五哥……我只想当面问清楚。”   “问与不问又有何区别?而且此行小小也在,你这样去只会徒增尴尬。你要是真闷,我带你到处去逛逛。过几日就回茉花村吧!”   “我不要!”   白玉堂看着任性的丁月华一时也是没有办法,他很清楚丁月华真发起脾气连她家两位兄长都治不住,更何况是他。   包拯出巡这一路上都是走走停停,时间相当充裕,每到一处县衙都会放诰三日,而他们停留的时间可能会更久,因为期间可能会接到比较复杂的案子处理。凌小小刚开始时还跟着包纨到处走走看看,后来她觉得那样实在有点浪费时间,而她也不是很喜欢到处逛,最后她就不再与包纨同行,改成了独自外出。包纨去的都是市集热闹之地,而小小每每都往山里人不多又清静的地方钻。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不时的担心她一个人会出意外,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她除了不认路,其他的根本不用担心。展昭为此特别派了两名衙差跟在她左右,这样她到哪至少都不会因为迷路回不来。“不能再跟上次一样为了一株草药在断壁上飞檐走壁。”这是他剩下的唯一不放心的地方。   “……”凌小小无语的看着展昭,她去山上找药材,那珍贵的药材不可能长在山边让你挖,断壁上不能去,那还怎么叫采药?直接到药铺去买就好了。   展昭完全不理会她无辜的眼神“小小,你的旧伤尚未痊愈,我不在你身边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我已经命小武以后陪你上山时都带着绳索,如有需要就让他们给你去摘。”上次衙差小武回来后在他面前夸赞凌小小轻功了得,在断崖上飞身采药,他当时只是笑笑,但一转身就拉着小小好好说了一顿。   “放心吧!我最近不出去了,我要在驿馆里好好处理一下最近弄来的药材。”   之后小小还真的没有再出去过,驿馆最常见的三个人便是包拯,公孙策和凌小小。“小小不出门倒是让展护卫安心不少。”包拯和公孙策在廊下喝着茶,难得没有公务。他们就这么看着在院子里煮药的小小。   “这凌姑娘对医药还真是异常的执着。”包拯很少看到女子对于术业爱好到这等地步的,在他的心里女子还应该是相夫教子,贤良淑德那种。   “大人,事分两面,这样我等也就不用再担心展护卫的身体了。我相信任何一个大夫都不会允许身边的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公孙先生所言有理。”正说着就看到展昭从驿馆外快步走进来,小小一看到他就飞奔过去,拉着他到她煮药的地方,二话不说就拿了个碗倒了一碗药递到展昭面前。   “这是?”   “我特地帮你熬的药。”   “展某无病……”   “你有没有病没人比我清楚。”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公孙策笑着走了过来“展护卫还是喝了吧!小小的固执你又不是不知道。”   “公孙先生……”展昭无奈只能吞了手里的这碗苦药。   “明日就要离开此地,这两日我特地将药炼制成了药丸,以后你每日都要按时服用。”小小从腰间扯下一个锦囊袋递给展昭。   “师妹早应该知道展护卫的身体状况,怎么这时候想到给他调理?”   小小朝着公孙策神秘的笑了笑“师兄怎知我平日里没有为他调理过?”   “没听展护卫提过,学生还真有点好奇师妹是怎么做的?”   “我也没做什么,大概是去年冬天的时候,我发现他身上气血不畅,不过有些伤病能不用服药就尽量不要服药,所以我每日会在他泡脚的热水里加点药,有时候夜里趁他睡着帮他疏通下经脉。”她并不想让展昭知道这些,如果不是公孙策问她估计也不想说,因为展昭一直不让她动用内力,但她经常半夜运功为展昭治疗。   “难怪师妹和展护卫这整个冬日都形影不离。原来如此。”   “那也不是单为了这个原因……”   “那是为什么?”   “……”凌小小话到嘴边及时停了下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公孙师兄,我发现你越来越坏了。”不再理睬公孙策,小小拿回展昭手里的碗转身回房去了。   “她一直用内力为我……”   “师妹心里有数,展护卫你就相信她吧!”    ☆、妙手医仙   出巡的队伍走走停停,一路北上,从开封到黄河沿边,视察完河工后继续北上,沿途接了不少的状子查处不少冤案,同时也行进得非常缓慢,一个多月后才终于到达军事重地——澶州。这日刚到驿馆安顿下来,公孙策按例跟府衙沟通准备放诰事宜,刚坐下就听到门房来报门外来了一辆马车,有一自称姓凌的男子求见。   “莫非是凌师弟?”公孙策赶忙起身到了门口,果然见到凌云飞焦急的等在门口。“凌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公孙师兄,总算赶上你们了,快,快看看蓝姑娘。”凌云飞看到公孙策二话不说将他拉到马车前。一把跳上车从车上抱下来一位姑娘。那位姑娘脸上蒙着面纱,双眼紧闭,双手无力的垂下,应该处于晕迷状态。   公孙策一看连忙上前看了一下就叫凌云飞先将人抱进去“先进去再说。”路过门口时他命衙差去将凌小小找来。   客房内,公孙策坐在床边给床上的人疹断,把了脉后又查看了双眼,而后将她的面纱摘下,“这是……”他意外的看到了一张溃烂的脸。   凌云飞连忙上前“师兄,她这是生了什么病?还是中了什么毒?”   “从脉象上看她并没有中毒,只是得了风寒,可是这脸为何会如此?”因为是姑娘的脸公孙策也不知如何动手,这万一以后因处理不当在脸上留下疤痕,他难辞其咎。“这样,等师妹过来再说。”没一会,衙差来报,凌小小刚刚已经外出不在驿馆内。   “你们不是刚到此地吗?怎么……她这是去哪了?”凌云飞对小小比较了解,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到处逛的人,他实在想不通刚到地方她这么急着上哪?   “师弟有所不知,自从出开封后,一路上山山水水的可把小小高兴坏了,她只要安顿下来就会到附近山上去采药。”   “她……身体不要紧了?一个人跑出去?展昭也不管管她?”凌云飞为了这个师妹和他师父天南地北的去找药,结果她似乎生活得颇为惬意。   “依学生看,你们走后这大半年,师妹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不用再跟最初一样整日担心她撑不下去了,你和师叔从各地收集过来的药起了很大的作用,现在多让她出来走动走动对她有好处。对了,怎么没见师叔呢?”说了半天公孙策才想起来怎么没见到无虚子。   “师父回关外了。”凌云飞没有细说,只是一句话公孙策心里便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这里的秘密也只有他和包大人知晓。   展昭在驿馆巡查了一圈,和王朝等人安排完守卫轮岗,正准备回房换便服好陪包大人外出就听见有人说凌云飞来了,他疑惑着为什么凌云飞这时候会过来,早前的书信中并没有提及他要过来。快速走到客房却发现公孙策也在那里,而且床上还躺着一位姑娘,“凌兄怎么过来了?这位莫非是蓝姑娘?”不怪他不确定,实在是蓝遥儿的脸有点恐怖。   凌云飞点了点头“是蓝遥儿。我来也是因为她。”   “蓝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师父又正好不在,大夫都查不出原因,没办法我只好带她去开封找公孙师兄和师妹,可是赶巧了,听说你们出巡了,我又马不停蹄的追过来,直到今日刚赶上。不知道是不是路上耽搁了,开始的时候她脸上没这么厉害,这一路走来,她的脸越来越厉害,现在已经开始溃烂……”   展昭看了蓝遥儿一会看不出怎么回事转头问公孙策“公孙先生可有看出什么问题?”   公孙策抚了抚胡子摇了摇头“单从脉象看她只是得了风寒,因为发热才导致昏睡,只是这脸上,恐怕是脸上沾染了什么东西,学生还未检查,毕竟是位姑娘,万一处理不好恐以后留下疤痕,学生想等师妹回来一起商量一下。”   “脸上沾染什么东西会有这种症状?”凌云飞听到后赶紧问。   “这有很多,单是各门派特制的秘药就有不少,草本植物有些处理不当也会有此后果,是以学生想取样检查。但是这脸……的确是时间耽搁得有点久了。”公孙策心里有了盘算,大概也知道问题在哪,但就是不好下手,只因眼前这张脸毁得有点厉害。   展昭听后心里大概明了“小小又出去了?”   “门房说师妹刚到就带着小武一起走了。正好我们没来得及拦下她。”   “展某去找她回来……”展昭说着就要往外走,但立即被公孙策拦了下来。“展护卫不必心急,师妹一会就会回来。”   “公孙先生怎么知道?她平日里进了山就跟进了世外桃园一般,不容易回得来……再说这天色渐晚,她怎么这么晚了还出去?”展昭看看天色觉得不对,平日里凌小小要出去都是早晨就走了,一走就是一天,晚间肯定回来。大家都知道她是进山找药去了,但今日,这天色不对,这估计她还未走到山里就已经天黑了……她再怎么喜爱山里那些东西也没在外面过夜的。   公孙策笑了笑“正是因为天色不对学生才觉得她不会去太久,之前一时乱了方寸,学生也觉得她是进山了,但后来发现今日天色已晚,从这里到西面的山林还需要不少路程,师妹她是绝对不会这时候进山的,她从苗疆回来后学生就发现她怕冷又怕黑。是以学生推断她带着小武定是去市集买东西去了,看来明日她是准备有干一场。”   “大干一场?”听到这个词展昭和凌云飞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在他们看来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凌小小的大干一场绝对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但马上展昭又想到了另外的事“公孙先生说她怕冷?”   公孙策点了点头“师妹从小在雪山长大,初来开封时她并不畏寒,苗疆回来后,学生发现她明显的加厚了衣衫,而且经常手脚冰冷。”   “这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他是清楚的,只是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冬季的缘故,所以他从冬天起都尽量晚上跟她一起睡,这样她的身体会暖一点。   “是寒气,寒潭的寒气太甚,师妹伤的不止是心肺……子宫也在其中,宫寒引起的症状就有畏寒,手脚冰冷只是其一,经期还会腹痛难忍,普通女子的宫寒可能是平时生活不注意引起的,比如经期用冷水洗衣之类的,生完孩子没有好好调理,都有可能引起宫寒,这病还会引起诸多不良后果。而师妹的情形并不是那些小事引起的,那寒潭的寒气伤她太深,她的病更为严重。”公孙策没有当着凌云飞的面说完,只是看了看展昭,他相信展昭听完这些应该心里清楚,毕竟他是离凌小小最近的人。   “那……”   展昭还想问什么就听到门口传来了凌小小的声音“师兄大驾光临,怎么事前不告诉我一声。”   凌云飞将目光调到门口,看到一身鹅黄色衣衫的凌小小就站在那里,背着光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听到刚刚公孙策的话,他其实是心疼自家师妹的,但嘴里说出来的话肯定不是那样的“愚兄也得追得上师妹才行啊,现下师妹活蹦乱跳到处跑,愚兄很是欣慰啊!”   “你们俩就别抬杠了,师妹先来看看这位姑娘。”公孙策看着这两人还准备继续下去,连忙打住他们,做为同门之人,他相当清楚他们门派的作风。   “什么姑娘?”凌小小从门口走进来到了床边,“蓝遥儿?”   凌云飞点了点头,“是她,师妹……虽然之前她不小心害过你,但你的毒也是她解的,你就……她是因为陪我一起给你找药才变成这样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得负责,不能放着不管。   凌小小抬头看着凌云飞,“她……那些事我也不记得,而且我也没说不救,我是那种人吗?”   “知道知道,我家小小怎么能是见死不救的人呢!我家小小以前可是被人们称为‘妙手医仙’的活菩萨。”凌云飞听到凌小小会救的话连忙拍马屁。   “妙手医仙?”展昭和公孙策好奇的看过来。   凌云飞看着凌小小已经开始给蓝遥儿检查,就将展昭和公孙策引到外间的桌子旁,三个人坐了下来,还各自倒了杯茶。“这事得从小小在雪山上说起,她啊,喜欢学医,师父教了她很多,她自己还看书研究了许多,照理说她应该在医术上大有所成,可惜我们那儿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病人,为此我和师父费了不少心思,尤其是我,当初被她祸害的……师父为了她在我身上下各种药……后来我受不了了,我就到山下给她抓病人,凡是奇难杂症,身中巨毒,只要外面人治不好的我都给她弄到山上去,就这样她的医术越来越好,那些病啊毒啊在她手里都治愈。那些人下山后感恩她的救命之恩,就传言雪山之上有位妙手医仙,药到病除……你们可不知道,从那后雪山下来了多少求医的人,偏偏这位姑娘她不治了,说没什么难度,一门心思又研究医术去了。那时候真是难死我和师父了,师父就只差没在上山的路上立个‘进山者死’的石碑。”   “那后来如何打发那些人?”   “简单,师父摆了个奇门五行八卦阵,那些人上山后就在那里转圈子,永远到不了山顶,我们这才过上安稳的日子。”   展昭喝着茶略有感慨“难为凌兄与师父了,想必之前的日子定然过得不怎么顺心。”   凌云飞贼贼的看了眼展昭“嗯!毕竟都过去了,展兄,我和师父都很是感激你,这往后,我们家小小就劳你受累了。”   展昭放下手里的茶杯,无奈的一笑,“展某份内之事。”    ☆、成亲往事   凌小小检查完蓝遥儿的身体,难得的皱起了眉头,她走到桌边,在他们三人的身旁坐了下来,“她中毒了。”   “什么”包括公孙策在内,三个男人都惊讶的看着小小。   “的确是中毒了。此毒非常奇妙。”凌小小似乎对蓝遥儿身上的毒很感兴趣。   “有何奇妙之处?”公孙策听了也难得来了兴致。因为在他看来的确就跟普通风寒一般。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毒。   “此毒初期看起来就跟风寒一般,如若不管它,它会随□□排出,对人体全然无害,但如若服用治风寒的药,脸上就会慢慢的长脓疱,然后开始溃烂,如果此间再服用别的药,三个月之内必死无疑。”凌小小对于下药之人非常感兴趣,她不知道那人跟蓝遥儿有什么仇要用这种方法致她于死地。   “何人有如此心机?”公孙策第一次听说有这样下毒的方法,救人反倒是害人。“师妹是从何处得知如此奇怪的毒?”   听到公孙策的问题凌小小将目光移到了床上的蓝遥儿身上“也许她真是命不该绝,我是在她给我看的苗寨古藉里看到的。”   “在苗疆?”   “嗯,那会祛完毒,我刚醒,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外出,每日躺在床上无聊。而她跟我一样,因为帮我祛毒消耗了太多内力也被苗护法要求静养,我俩一起无事可干,她就跟我说起苗族的医术,里面的确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只是她因为父亲早逝,无人教授,对于蛊尚有人指导,医术这方面就差了许多,只懂得皮毛。于是后来她就拿了许多医书古藉给我,让我帮着看看,顺便教教她。”她也是在看过那些古藉后对于医道又多了一层更深的了解。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苗家的医术跟中原的完全不同,可谓是另一种角度另一种治法,让她大开眼界。   “我看师妹没教人家多少,自己倒是学了不少!”凌云飞看凌小小的表情,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她肯定收获不小。“你先别说这个了,她那毒怎么解?”他有点庆幸自己没给她乱用药,还好他不懂医术,不然他要是给她用了别的药,那可真是害了她了。   “我不知道……”凌小小两眼无辜的看着凌云飞。   “你不知道?”凌云飞不敢相信,前一刻还说得振振有词的人,后一刻居然说她不会解毒?   “我……书上只写着如何下毒,没写解法……”她当时看的是古藉里毒经的部分。那里只写着何种药材如何搭配会产生奇毒,当中没有写解法啊!   凌云飞觉得自己快要被自己家的师妹整崩溃了!他看着凌小小忍不住想“你……不会是在记恨她那会给展昭下药吧!”   “凌兄……”展昭无语的看着凌云飞,显然并不愿意他提起那时候的事情。   公孙策一时间瞪大了眼睛,蓝姑娘给展护卫下药这里面肯定有事!   凌小小鄙视的看着凌云飞“我又不是你,小心眼,再说我不是说过了吗!那时候的事情我压根就不知道。”   凌云飞点点头“嗯!你当时的确是不知道,喝了那碗粥你就直接晕过去了。可是后来吧……你那么主……”凌云飞双手比划了半天最后放下了手,他实在无法形容那时候凌小小的状态,而且他觉得如果这时候说出来她那时的样子,凌小小就算真的有办法救蓝遥儿也绝对不会再救,所以他决定还是不要说了。   “后来?”凌小小纳闷,她后来怎么了?她只记得她后来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到开封府了。难道她之间还曾经醒过?   “凌兄……”展昭这次语气有点强硬,暗暗的警告凌云飞别再说下去。而凌云飞很配合的乖乖闭上了嘴。   公孙策在一旁琢磨半天忍不住问了一句“不是蓝姑娘给展护卫下药吗?怎么又成了师妹晕过去了呢?”他的话让展昭和凌云飞恨不得死过去一回,好不容易不提的话题又被捡了起来。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当时我不知道那是给展昭的,展昭在我房里,蓝遥儿就送粥送到了我房里,他们之前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刚睡醒肚子饿,刚好看到桌子上有碗粥就以为是给我的,然后……展昭就把粥让给我喝了。”说起来她很无辜,她怎么知道那碗粥里有料呢!   “师妹真是……无妄之灾啊!”公孙策对此表示同情。“是否是那碗粥让你病情加重了?不然不会到开封仍然晕迷着!”   “是啊!我真觉得我挺可怜!”   凌云飞轻蔑的看了一眼凌小小“你可怜什么?要不是那碗粥,你现在能有这么个如意郎君吗?”说着他还用手便劲的指了指展昭。   “莫非师妹和展护卫就是那时候成的亲?”公孙策只知道他们是在苗疆成了亲,但却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急着成亲。   凌小小看着公孙策一脸好奇一直盯着她看,好像想要她给个答案,她为难的说道“你别看我公孙师兄,什么时候成的亲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睁开眼睛就回到了开封府,然后你们就说我和他成亲了!”想想她真的很无辜,自己成亲自己都不知道。   “都那样了还不成亲……难道还要等你醒了再成亲吗?”凌云飞本来还想再说两句直接被展昭伸手制止,展昭的手紧紧的抓住凌云飞的手腕,那眼神明白的告诉他别再往下说。   “那碗粥……难道是……”公孙策毕竟是个过来人,看到展昭和凌云飞的样子他突然明白了。“原来如此,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缘份啊!”这么说来这两人应该还要感谢蓝遥儿才对。“不过为何师妹会处于晕迷呢?那药……”   “药本身没有问题,如果是展昭服下的话,最多就是……”凌云飞碍于展昭在场说话变得含蓄了一点。“但小小不一样,她身体本来就虚,又在服用别的汤药,那药服下后全身血液沸腾,有几种药在体内汇合形成药毒,之前好不容易养好了一点的身体差一点就彻底毁了,如果当时展昭不救她,估计她连命都没有了!”   凌云飞的话公孙策听懂了,但是凌小小听得云里雾里的。他抬头看向展昭“你是怎么救我的?”她的话让展昭尴尬异常。但凌小小真的是很想知道,因为她对于当时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蓝遥儿给展昭下了药是师兄后来告诉她的,也只是告诉她说那粥本来是给展昭的,里面放了药,因为她吃了,几种不应合一起的药合到了一起,然后她就倒霉了……之后就是展昭向师父求亲,然后师父同意了,最后他们就成亲了!现在又说是展昭救了她……她真的很想知道怎么救的?展昭不懂医术,而且为什么师父不救?   凌云飞忍不住又鄙视了小小一次“师妹,你不是学医的吗?医毒双绝,你怎么连这么基本的东西都不懂?这不符合常理!”   凌小小白了他一眼,懒得再和他说话,她拉着展昭的手准备离开房间,她今天一定要问清楚。但身后凌云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蓝遥儿怎么办?”   “给她喝水,别给她吃药,给苗护法传书,让他过来,我明天再来。”说完停都没停拉着展昭就走了。   “师兄,你说师妹平时也不是这么笨的人!说得这么直白了还听不懂。”留下的公孙策和凌云飞看着离开的两人背影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师妹毕竟是女子。”公孙策抚着胡子想了一会又突然冒了一句“也许不是不懂,是不敢相信!缘份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   被凌小小拉着推进了房里,展昭有种不详的预感。从出巡后他们已经好久不曾这样独处一室,展昭总有忙不完的事,平时晚上回来时小小都已经睡着。   “那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救我跟成亲有关?娶我并不是因为我快死了?”凌小小突然觉得她之前的想法都错了,她开始有点明白了,只是不敢相信。“那碗粥……莫非是……”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蓝遥儿……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小小何必执着,不管我们是如何成亲的,现在都已经是事实。”展昭握着小小的手,不希望她想太多。   “这么说……是真的。”小小抬起头看着展昭“我们……真的……有……肌肤之亲?”她突然想起凌云飞很久前说的话,说她和展昭更亲密的都有过了,何必还要躲着他……如今她终于懂了。   “你不是不记得了吗?”展昭好玩的看着双颊渐渐变红的小小,难得看她脸色变得这么好看。   “对啊!!!!!为什么我不记得了呢?我当时昏迷着?怎么可能会有肌肤之亲呢?”小小思绪混乱,不自觉的跟着展昭的话走,将心里的疑问全都问了出来。   “谁说你当时是晕迷的!”展昭更想笑了。   “不是吗?”   “展某记得没错的话,小小当时是清醒的,而且……非常主动……”想起当时的情形展昭忍不住轻笑出声。   凌小小完全的傻了……她是清醒的,清醒的……而且还非常主动,非常主动……怎么个主动法?她差一点忍不住又问出声,不过看到展昭脸上那大大的笑容她终于缓了过来。“你好像很开心?你是不是骗我的?我……虽然是个大夫,知道那回事,但是……我……不懂怎么主动……什么叫主动?”   展昭看着双颊通红的凌小小觉得异常的可爱,“真想知道?”看到凌小小毫不犹豫的点头后,他的嘴唇立即上前印在了她的唇上,从浅吻到吮吻再到深吻,展昭把主动二字表现得相当淋漓尽致。    ☆、在意丁姑娘   白玉堂最近总是遇上让他这么尴尬的场景,他看着房内两个拥吻的人……心里想着你们大白天的想亲热至少也关个门吧!就算是两口子也太不避嫌了!他将头转到廊上使劲咳了一声“咳,那个打扰两位,五爷我有事情找展昭。”   房内的两个人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小小用最快的速度向内走去,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展昭倒是从容,只是僵了一下就向白玉堂走去“白兄怎么来了?”   两人走到房外,白玉堂从胸口的衣服里拿出一封信“这是月华给你的,她被她家两位兄弟接回去了,这是她给你的信,五爷我刚好到这边查查产业,就顺便给她带来了。”   “这是?”展昭拿过信也不避讳,当着白玉堂的面拆开来看。看完后他只能一声叹息“……”   两人并肩站在二楼走廊上,白玉堂听到展昭的叹息声大概也猜得到信里的内容,“展昭,你当初为何不去丁家提亲?你和月华门当户对,你想过去提亲吗?”   展昭沉默良久,“想过又如何,没想过又如何?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展某已有妻室,月华也定会寻得如意郎君。白兄要是有时间去丁家,好好劝劝她。他日如有机缘,展某会带着小小一起去拜访丁家老夫人的。”   白玉堂也知道展昭说的没错,一个人太过执着过去没有什么好处,更何况月华跟他之间也并不见得有多少过去。左不过是一时的好感,只是没缘继续下去而已。   “这话你自己去说吧!白某可劝不了她。不过也难免,如此好的姻缘转眼就成了别的人,一时看不开也正常。”   展昭笑笑“白兄抬举展某了。”   “怎么能是抬举呢?听说全开封的姑娘都想嫁给你……你这只猫到底哪里好?”白玉堂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同。   “白兄说笑了,展某怎么比得上白兄,风流倜傥,家财万贯,白兄才是良家女子心目中的良人,展某公务繁忙,可不是良佩之人。”   “那也是,五爷的确不比你差……哈哈哈哈。不抬杠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保重。”   “多谢白兄送信,保重。”   白玉堂离开后展昭仍然站在廊上许久,丁月华的事情他一直是回避着处理,只因曾经他的确动过提亲的念头,有那么一瞬间再见到她时,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那样一位娇媚的姑娘说没动过心肯定是骗人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场辽邦之行改变了他的一生。   站了一会他转身看向屋内,没看到凌小小的身影,以为她还在害羞便朝着屋内说“小小,我要陪大人外出寻访民情,先走了!”   “知道了!”屋内小小的声音传出后展昭才转身下了楼。   展昭走后凌小小从房内出来,练武之人耳聪目明,方才白玉堂和展昭的对话她听得很清楚“丁月华?”在方才展昭站过的同样的位置,凌小小也站了许久,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夜里,凌云飞从蓝遥儿房内出来便看到凌小小的房内仍然亮得灯,没多想就上前敲了门,进屋后看她一个人坐在桌前,既没看书也没做别的事,他不禁好奇“小小这么晚还不休息?在想什么?”   “师兄坐!”   “有心事?”凌云飞在桌旁坐下,多年的相处他知道凌小小心里有事,她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展昭欺负你了?”   “没有!”小小不知道要如何跟凌云飞说,“师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跟我说实话,现如今的我是否是展昭的拖累?”   凌云飞愣了一下“此话怎讲?”   “今日我才知当日他为何娶我,当初我为他过毒救了他一命,但他后来也救了我,原本应该是互不相欠,为何你和师父要同意他娶我……如此不是害他毁了自己一生吗?”   “怎么能说是毁了他一生,能娶我家小师妹是他的造化。”如此自贬的话凌云飞是不同意的,他的师妹是他和师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能娶她的人在他们看来是福气,怎么能说是毁终生。再说当时那种情况,展昭主动求亲,他们怎么能拒绝?自私点说,展昭为人不错,他和小小在一起他们都乐观其成。   “那是因为你是我师兄,师父没有告诉过你吗?我的身体,以后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有子嗣。虽然师父从小教我们不用理睬世俗偏见,但是人生活在世俗里怎么能完全免俗,无后乃是大事。不是毁他一生是什么?”哪怕凌小小思想再无拘束,身为女子不能生育对她来说打击也是非常大的。如果单是她自己,她无所谓,也不理他人眼光,但是扯上展昭一起,她就禁不住会想得很多。   “……”凌云飞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事,内心的震动不比凌小小当初知道此事的时候小。一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不知道这事但当时他师父肯定知道,师父这么做肯定是为了小小,相对来说,如果当时他知道,他也会是同样的决定。   “师兄,我不久前才知道如果没有我,展昭打算在辽邦回来后就去松江茉花村丁家提亲。丁月华我见过,是个娇俏可人的姑娘。他们……门当户对,好像是我毁了一桩好姻缘。”之前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丁月华,此时突然成了她心里最大的负担,只因很多人都知道展昭原本想娶的人是她。   “茉花村丁家?莫非是丁氏二侠”凌云飞经常在江湖上走动,对江湖中人了解的也比较多。   凌小小点了点头,“丁月华是他们的妹妹。”   凌云飞心里清楚了,“丁家妹子也许是很好,但我家小小也不差,小小不可妄自菲薄,我与师父都没有教过你如此自卑的做人,凡事都有因果,过去的事小小不必放在心上,只需展昭现在对你好就行了。”   “师兄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呃!”凌云飞不懂为何她突然转了个话题,但脑子一转他就明白了,“为兄也许还没有想要守候一生的人,但如果一旦有了,不管她发生何事,为兄也会对他不离不弃,小小,男人对事情的看法有时候和你们女子不同,别想太多了。展昭是值得相托一生之人,别轻易放弃。”   “……我没说放弃,我只是心里不舒服。”感觉有座山压在自己心上,喘不过气来,所以她才把话告诉他,有人分担总是好一点,原本想告诉展昭只是不知道如何说起,正好凌云飞自己撞上来。   “女人心,海底针,看来是为兄理解错了,不过小小,做为兄长我得跟你说,到手的幸福不要放弃,那是你一辈子的事,不管如何你与展昭已成定局,如若将来他敢负你,做为兄长,我定不饶他。”他是不会允许别人欺负自己师妹的,哪怕只是师妹但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是看着凌小小长大的,真正当妹妹一样。妹妹幸福他乐观其成,他可不管那些额外原因,他只要小小幸福。而且他相信展昭为人,他既然娶了她,定是心里有数,可丑话说在前头,真有那一天,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师兄真好!可是师兄,如果将来皇帝想不开要赐个公主什么的给他怎么办?”烦躁的心情被凌云飞几句话安抚,小小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小小,那个为兄真是无能为力,不过……咱们还有师父,到时候真不行,为兄拉着师父一起去找皇帝算帐去如何。”   “师兄好大的口气!”   “那是,为了小小的幸福,我和师父赴汤蹈火都甘愿,所以你可千万不要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好好看着展昭,别让他出去勾三搭四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小起身开门,看到展昭站在门外,他好奇的看着凌云飞和凌小小“你们两兄妹说什么悄悄话,这么晚了聊得这么开心?”   凌云飞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门口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聊着怎么不让你出去勾三搭四……我去看看蓝遥儿,真是冤孽啊,这整晚整晚还得看着她。也不知苗护法何时才到。”说着便经过展昭出了房门。   展昭疑惑的看向小小,希望她能给个答案,结果小小只是坐在桌边呵呵直笑,什么话也不说。   “什么勾三搭四?”展昭进屋后将房门关上,走到小小身边俯看着她。   小小觉得如此距离备感压力,她索性站起身,“师兄让我看好你,免得你出去祸害小姑娘。到时候你要是不要我他说他会为我报仇的。”   “嗯?”展昭扶额“凌兄真会开玩笑。你呢?也如此想?”他知道凌云飞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话,肯定跟他们之前的说话内容有关。   小小上前一步靠在展昭胸前,双手抱着他的腰,看似好像小姑娘撒娇一般,轻轻的摇晃着身体“我……有点在意丁姑娘。”   展昭低下头,双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背后,让她在自己怀里轻晃。“月华与我是过去的事,我与她……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现在只要好好的养好身体,其他的不用多担心。”   “那你晚上还有事吗?能不能……留在这里陪我?”   “?”展昭惊讶的看着凌小小,如此主动的话她还是第一次说出来,短短的几月时间,她从最初的疏远到现在的主动着实不易。   看着展昭的眼神,小小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没别的意思,就是……虽然现在到了初春,但是……晚上睡觉还是好冷,没有你总是睡不好。”   展昭僵了一下,他随即想到了一件事,“之前小小在我值夜时过来开封府夜宿,莫非也是这个原因?”   小小丝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你身上好暖,比暖炉还暖。”不知是何时养成的习惯,以前她总是抱着汤婆子睡觉,但其实那样对身体很不好,火气太旺,身体却会越来越虚,后来她发现展昭比汤婆子管用,他全身都是暖洋洋的,睡在他旁边她可以一夜好眠,然后这个习惯渐渐的她就戒不掉了,这段时间出门在外,她已经失眠好一阵子了。   展昭听后哭笑不得,但仍自我安慰的想着,好歹他还算是有用处的不是吗! ☆、比武招亲   蓝遥儿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一张俏脸已经面目全非,众人心急却束手无策,她偶尔清醒过来想到自己的脸就会大发雷霆,房间内有什么砸什么,那间客房内基本上能砸的都砸完了,只剩下些桌椅板凳。   “她再这么砸下去,要是连板凳都砸了,包大人得赔多少银两?”凌云飞从最初在房内喝茶现在已经移步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的石桌是他新的去处,上面放着一副新的茶具。   “为什么要包大人赔?人是你带来的,你赔。”   “我是客人!”   “客人也不能这么无礼,一而再的砸主人家的东西。”   “她是为了给你找药才变成这样的,你得负责。”   “师兄你蛮不讲理,她中的明明是苗人才懂的使毒方法,怎么可能是因为我。”“师妹,为兄太穷了,这一年为你东奔西走的,也没时间好好赚银子,要赔钱的话你得给我垫上。”   “师兄你脸皮越来越厚了,你敢跟我叫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外面有多少产业,要不要现在咱们回山上去,到你房中看看你那些不为人知的帐册。”   “!那些东西我藏这么牢你也看得到?”   “哼,我有小白,它的鼻子比小狗还灵,有什么难找的。”   “你把雪貂当狗使……”   “我乐意。”   “行,你赢了。……”   就在两人抬杠的时候,廊下包纨兴匆匆的跑了过来“凌姐姐,凌姐姐。”   “那是谁?”凌云飞抬头望去,一位很活泼的姑娘正朝这边跑过来。   “包大人的侄女。”   “哦!”   小小站起身朝包纨走过去,“你怎么了,跑这么急?”   “走走走,快去看看,附近街上有擂台在比武招亲。”包纨显得很兴奋,估计她也没怎么出过门,这比武招亲可不是随处可见的。   “比武招亲?”凌云飞听后立马来了兴趣,“走,去看看。”   凌小小一把拉住准备朝外走的凌云飞“师兄你留下。”   “为何?”   “你走了没人治得住她,一会她要是乱抓脸,后果不堪设想。”驿馆里的小丫头都怕蓝遥儿,不是因为她的脸,而是因为她的脾气。   凌云飞叹声气又坐了回去,小小跟着包纨离开了驿馆。   “凌姐姐,展大哥也在那里,一会我们去找他。”一路上包纨一蹦一跳显得格外高兴。   “展昭?他去那里做什么?”展昭这几日都在忙公务,听说包大人又有新的公务让他去办,反正他也没停下来过,她也就没多问。   “我偷偷告诉你,我三叔说这附近有两位将军,家有世仇,互不相让,这里又是边关重镇,他们的关系影响到了边关安危,所以就想暗中搓合他们两家成为亲家,正好两家的儿女都互相有意思,今日的比武招亲正是其中一家举办的,三叔派展大哥去看着,免得出了意外。”包纨越说越来劲,“凌姐姐你可不知道,那个什么韩将军真的好不要脸,他居然要展大哥做他女婿,说让展大哥今日上擂台比武,他倒是有眼光。”   凌小小看着气愤的包纨若有所思,包纨并不知道她与展昭的关系,只因她是刚刚来的开封府,他们也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没想要刻意去说,一来一往就忘了。现在看她那样子,莫非……她轻叹了声气,暗暗想着凌云飞的话。“勾三搭四……”   “凌姐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前面就是了吧。”   “对,对,就是那里。”包纨拉着小小的手往前挤。   凑热闹的人异常的多,擂台前面围满了人,看着包纨不停的向前挤,小小停下了脚步“包纨,你去前面,我自己找地方看,你自己小心点,这里人太多了,挤着难受。”   “凌姐姐……”包纨好不容易回过头时,凌小小已经离开了人群。她看了一眼也没有再找自己不断的往前挤终于到了擂台边上,成功的找到了展昭。“展大哥,怎么样,开始了吗?”   “马上,这里人这么多,你又来凑热闹。”   “有展大哥在怕什么。”   又是一个率直的姑娘,展昭笑了下就看向了擂台。擂台左边不远的房顶上,坐着一位天蓝色衣衫的姑娘,因着附近都是酒楼茶馆,楼上围满了人,都在观看这场比武招亲,是以她的身影也并不突兀。但仍然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只是都只是轻声议论两语就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擂台上。   擂台开始后,最先上台的人里居然有一个和尚,一时间众人哗然。“哟,这年头和尚也想娶亲了。”   “和尚怎么样,等我赢了如花美眷,我立刻还俗。”一片哄笑中和尚最终被人打下了擂台。   擂台上的比武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小小看得津津有味,她其实很少看到这样精彩的对擂,武功再高也是各自修行,再加上她对于武功也不是太感兴趣,长久以来甚少与人切磋。   擂台一场一场的打,直到一位姓裘的公子和一位姓焦的公子上场后,擂台上才起了些变化,“正浩!”原本坐着的韩姑娘突然神情紧张起来,虽然她的声音很轻,但仍然没有逃过在场的某些人的耳朵。小小在他们俩中间来往看了几遍断定这俩人有问题。   比武开始后,两个人打得异常激烈,但懂武的人仍看得出姓焦的公子稍稍占了上风,就在人们看得目不转晴的时候,突然裘公子借着空档向焦公子使了毒。“居然用毒。”不知是否因为感应到附近有毒,小小腰间的玉玲珑不停的发出声响。在江湖上,用毒并不是什么禁忌,但在擂台上用毒就稍稍有点令人不耻,虽然他不算有错,可小小不喜欢这样的人。最终因为毒发,焦公子被打下擂台,随即被家奴抬走,“姓焦?”小小盯着被抬走的人若有所思。   “各位,如果再没有人上台,那么裘公子就获得了与韩姑娘比武的机会。”就在韩家人准备宣布结果的时候,展昭突然从台下跳上了台。   “展昭?”看到展昭上台凌小小着实激动了一把。她有股冲到擂台上质问的冲动。   擂台上的展昭温文儒雅,气质绝佳,单就气场就已经让人折服,摆下擂台的韩老将军看到展昭上台非常的满意。在他的心里只有这个人是他的佳婿人选,他摆下这个擂台也是为了他。   而跟韩老将军相反的是,韩姑娘对于展昭的上台显得异常心慌。她的双眼不时的看向远方,好似能借此看向某个人。凌小小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去。那位姑娘是在记挂那个姓焦的?正浩?莫非……适时被下毒的焦正浩是她的心上人?那么焦正浩就是包纨所说的跟韩家有仇的另一家人。想到这她突然明白展昭为何上擂台了。包大人是想搓合两家的小儿女的婚事,既然焦正浩没有打赢擂台,那么也就不能让其他人打赢,展昭是那个搅局的人,只是……她很想知道展昭要如何脱身?   擂台上,展昭的武功远在姓裘的之上,几招便将他打败,此后更无人再敢上战,台下一片欢呼声,韩老将军高兴的宣布只要展昭赢了韩姑娘,这门婚事就算定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几乎都已经认定了这次比武的结果,但却在此时展昭明显的相让于韩姑娘,“韩姑娘不愧为澶州第一高手,在下甘拜下风,承让。”在众人的惊呼中转身下了擂台。   包纨跟着展昭出了人群,擂台上的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凌小小看着展昭走出人群就将目光重新看向了擂台,看来韩老将军气得不轻,这场比武招亲就这样陌名其妙的结束了。   展昭走到半路听到包纨说凌小小也在这里,他让包纨先回驿馆,自己返回来找小小。回到现场根本不用他特意找一眼就看到了房顶上显眼的人。因着刚才比武的事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他抬头看着屋顶上的人,发现她的注意力还在擂台上不得已只好出声叫她“你还准备在上面待多久?还没看够?快下来!”   小小听到展昭的叫声低头看到了他,二话没说立马跳了下去。“好可惜,差一点就成了人家的成龙快婿了,那位韩姑娘真的这么厉害?”   展昭笑而不语,看了一眼凌小小径直的往驿馆的方向走去,凌小小跟在他身边,两人相偕离开。而这一切都落入了站在擂台上的韩将军的眼里,他招来下属“去查查那个在詹大侠身边的女子是何人?”   两人在前面走着,后面有人悄悄的跟着他们,展昭在小小耳边轻声说了句“你先回驿馆。”小小稍稍侧头往后看了一眼,轻点了下头。展昭在一个拐角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不明情况很快的撞到了他眼前。“为何跟着在下?”   来人看了一眼,发现展昭身边已经没有那名女子的身影,知道自己的行踪被他们发现,他也不好再跟下去,“詹大侠既然上了擂台却不尽心,似乎有欠道义。”   展昭听到这姓氏就明白对方是什么人,“詹某有负将军厚爱,改日定登门致歉,告辞。”他转身离开对方也不拦他,展昭瞬间就明白了他并不是来拦自己去将军府的,恐怕另有原因。   展昭回到驿站后将今日发生的事情禀报了包拯。“这焦公子如今只剩下七日姓命,这可如何是好?”   “此毒厉害非常,恐怕非要韩家的解药不可。”   “但韩家恐怕不会给解毒,江湖人士用毒乃是常事,哪怕是官府威逼,也不见得有用。”   包拯想了一会“这样,公孙先生精通医理,可去焦家一趟,看看情况。”   “学生立刻去办。”公孙先生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大人,学生想这事师妹去一趟更为合适,对于毒,她比学生在行。”   “本府倒是忘了凌姑娘在此,那就有劳公孙先生请凌姑娘辛苦一趟吧!”   “是!”    ☆、世仇   凌小小跟着知府大人来到焦府,“焦将军,这是本府特意为贵公子请来的大夫。”   焦玄风看着眼前的女子有点不敢相信,“这位姑娘?”眼前的女子太过年轻,多少大夫都解不了的毒她可以吗?但看在知府大人的面上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请两位进去。“夫人,知府大人为我们请了大夫。”   “什么,咱们正浩有救了吗?”焦夫人从内室出来,一脸憔悴,看到凌小小想法大概跟焦将军差不多。“这……”   “带我进去看看!”凌小小不想再看他们不信任的表情,她很想知道那毒有多严重。   “大夫请进。”   查看了床上焦正浩的情况,小小略微沉思了一会。   “大夫,我们家正浩还有救吗?”   “韩家此毒果然厉害!”   听到这话焦夫人已经绝望了,这样的话之前的大夫几乎都说过,那就等于没办法。“正浩啊!”   “我没说他会死!”凌小小的脑子转了好几圈后才开口说话,“要治焦公子的毒我现在手上还缺一味重要的药材。”   “缺什么药材我马上命人去买。”听到儿子有救焦将军很是激动。   小小摇了摇头“此药是没得卖的,我也只听说过哪里有而已。这样,我立刻命人去找。现下我先开副药给他服下,暂时可保焦公子十日性命。”   “那十日后呢?”焦夫人仍然是不放心。   “十日后可能已经寻得药材,或者事有转机,毒已然被解了呢?”凌小小神秘的笑笑,“各位不必忧心,至少此毒并非无解不是吗!”小小写好药方交给焦将军,嘱咐完后就离开了焦府。   “知府大人从何处找来的大夫看不出来年纪轻轻却如此医术了得。”   “许是焦公子的造化,下官也是巧遇啊!”知府不好说出凌小小的来处,因为包大人此次来到澶州并没有惊动当地官绅,他的用意是要两家和解,在事情没有达成之前,他不能泄露包大人的行踪。   “巧遇?那十日后如何找她?”   “焦将军不必忧心,她现下就住在四方驿馆。”知府大人不好再说下去,告辞转身离开。   凌云飞看着凌小小从外面回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是去给人解毒,“你连那么厉害的毒都能解,为何解不了蓝遥儿的毒。”   “师兄,两种毒是完全不一样的,蓝遥儿身上的毒是苗寨古方,我怎么解。你别挡着,我找包大人有事。”推开凌云飞,小小往包大人的偏厅而去。   凌云飞看着小小的背影惊奇道“这整日不管世事的凌小小居然要找包大人有事?真是天下奇闻”   “凌姑娘辛苦。”看到凌小小回来,包大人急着想知道具体情况。“焦公子现下如何?那毒可有解法?”   “凌姑娘医术了得,下官听说那毒有方可解,只是现下差了一味药。”知府大人如实的向包拯禀报。而凌小小则在一边笑着摇摇头。“知府大人所言差矣。”   “下官可有说错?”   “知府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凌小小看向包大人。“包大人,其实焦公子身上的毒我现在就可以帮他解开。”   “什么?”知府大人诧异的看着凌小小,“姑娘既然能解为何不解?还要谎称缺一味药呢?”   包拯也很想知道,公孙策和展昭都看着凌小小。“师妹就不要卖关子了。”   “我听包纨说,大人想搓合焦韩两家的亲事?”   “的确是有这想法。”   “那么此事焦正浩中毒正是机会。”   “此话怎讲?”   “解药只有韩家才有,当然是让韩家人亲自送过去。”   展昭将小小拉到身边“你想得太简单了,韩将军是不会让人送解药的。”   “韩将军不肯,韩姑娘会。我在擂台那天见到韩姑娘如此紧张焦正浩,我想不管如何她一定会为他拿到解药,这样看在解药的份上,焦将军对韩姑娘也许会网开一面,进而成全一双小儿女。”   “就算焦将军愿意,但韩将军仍然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才来找大人,这事还得大人出马。”   包大人想了想后笑道“凌姑娘可是要本府向皇上请旨赐婚?”   “正是!小小想得很简单,皇恩浩荡,相信焦韩两家不敢违抗,而看在解药的份上,焦将军日后定会善待韩小姐。这日子久了,看到女儿幸福,我想韩将军迟早会放下的,这也算是为化解两家恩怨提供了一个契机。”   “凌姑娘所言与本府不谋而合。不过那焦正浩的安全可一定要保障好。”   “大人放心,只要定时服用我开的药方,十日之内焦正浩不会有任何事,如若十日之后韩家小姐没有送来解药,我会立即为他解毒。”   “嗯,看不出来凌姑娘还是个女诸葛。”包大人看着展昭和小小,感到异常的满意。   “大人谬赞了,我只是想成全他们,焦正浩中毒之时,韩彩云不管自己身在擂台,不顾家人阻拦恨不得冲到他身边去照顾,那种求而不得的心情我很明白。阴阳相隔何其悲切,与之相比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公孙策看着小小心下了然“师妹这是想起当初展护卫中毒的事情了吧!学生如今才知道师妹当时的心情,求而不得,如此说来师妹当初为展护卫也算倾其所有,将生死置于度外。这份情难能可贵啊!”   包拯听后跟着点了点头,当初他们都以为凌小小是出于医者之心,后来想想似乎不完全是,哪位大夫为了病人愿意舍去自己性命?现下看来,恐怕那时候这凌姑娘就已经将展护卫放在了心上。只是不自知而已。   “公孙师兄,为什么又扯到我身上。”凌小小不明白这话题怎么转到了她这里。她只不过是多说了一句话而已。   “公孙先生是要展某好好珍惜你!”一直未说话的展昭用未拿剑的手握住小小的手,这是他第一次在包拯和公孙策面前如此坦然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包拯和公孙策相视一笑。   “这展护卫和凌姑娘……”一旁的知府大人是唯一不知情的人,听得有点云里雾里。   “这凌姑娘是展护卫的妻子,如若不是在外多有不便,应称呼她为展夫人。”包拯为知府解惑,这也是包拯第一次正面的承认凌小小的身份,其实在他看来眼前这一对到了差不多可以对外公开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恕下官眼拙。”   原本一切都进行的很正常,小小每日都去看焦正浩,只是谁也没想到送来解药的人不是韩彩云而是韩家的表小姐裘玉绢!   “师妹,将解药交给我吧!”这段时间凌小小很辛苦,凌云飞接到苗护法传书,说路上有人存心拦截,于是他赶过去接应。所以照顾蓝遥儿的事都落在了她头上。这边又要顾着焦正浩,天天两头跑。展昭不止一次提过,凌小小最近经常忘记自己服药。   “师兄不会武功,此药用内力催化,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还是我来吧!”小小拿着解药进屋,因为没有看到身后公孙策担忧的眼神,他转头招来跟他一起来名衙差,轻声地在他耳边说“你去驿馆将展护卫叫来,要他带上凌姑娘平日里吃的药,快去。”   许久后,房内传来凌小小的声音“你们进来吧,他醒了。”   公孙策跟在焦玄风夫妇身后进房,他没有去看焦正浩,而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边喝水的凌小小,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师妹,学生给你号脉。”   “师兄!”   “师妹原本就不应该如此劳累,是学生不该让你卷入此事。剩下的事就交给学生吧!师妹定要好好休养。”她的脉象异常混乱,公孙策猜测这大概与刚才运用为焦正浩解毒有关。   “公孙先生。”展昭此时刚刚赶过来,听闻公孙策要他带上凌小小的药,他心里就十分不安。看着一脸苍白的人他立即走上前蹲在小小身前倒出瓷瓶里的药递给她。“小小……快服药。”   看着小小吃完药,展昭一把横抱起小小,“公孙先生,我先带她回去。”   “快去吧,让她好好休息,蓝姑娘那里暂时无事,吩咐下面的丫环看着就行了。不必亲力亲为。”   展昭点头后抱着小小离开。   “凌姑娘是否有何不妥?”焦玄风夫妇惊喜过后才注意到房内情况,看到凌小小的脸色他们大概也明白这肯定跟自己儿子有关。   “师妹身体不好,只是太过劳累而已,没什么事。”   因为事情并没有朝着他们预想的方向行进,包拯不得已亮明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当着两位将军的面将话挑明。“两位身为边关守将,却只顾私怨,去年辽人攻打焦将军所在的鹿县之时,韩将军离得如此之近却未派兵增援,两位将军可曾想过万一城池被破,我大宋百姓将会受到何等伤害?”   “这……”   “所幸本府得知两位将军的小儿女彼此有情,本府欲做个媒人,让两家联姻,从此焦韩两家结为亲家,冰释前嫌,不失为一桩美谈。”   “此事万万不可!”韩将军第一个站起来反对。“他与我有杀子之仇,当初我儿之死就是因为他公报私仇所致。”   “你怎么不说你与我有杀父之仇?当初要不是你父亲的密告,我父亲怎么会横刀自刎,死在荒漠之中。而你父亲却加官进爵,享尽荣华……”   眼看着两位将军马上就要吵起来,包拯最后无奈下了重话“如此这般,本府只能请圣上降旨赐婚,两位请回吧!”   两位将军走后,包拯无奈的叹了声气“看来是本府小看了两位将军的执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驿馆内强制的休息了几日,凌小小的感觉好了许多,正巧苗护法被凌云飞接了回来,她才终于出了房门。苗护法刚到就立即到蓝遥儿房内,没有一刻停歇的准备给她治疗。   “这……已经这么严重了……”看着蓝遥儿脸上溃烂的程度,苗护法心里一紧,他有点没有把握能让蓝遥儿完全痊愈。   小小看着苗护法,大概也明白他的想法。“此毒我只在你们古藉里看过,并不知道解法,也不敢乱用药,所以……才成这样。”   “凌姑娘并没有做错,此毒一旦用错药会危及生命,但如果不及时用药……会有毁容的下场。这也是这种毒最致命的地方。很久以前,这种毒都是女性用来对付情敌的!!!也因为此毒太过狠厉,所以才被先人下令禁止不准后人再用,只是写进了古书里。”因为蓝遥儿从前只钻研了蛊术,并没有遇到这一块,他们几个人又没有想到,这才造成了今日身为蛊王的蓝遥儿中了自家的毒却不知道怎么解的窘境。   “……”凌云飞和凌小小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同时想着一件事情,苗女果然不能得罪……   “两位请出去吧,这是我苗寨秘术,解毒之时不能有外人在场!”将需要的工具备齐,苗护法开始赶人,看到凌小小和凌云飞走出门外后,他将一个瓷瓶放在蓝遥儿的耳边,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竹哨放在嘴边吹着,不一会儿瓶子里有只红色的虫子爬了出来很快的爬进了蓝遥儿的耳朵里。   房间外的院子里凌云飞和凌小小一起坐在石桌旁喝茶“小小,我看你不如把那毒学过来,万一以后展昭敢在外面养小的,你就直接用这毒对付她。”   小小翻了个白眼“师兄也老大不小了,不如赶紧的去找个师嫂,将来我就将此术教给师嫂,如果你敢在外面养小的,她可以直接将毒用在那女的身上。”   “最毒妇人心。”   “多谢夸奖,没你毒!”   凌云飞想了一下,将手上的茶杯放在石桌上,“小小,蓝遥儿既然有苗护法照顾,为兄也要离开了!”   “?去哪?给我找药?”听到凌云飞要离开,小小有点懵。“如果是找药大可不必,我的身体好了很多,而且我在这段时间发现了玉玲珑的另一种功用。你和师父可以不必哪些操心了。”   “玉玲珑?”凌云飞之前去唐门求药所以并没有见识过玉玲珑,这会听起来有点好奇,但也只是好奇,他只要知道那东西对小小有用他的心就放下一半了。“它有用就行了,为兄不是去找药,是日前接到了师父的来讯,让我马上回关外。”   “师父?”无虚子这会找凌云飞回去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小小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师兄,你老实告诉我,师父当年之所以去辽邦是不是有别的用意?”她总感觉她的师父有另外的身份。而这个身份很少有人知道。   凌云飞站起身摸了摸小小的头“这种事……小孩子别操心太多。”他并没有打算将他和师父的事情告诉小小,如果是以前他还会考虑一下,现在,以小小的情况,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你才比我大几岁!师兄不说就算了,我猜都猜得到。”看包拯对无虚子的态度她多少也想得到,只是没处证实而已。“师兄,不管你们做什么事情,你们都要小心一点,我只剩下你和师父两个亲人了。”   凌云飞受不了这样的煽情,用手中的折扇敲打了一下小小的头“你师兄我长命百岁。”   蓝遥儿的毒被苗护法解了,但脸上造成的伤害一时半会还好不了,凌云飞在蓝遥儿解毒的第二天就辞别了众人回了关外。没有了凌云飞的陪伴,小小在驿站内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整日都是一个人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包纨和蓝遥儿会过来陪她聊聊天。   “凌姐姐,你知道吗?那个裘玉绢死了!”包纨每次来都会跟她提些案子的事情。她的性子好打报不平,整日在外闲逛,而包拯居然会特许她插手案子的事情。   “裘玉绢?那个送解药的?”印象中那是个很文静秀气的姑娘,怎么好好的就死了?   “对啊!是先奸后杀……好惨啊!而且你肯定不知道凶手是谁!”   “谁?”   “焦正浩啊!”   小小愣了一下,显然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意料。“怎么会!”   “我也不相信,但是三叔说证据都指向了焦正浩,现在人都已经抓回来了,就关在大牢里。”   “……”怎么想小小都觉得不可能。“焦正浩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人。”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公孙先生和展大哥现在正在验尸,我想很快就能知道是不是他了。”   晚上凌小小特地在展昭的房内等他回来,展昭在院子里看到自己房内的灯亮着微微笑了一下,推开门果然看到小小坐在桌边“怎么在这里?”   “想问你点事。”   “什么事。”展昭将佩剑挂好,走到桌边坐下。   “焦正浩真的杀了裘玉绢?”这事装在心里一天,不问清楚难受。   “这个……谁告诉你的?”没等小小回答他就猜到了“包纨是吧!你怎么关心起案子来了?”   “焦正浩是我救的,裘玉绢给他送来了解药,如果他连裘玉绢都杀,那这个人根本就是禽兽不如!!但是我看他并不像那样的人。”   “……你太单纯了,坏人脸上不会写着坏人两个字的。不过对于焦正浩,我和大人还有公孙先生都觉得他不是那个凶手。”   “不是他就好,那凶手是谁?”   “不知道!不过那个人应该是在焦正浩走后才对裘玉绢下的手,那这个凶手要么是早就躲在暗处伺机而动,要么是跟着他们其中一人的身后去的。……”展昭想了一会站起身,到床上拿上配剑快速往外走“你快回去睡吧,我去大人书房一趟。”   看着展昭匆匆而去,小小轻叹了声气,“这公务做的真是没日没夜的。”   连日的查办后,焦正浩终于为自己洗清了罪名,谁也没有想到幕后的真凶居然是韩将军府上的朱副将,平时为人忠肝义胆的副将,不但是奸杀案的真凶,更是辽国的奸细。他利用焦韩两家的仇怨,伺机为辽人提供情报,指引辽人攻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案件了结后,包纨和小小,蓝遥儿坐着聊天时,三个人莫名的感慨着。   “凌姐姐,我要回苗寨了,有些事情需要回去处理一下,再说这次出来很久了。”蓝遥儿为了以前那件错事自责了许久,她对展昭有仰慕之情,但就好像后来凌云飞说的那样,也许那只是对展昭传闻的仰慕,并不是对他这个人。现在她深刻体会到了无妄之灾这个词的意思,更加觉得对不起凌小小,要不是她那时冲动,凌小小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你要走啊?”包纨这些日子和蓝遥儿相处久了也有了点感情,难免有些不舍,原本这里的姑娘就不多。   “嗯,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我的脸……就算毁了也要找人算帐。”她摸了摸戴着面纱的脸,一股悲切从心底而起,怎么说也是姑娘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小小起身走到药箱边,取了里面的药递给蓝遥儿“这是我自己制的药,专门针对你的脸的,等你身上的毒全清了,你就将它抹在脸上。多少会有些用的。”这药是她这些日子闲着时赶出来的,功效如何她还不知道,但应该是有用的,随着她的走动,系在腰间的玉玲珑发出清脆又温和的声音。   “谢谢凌姐姐,我会抹的!”蓝遥儿接过药看了一眼小小腰间的玉玲珑“这东西还会出声呢?好好听。”   “走动的时候会带动风,风通过玉玲珑会发出声响,这也算是它特有的声音吧!”小小拿起玉玲珑看了一眼,这段时间身体好这么快也多亏了它,难怪它一直是武林人士争夺的宝物,她对它了解的太少了。   “真是舍不得你走,你走了没人陪我玩了!包管家只会一个劲的拉着我,不准我往外跑,展大哥办事又不带着我!整天闷着都快闷死了。”   “包纨你整日都在外面玩,你还闷啊!我才闷,现在我连到山上采药他们都不让我去了!”凌小小也很怨念!比起包纨她可以说更加没有自由,她虽然不喜欢外出凑热闹,但是采药是她的乐趣,现在连门都不让出。   “你那是身体不好,公孙先生和展大哥是为了你好!要不这样,一会我带你到公堂去看看审案?听说今日要判朱副将,没准能看到杀头……”   蓝遥儿听到这里一脸的嫌弃!“包纨你是个姑娘家,怎么总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   “……我三叔是开封府尹包拯啊,我从小就听奶奶说好多三叔的事,三叔办案可神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家风如此。也不能全怪你。”蓝遥儿站起身不想跟包纨探讨这个问题,“凌姐姐,我去收拾东西,晚上向包大人辞行后,明天就走了。”   “嗯,你自己保重。”   蓝遥儿走后,在包纨的死缠烂打下小小跟她到了府衙公堂前,可能是因为涉及到了当地两家权贵,又涉及辽国奸细,门口听审的人非常的多,小小和包纨在外面挤了好久都挤不进去。   “算了吧!今日人太多了。”小小看着热情高涨的人群不想再挤。但显然包纨不这么想,她还是一个劲的拉着小小往里挤。   “那怎么行!早知道就早上跟着展大哥来了,对了……咱们可以从后门走啊,我们为什么要在大门口挤。”衙门的正门距离公堂还有些距离,中间还隔着个小院子,包纨拉着小小去了侧门,因为衙差认识包纨,他们就顺利的进了府衙,而且还遛到了大堂的正门口,虽然百姓们都挤在衙门口,进不来里面,但是大堂门口仍然放着木栏杆挡着。小小和包纨就这样站在门口栏杆前正大光明的看里面的审判,因为身份特殊,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就在包拯判了朱副将铡刀之刑后,突然一阵风声吹过,小小腰间的玉玲珑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大堂上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小小,包括已经准备被搭上铡刀口的朱副将,只见他喃喃自语着“玉玲珑,玉玲珑,今生有幸,终于让我见到了!”他是带着笑容离去的,小小听到了他的话,但只是略略注意了一下就没想了,就当是一个知道玉玲珑的人。    ☆、玉玲珑   展昭从公堂上下来,陪着包大人在衙门里和知府大人聊了一会,最后将包大人送回了驿站,他离朱副将更近,小小听到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了,只是他不比小小那样没心思,在他看来,江湖中人甚至是官场权贵听过玉玲珑的不少,但知道具体的恐怕不多,而朱副将常年身在边关,却认得玉玲珑实在令人想不通。   从包大人书房出来,他在院子的石桌前找到了小小,在她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看样子显然有话要说,“你对玉玲珑了解多少?”   小小诧异的抬头看着展昭,“怎么突然问这个?”   展昭略想了下“玉玲珑分开后,我将一半带在身上二十余年,但却从未去研究过它,就算当初家父家母在世时也没有多说过什么,但今天,那个朱副将居然听到声音就知道这是玉玲珑的声响,不是很奇怪吗?”   展昭的话让小小惊了一下,“这么说的话……我也是在去年冬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玉玲珑会随风而响,包括玉玲珑身上的效用也是后来对我身体有好处才发现的,的确是……有点奇怪。”一个看起来的陌生人,为何对玉玲珑如此了解?只是这一切都已经随着朱副将的死而再无线索。   “小小,你可曾想过要寻找当初的真相?你的身世?”展昭在无虚子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小小身世的事情,在他看来小小的父母应该就是他的父母一直在寻找之人,只是现如今她父母生死未卜,他很好奇这么多年她没想过去追寻真相吗?   小小听后低下了头,双眼看着杯沿陷入了沉思。   许久后她轻声叹了声气“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如果当今世上连师父都找不到的话那么只能说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他们真在这个世界上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曾来寻找过我?师父和师兄一直都瞒着我,他们在我当年出事的地方都安插了人,只要有人打听,或是附近有陌生人,他们都会知道。”   “……既然一直瞒着你,你又是如何得知他们为你做的事情?”   “因为好奇……当时还不知道师父和师兄有这么大的势力,也不知道他们有别的目的。只以为师父是为了我。师兄每月都会下山几次,有一次我就偷听他们说话才知道师兄下山都是为了去找人打听我的事情。”   那时候她还小,因为知道师父和师兄在查访这件事,她就本能放心的交给了他们,这么些年他们一直没说过,她也就知道他们根本什么也没查出来,包括那次她下山,大概也是师父无奈下的选择吧!“他们已经想尽了办法都查不到,我能怎么办?”   听完小小的话,展昭想到了公孙策曾经对他说过,小小那次被遣下山就是希望能借助开封府查找她的身世,这么看来的确是没什么线索,毕竟都过去二十年了。而他们手上唯一的线索就是玉玲珑。   “这玉玲珑大概是你家所有,家父家母在世时从未提过玉玲珑为展家所有,我想可能是当初你父母因为什么事而留下了一半玉佩。”   “你确定?可这上面有你的名字!”小小将玉玲珑拿下来递给展昭看,那个昭字这么明显在刻在上面。就算当初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的痕迹都已经消失,但这个字却没有消失,这肯定是特殊处理过的。   展昭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龙凤配原本就是块好玉,但合成玉玲珑后却变得更为精致,连原本对接的痕迹都消失无踪,可这个昭字却依然清晰可见。“这个我得写封家书回去问问。”   “你家人?”   “嗯,我大哥也许知道!或者管家。总有人知道一点的。或者家父家母留下的东西里会有。”   “你……还有大哥……”小小与展昭成亲以来从来没有聊起过对方家里的情况,所以这还是第一次小小知道展昭家里有个哥哥。   展昭似乎意识到了这个,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实在还太少,他专注在公事和她的身体上忽略了别的,而她也从来不过问,一心只培育自己的草药,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上面,以致于连这么平常的事情他们都忘了。连她父母的时候还是公孙策告诉他的。“有个哥哥,还有嫂子,一个侄儿,一个侄女,还有一个老管家!展家虽然不是大富之家,但也算家境殷实,哥哥一直在家操持家业。这一两年一直都有事在身,明年清年带你一起回乡祭祖。”   “祭祖?”看着展昭思家的样子,小小突然感到陌名的孤寂,因为她连自己原本姓什么都不知道。   “嗯,你我成亲之事还未及禀告家里,明年一起回去。”展昭没有感受到小小的落寞,一心想着明年带小小一起返乡的情景。   “好!”   案子结后第二天,包拯等人重新上路,继续北上巡查防务,几日后,车队正停在路边休整,突然一只巨大的雄鹰一直围绕在车队上空不停的旋转。引得众多官兵议论纷纷“好大的鹰!”   “不会是要咬人吧!我听说这辽人专门训练鹰啄人。”   “这已经是边境了。这真是辽人养的?”   久在南边的御林军很少见过北方的雄鹰,一时间队伍显得有点乱。队伍中的一列马车突然有一名女子走了出来,她将手伸到空中,吹了一声响哨,顿时只见天空上的雄鹰俯身而下,直直的冲了下来。在众人的震惊声中雄鹰稳稳的立在了女子的手上。   “雪雪?你怎么来了?”好久没见到雪鹰,小小用手抚摸了几下它的头,它也很安份的立在那里动都不动。   展昭见过雪鹰一面,在鹰俯身而下时他就已经猜到,他向包大人禀告完后走到了小小身边。“它怎么来了?”   小小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开玩笑的说“没准是想我了!”拿下雪鹰脚上的字条,看了一眼立马皱起了眉头。“我师兄出事了,师父让我马上回去。”   展昭接过字条看了一眼也皱起了眉头,无虚子知道小小的情况,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会招她回去。可是这边……他不能离开包拯,这是他的职责。但让小小一个人回去他又不放心。“我……”   小小看出了他的犹豫,但现在她顾不了这么多,“你不用想太多,我知道你要保护包大人,这是你的责任,但你应该知道师兄的事我不能不管,我要马上回去。”   展昭看着小小犹豫再三,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而且就算现在不同意,小小也不会听他的,私下里她是很有主见的人,想了一会他转身走向包拯。   “发生了何事?”包拯和公孙策站在马车外,看到展昭皱着眉头走过来两人料想肯定是出了事。   “回禀大人,小小的师兄出了事,他师父让她马上赶回去!”   “凌师弟出事了?”公孙策听到自己门人出事不由的惊讶了一下,在他看来凌云飞的武功深不可测,怎么会出事?如果凌云飞都出了事,那凌小小回去不是……凶多吉少?他师叔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为什么还要招小小回去?   “小小想马上回辽国去找他师父……但是……”展昭看了一眼远处的小小,两眼担忧的神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包拯和公孙策看了眼展昭心里什么都明白,他们互看了一眼,公孙策微微点了点头“展护卫可是怕小小一人去出事?”   展昭也不含糊“正是,小小她不认路,容易走错方向,而且此去吉凶未卜,展某不是很放心。”   公孙策点点头,很是欣慰,展昭的心里终于有了一点私心,“展护卫不必烦恼,再过几日就到了边关,狄青将军在那里,学生相信大人的安危暂时不会有事。到那时展护自可前去辽国找师妹。”   包拯也满意的点了点头“有狄将军在,本府不会有事,凌姑娘可找人一起先行,展护卫随后赶去即可。”   “谢大人。”   展昭和公孙策一起走到小小身边,展昭将包拯的决定告诉小小,“我找人跟你一起去辽邦,送你到雪山下。改日我将大人安顿好就去找你。”   “嗯!”小小看了一眼队伍“让小武跟着吧,他反正一直在给我带路。”   “师妹愿意就行,就让小武跟着你,路上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公孙策叮嘱了两句就转身去找小武,安排具体事情。   展昭看着小小,伸手将她的手握进手心“你自己路上要小心,凡事不可逞强。万一遇上麻烦等我过去再决定。”   “我知道了!”小小不舍的抱住了展昭,之前还总嫌他管着自己,这会真要走了心里却有点舍不得了。   “你们……”他们身后的马车上,包纨刚走出马车就看到了这一幕,她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小小,你现在可以出发了。小武我已经叮嘱好了。”公孙策带着小武适时的走了过来,“小武,路上要好好凌姑娘。”   “是!”   “麻烦你了,小武。”   “展大人不必客气,小武定会尽心照顾凌姑娘。”   小小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展昭,包拯和公孙策,跨上马跟着前面的小武一起奔驰而去。   展昭看着小小离去,和上次一样,同样是吉凶难料,比起之前,他的担忧又重了几分,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辽邦公主   出了边境进入辽邦,一路上都很顺利,一直到雪山底下,小武原本想立刻折返回去却被小小留了下来。   “凌姑娘?属下的任务是送姑娘到雪山脚下,这还要回去向公孙先生复命。”开封府的人都异常的耿直。   “你恐怕走不了,进入辽国后我们就一直被人跟着,你现在独自一人回去,估计走不出五里就会被抓走了!跟我上山吧!”   “被人跟着?”小武听后惊出一身冷汗,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查觉。   “来者武功不弱,可能是冲着我师父来的,上山吧!”小小走在前面率先上山,小武无奈只能跟在她后上了山。   山顶的崖洞前,无虚子早早的便等在了那里,直到看到小小的身影出现他的心里才算是松了口气。   “师父!”小小看到无虚子立马跑了过去,可是跟往常不一样的是,她没扑进师父的怀里,而是在他跟前站住了脚。   无虚子摸了摸小小的头“小姑娘终于长大了。”   “师父,师兄怎么了?”一路上一直牵挂着凌云飞的情况,小小刚到就立马问了出来。   “咱们进去说。”无虚子领着小小和小武一起进了身后的洞府。   “师兄人呢?”   “云飞那孩子被辽国萧太后抓了。”   “师兄被抓了?怎么可能!以师兄的武功别人怎么抓得住他?”   无虚子摇了摇头“武功并不是万能的,也许也是你师兄的劫数。”   “?”凌小小听得云里雾里,她师父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总喜欢说话卖关子。“师父你说清楚点。”   “辽国萧太后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是现任辽国国主,其他两个也都是位高权贵,只有这个女儿一直是个谜。她的名字叫耶律美黛,萧太后怀着她时被人下毒,差点一尸两命,后来有个大夫建议将所有的毒都逼至腹中的孩子身上,这才救了萧太后一命,原本以为腹中的孩子会成为死胎,谁知道那孩子异常顽强居然活了下来,但是出生后天生带有胎毒,异常虚弱。萧太后和当时的国主因为愧对那个孩子,于是对她宠爱有加,甚至为了让她避开皇宫内的危险,还特地将她送至宫外抚养。是以宫中对于这位公主的存在一直是个谜。”   “那公主跟师兄有什么关系?”   “你师兄早年下山办事时认识了那位公主!她的身体不好,你师兄每次有空就会去看看她。因她生活在当地牧民当中,一来二往的就熟了起来,这次他去办事,顺路去看了她,因不知她的身份所以对她没有防备,这次被擒也是因为那公主在他喝的酒里下了药!”说到这无虚子居然难得的叹了声气“早知这样,当初为师就逼着他学些医术,我派弟子居然中了蒙汗药被擒,说出去都丢我这张脸。”   “师父,师兄被擒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紧张?还有心情说笑!那为什么之前给我的信里说得这么严重?”   “为师只是写了你师兄出了事,没有说别的呀!你从哪里看出来事情很严重?”   “是这样吗?”原来一切是她的错觉?”既然不严重,师父自己都可以,为什么叫我回来?”   “召你回来不是因为事情严重,而是因为此事非你不可。”无虚子说得很诚恳,但小小却怎么也敢再相信,她师父从以前就是个老顽童……她怎么忘了。   “?还有什么事情是师父做不了的?”   “那美黛公主的胎毒只有玉玲珑能解。”   小小听到这后有点不乐意“她害了师兄,我不想给她解毒,师父你去把师兄救出来就行了。”   “这个……不是为师不想救,是为师这次实在不知道你师兄被关在哪?”他曾经亲自去找了两次都没有找到关押凌云飞的地方,据他估计凌云飞应该是萧太后或是辽国大王亲自关押起来了。“如果可以为师也不想你去,玉玲珑虽然能解美黛公主的胎毒,但这么好的东西难保他们不会就此留下。或许……”无虚子张了口却又咽了回去,他还是觉得这话不要说的好,凌云飞此次外出就是无虚子派他去打探小小父母的事情,这才途中被擒的,这事还是跟玉玲珑有关,如果他所料不错,当年雪山脚下的那场血案或许跟那些人有关。   “或许什么?”   “没什么,此次你要格外小心,你先去将这位兄弟安顿好,再过来为师告诉你如何使用玉玲珑。”   “好。”   凌小小带着小武离开了洞府,无虚子的脸却沉了下来,如果真是他料想的那样,那玉玲珑给小小带来的绝对不会是好事,此次小小去治疗胎毒,不管结果如何,玉玲珑的事都将为世人所知,后果如何不用想都知道。   小小再回来时,无虚子已经恢复了以往平和的表情,“小小,你过来,为师现在就将玉玲珑的使用方法告诉你。”   “师父一直都知道玉玲珑的使用方法?”因为以前无虚子从来没有提及过这件事,小小以为这世上无人知道。   “为师从抱你回来后就一直在寻访,关于玉玲珑,关于你的身世。这几年来总算有了些进展。玉玲珑乃姬氏一族人所有,也只有姬氏一族的血才能让它苏醒,真正的玉玲珑不但能避百毒,而且能治百毒。姬氏一族的人平日里戴在身上更有护身的功效。”   “能治百毒?能护身?那我身上?以前它怎么不能驱除我身上的毒?不过护身好像是真的,我的身体好像的确慢慢的在自我恢复。”   “那就是了,至于你当初的毒,那时候玉玲珑并未苏醒,后来它在寒潭边救了你一命,记得吗那时候就是你的血起了作用,是以为师推测,如果传闻不假,你定是姬氏后代。”   “姬氏?”   “姬乃是古姓,姬氏家族存在已久,可追朔至西周,甚至更早,已不可考究,传说姬氏家族有上神护佑,在为师看来言过其实,大概一直护佑着姬氏一族的就是这玉玲珑。”   凌小小听得一脸迷糊,“那姬氏家族的人在哪?”   无虚子摇了摇头“能知道这么多已是不易,其他的为师也不知道,姬氏一族是否还有人存在,是否只剩你一人都无从得知。不过玉玲珑既然在你身上,那你定是姬氏后代无疑,没准……就只你一人了。”   “哦!”小小只沉默了一会就自然的接受了,在她看来自己是不是那个姬氏一族的不是什么大事,她也不喜欢揽什么包袱在身上。她从小有师父有师兄过得也挺满足,现在还有展昭在,人生足够圆满了。“那师父玉玲珑怎么用?”   “你的血,与玉玲珑能产生共鸣,同时激发它觉醒,将它放在中毒之人的身上,毒素自可清除。”   “这么简单?那得用多少血才能让它觉醒?”这样听起来似乎蛮容易。   “这个……”无虚子犹豫了下。“为师也不是很清楚。”   “……”   “哦,对了,你在治疗时千万不可让外人在场,以免多生事端。以你血为引的事更不可让外人知道。”无虚子最后千叮万嘱,就怕这徒弟一不小心就被人将血放完了。   “知道了。那我什么时候去?”   “原本是想让你等几日等昭儿来了让他陪你去,但是明日是他们给的最后期限,为师猜测那美黛公主大限将至,辽人才会如此心急。”   “那就等不到他了。”小小轻声嘀咕了句随即就抬起头“那我明日就去吧。”   “嗯,为师会让昭儿去接应你。”   “师父,你连徒儿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接应?”   “……”无虚子被自己徒弟呛得说不出话来,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小小。“这个有奇特的香味,一般人闻不到,只有我养的宠物可以,你带在身上,以后不管你身在何处,为师定能找到你。”   小小看着手里的瓷瓶心里想着,但愿有用!   凌云飞的日子并没有无虚子和凌小小想像中的不堪,他甚至有美女美酒相伴,辽国萧太后待他如上宾。萧太后擒凌云飞的理由并不如无虚子想像中那般,她之所以擒他是因为知道他是雪山上的人,更因为雪山上有个‘妙手医仙’。只不过这次她误打误撞的真的找对了方向,凌小小手上真的有他们一直寻找的东西。   “明日就是最后期限,凌少侠的师妹为何到今日还不来?”萧太后看着床上虚弱的公主,心如火烧。   凌云飞安然的坐在房内的桌子旁喝着茶,“萧太后,我家师妹并不在山上,她早已远嫁他乡,你这样冒冒然将在下绑来,家师要找人也得需要些时日。”   “哼,如果明日她不来,你也得跟着给我儿陪葬。”萧太后怒斥之后带人离开了房间,凌云飞在她走后原本慵懒的双眼立刻变得异常冷酷锐利。他瞥了眼床上的女人,冷哼一声。   “你在生气吗?”似乎是听到了凌云飞的声音,床上的美黛公主强撑起身体望向他。但却没有换来凌云飞半眼。“你是生气我给你下药吗?我不是故意的,母后说只有这样才能留下你,我……”   凌云飞仍旧没有望向她,只是冷冷的说“我气的不是下药之事,是你不应该牵连到我的师妹,她原本就身体不好,如果这次因为救我出了差错,我要整个辽国皇族陪葬。”自那之后他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的话听起来有点危言耸听,在场的人听了也只当他是盛怒之下发泄说的话。但如果此刻知情人在场就会知道他完全有这个能力。   无虚子所在的麒麟阁原本是以为皇家训练暗卫起家,有大宋皇族的支持,这么些年在无虚子师兄的变革下已经成为一支民间的不可忽视的组织,门内以医术武功见长,更兼有各行各业的人才,将近三十年来其分支遍布各地,都以暗桩为主,并不打着门派的旗号,恐怕连大宋皇帝都不清楚麒麟阁到底有多少产业。因着麒麟阁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它的发展并未受到什么限制,多年来,麒麟阁为大宋边关输送的人才多不胜数,在边关危急之时解燃眉之急的多如牛毛,而它却并不邀攻,向来低调的作风自是深得皇帝的赞赏和喜爱。而凌云飞就是麒麟阁位于边关的分支组织的首领,整个宋辽边境乃至整个大辽都有他的眼线和暗桩。 ☆、异宝现世   凌小小孤身来到辽营,亮明身份后就被带到了萧太后的面前。   “你就是‘妙手医仙’?”看着如此年轻的姑娘,萧太后心里有了一丝质疑,这样的人能治好她的女儿吗?   “妙手医仙?”凌小小明显的不在状态,这怎么就跟妙手医仙扯上关系了!“你要这么叫也没错,我师兄呢?不见到我师兄,我是不会治你那个什么公主的。”小小意外冷漠高傲的态度让萧太后对她的质疑少了一些,她亲自走到小小面前“哀家亲自带你去。”   凌小小跟着萧太后左拐右拐,从后院的暗门进去又走过一条狭长的地下通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地面上,出口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外面看起来没什么,但进到里面就能看出布置得非常精致。“难怪师父找不到,压根就不在皇宫里。”此刻的小小非常希望师父给她的东西有用,不然死脑筋在皇宫里乱蹦的师父估计这辈子别想找到她了。   “小小?”凌云飞刚从房内出来,看到凌小小立刻跑了过来,“你真的来了?你一个人来的?”   “师兄你傻了,不是一个人还能有谁?”看着完好如初的凌云飞,小小心里安慰不少,至少没有皮开肉绽。   “那……算了,你怎么样?”   “我没怎么样,不过看你这样子是非常的好,比我想像中好多了,师兄,你这么自由为什么不走呢?以你的武功这个院子困得住你吗?”她拉着凌云飞躲到一边咬耳朵,完全忽视另一边的萧太后。   凌云飞无奈的伸出手让小小号脉。   “这是……散功丹?他们居然给你服用这种药?”   “每日一颗。”凌云飞说得极度委屈,这辈子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也不知道他养的那群饭桶都在做什么,这么久没找过来,看来回去之后要好好反省一下。   “每日一颗?太过分了,他们不知道这种药吃多了对身体有害吗?尤其是武功高强之人!”这句话凌小小几乎是用吼的,冷静下来后她拍了拍凌云飞的肩膀,“师兄,师父说得对,早应该逼着你习医的,连散功丹都解不了,你真是白当师父的徒弟了。”   凌云飞自知这次是自己理亏,笑嘻嘻的任凭小小说也不还嘴。   “人呢,带我去瞧瞧。”与凌云飞叙完话,小小才转身看向萧太后,奇怪的是那位也不生气,听到她的话后果真的带着她往房间里走。   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位异族少女,从五观上来说还算漂亮,小小进去后直接走到了床边,号脉检查后她知道师父说得没错,这位公主的确是胎中带毒,已经深入骨髓,甚至毒气攻心,比她当初更严重。如果没有玉玲珑恐怕神仙难救。这要救她不难,但仍需做点别的事情,关键的问题是这得放多少血呢?“师兄留下,其他人出去。”   “这……”萧太后有点不情愿的看着凌小小,单留下他们师兄妹二人,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这妙手医仙的本事她并没有见识过,她总不安心,“不如留下几个婢女听候姑娘差遣?”   “不用,我治疗的时候不需要外人在场。如果你想公主无恙就得听我的。除了师兄所有人都出去。”说着小小将身上的金针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看他们仍然没有出去,她又说一遍“还不出去,莫非是不想要她好了?”   听到能治好美黛公主,萧太后立马带着人出了房间,她等这句话实在等太久,哪怕是有一点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萧太后出去后,小小用金针封了美黛公主的几个大穴,她立马陷入了昏迷。然后她才转向凌云飞,“师兄,将上衣解了坐下,我为你解了散攻丹的药性。”   “嗯!小小,不可勉强。”知道凌小小要运功,凌云飞仍然是不放心的嘱咐她。   “放心。”小小同时拿出三根金针刺向凌云飞要穴,再运功加速他体内药性流逝,一柱香的功夫后,凌云飞身上的散功丹全解。“要恢复武功还需要两个时辰,以后不要再乱吃别人给的东西。”   “师妹教训的是,为兄一定不会再乱吃别人给的东西。”凌云飞将上衣穿好,又想到了床上的公主“她怎么办?”   “她的毒好解,但是她的毒是天生的,而且已经行遍全身,不好根除,我需要你帮我,恐怕还要有些时日。”   “你确定要帮她?”凌云飞并不知道如何解毒,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害了他。   “见到了自然要救,好歹是条人命,而且萧太后并没有为难你。”小小在桌上的纸上写下药方,这才招门外的人进来。   “怎么样?”萧太后进门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公主的情况。   “按这药方上的抓药,一日三次定时给她喝,她中毒已深,要先将体内沉毒完全刺激起来,这几日她会非常痛苦,但一定不要让她停药,有事就叫我,我会每日过来看她的情况。”说着她将手上的药方递给萧太后。   “有救了,有救了!”萧太后听到消息后高兴的一直在喃喃自语,而她身边的一位男子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凌小小。   凌云飞瞟了他几眼,上前将小小挡在自己身后,那男子看了凌云飞一眼才将目光移开。“师妹与我一个房间,不必再另外安排,我们就在公主的隔壁住,方便治疗公主。”他不放心将凌小小一个人放在一个房间。   众人奇怪的看着凌云飞,包括凌小小在内,但碍于凌云飞用眼神吓止不让她开口,她也只好当哑巴。   夜晚,在寂静的树林里,两个男人的对话隐隐的传来“你确定没有看错?”   “属下不会看错。”   “很好!二十年了,终于找到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恭喜主子。”   “连同姬氏那女的一起,在美黛公主解完毒之后,下手。”   “是!”   展昭安顿好包拯好再赶到雪山已是小小走后两日的事,听闻凌小小一个人去了辽营,心里异常焦急。“她一个人!”   “云飞应该会照应她的。”   “怕就怕凌兄自顾不暇。”   无虚子早料到会如此,他从一边的笼子里抓来一只貂。“我让小小带了我特制的异香,这小东西能带你找到她。你快去吧!”   展昭看着熟悉的身影,但他确定这只不是小小养的那只,因为那只貂已经被小小养得非常的肥硕。不敢多耽误时间,他抱着貂下了雪山。展昭离开后不久,无虚子也离开了。   美黛公主的房间里,凌云飞紧紧的抓着小小的手,“你不能这样做。”   “师兄,这是师父教的办法,除了这个别无他法,你能看着她死吗?”小小的右手拿着一把小刀,正准备往自己左手上划,却被凌云飞死死的抓住不让她动。   “你放血救她……值得吗?”   “事到如今不救也得救了,我之前让她服的药已经激起了她身上所有的毒,如今如果不解毒,她马上就会死。还有,师兄小心隔墙有耳,你别这么大声,师父不让我将这事说出去。”凌小小最近总感觉暗中有人看着她,一直看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凌云飞立马住了嘴,他放开小小的手,“不能太多,如果受不了要立刻停止。”   “好!”凌小小将身上的玉玲珑放在美黛公主的胸口,用刀在自己左手腕上割了不算深的一刀。随后将手移到玉玲珑上方,让血顺着手腕一点一滴的滴到玉玲珑上,起初玉玲珑并没有反应,但随着血量的不断增加,玉玲珑突然白光一闪,整个玉瞬间被看不到的温暖的气所笼罩,随着这股气的出现,原本痛苦难耐的美黛慢慢的变得平静下来。   “够了吧!”凌云飞手里抓着白纱布,看着玉玲珑起了效用,他立马将纱布按在小小的伤口上。   “还不够,玉玲珑需要鲜血温养,现在停止供血,它会立刻失去效用。”小小将手上的纱布拿开,血又再次流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美黛公主的脸色渐渐有了好转,原本的黑色完全褪去,虽然看起来脸色依然苍白,但相比之前已经好很多,而凌小小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失血过多的她甚至头开始有点发晕。   “够了!”凌云飞不再放任小小,他果断的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手上的伤口洒上创伤药,硬性的止了血。“救人也不能搭上你自己的性命,这个公主的毒已经差不多解了,你不需要再这样。”   正当凌云飞准备解开小□□道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哈哈哈哈,果然是传说中的异宝,也不枉本王找了它这么久。”   凌云飞立刻解了小小的穴道,将她护在身后。“耶律王爷……”他的预感成真了,最近他一直有感觉,有股暗中的势力在监视着他们,甚至他那些暗卫之所以没找到这里也是因为这股势力的原因。   “凌少侠认识本王?也是,凌少侠也不是什么简单之人,本王想那些被本王截下之人定都是你的人吧?”他的话证实了凌云飞的猜测,同时也断了他寻求外援的希望。   “你想如何?”   “本王只要玉玲珑……和你身后的那个人。”   “你知道玉玲珑?”小小从凌云飞身后走了出来。   “当然知道,本王追寻它已有二十多年,从本王父皇还在世时开始,本王就受父命一直在寻找它,当时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最后却功亏一篑。不过无妨,虽然时间久了点,但总算没有白等,当年那个逃走的女娃今日自动送上门来了,而且还带着本王最想要的东西。”   “二十年前雪山下的血案是你派人做的?”小小看起来非常的虚弱,但她仍然坚持着想要那个答案。   “正是。只可惜大费了人力物力最后却是一场空。姬氏夫妇到死都不肯说出玉玲珑的秘密。不过适才姑娘已经为本王演示过了,本王这二十年来的心结终于是解开了。”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中,耶律王爷显得相当满意。   “你害死了我爹娘!”   “现在说这些都已无用,来人,将人拿下。”他轻轻一挥手,身后就出现了一排的士兵。   凌云飞将小小向后推“你到美黛公主身边去,不准过来,好好休息。”   小小很乖的走到美黛公主的床边,还在床沿坐了下来,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凌云飞,其实她现在还沉浸在亲生父母被杀而仇人就在眼前的错愕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我是想虐的,但是想到这文原本就是轻松的,所以就算了,不虐了吧! ☆、平安归宋   凌云飞恢复武功后,眼前的几个士兵完全不放在眼里,一时间房内打得热闹非常,不停有士兵从房外涌进来。“本王就看看你能撑到几时。”耶律王爷很闲逸的在院子中坐了下来。   “小心点,不准伤了美黛公主!”萧太后对自己的儿子的做法颇不认同,但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准下令下属不能伤了她女儿。   “母后放心,儿臣定不会让人伤了妹妹。”   “你就不能等他们出了美黛房间再动手吗?”   “儿臣是怕他们不出房间就逃走了,母后可不要小看那凌云飞。连儿臣都查不到他的底细,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哦?”   凌云飞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反正他的手一直没停过,偶尔有一两个漏网之鱼过去他也不担心,因为凌小小并不是只会医术。   “师兄,多谢你照顾,还送两个人过来,你的武功退步了?”听到小小有如寻常的调侃,他知道她已经没事了。换成谁今日听到父母惨死的真相恐怕都会受不了,但也唯有小小这样的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通,她的内心实在太通彻。   “我是看师妹坐着无聊,给你找乐子。小心你的手,撑不住就告诉为兄,为兄帮你挡着。”   “要你多事。”   战局因为凌小小的加入而变得越发热闹。   “她居然还会武?”耶律王爷看着房内的景象似乎没料到凌小小会武,毕竟她看起来很瘦弱,而就在他走神时,一把冷剑出现在他的颈边。   “叫所有人住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耶律王爷显然没想到这时候还会有帮手出现在这里,他的身子完全僵硬了,冲着里面大喊“住手。”   士兵们听到他的叫喊声纷纷停了手,转眼才看到他们的王爷被人胁持了。   “小小,云飞兄,快出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小飞快的跑出了房间,“你终于来了!”看到展昭的一瞬间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这会小女人的神态全都跑了出来,看得人目瞪口呆,这实在跟刚刚里面那个冷酷的杀手形象非常不符。   展昭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小小的手流着血。但他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先离开这个地方。“云飞兄,带着小小先走。”   “你自己小心。”凌云飞抓着小小的手臂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将她带离此地。   “等等,你要将他带走!”小小在经过展昭身边时停了下来。她看着耶律王爷,无论如何都要展昭将人带走。   “小小……”凌云飞似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小小的意思,他看了下暗处很快有了决定。“你带着小小走,这人交给我。”   “师兄!”   “走吧,师兄的武功你还信不过吗?你受了伤,快走。”   展昭看凌云飞递来的眼神,虽然不明所以,但仍旧相信了凌云飞,将人交给凌云飞后他带着凌小小火速的离开了院子。   展昭和小小走后,耶律王爷以为凌云飞孤掌难鸣,于是谈起了条件“我看你是走不出这里了,不如你投靠本王,本王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凌云飞轻蔑的笑了一下,“这次出不出得去肯定不是你说了算!我的人来了。”刚才在展昭现身的同时,他就已经发现了藏在暗中的人。而且为数不少,他很怀疑,是不是他家师父这次动用了所有附近的人手。   展昭带着小小刚逃出来,就碰上早在一旁等候的麒麟阁的门人。“展大侠请跟在下走,师尊早已安排好两位的去处。”   “你是?”在辽国知道展昭身份的人几乎没有,除了无虚子。   “在下的师尊是无虚子。”   “请带路。”   小小之前已经失血过多,再加上狠狠打了一架,身体早已透支,这一路下来她完全是凭着意志在坚持,一到住处她立马晕了过去。“小小?”展昭将她抱到床上,又吩咐人去烧了开水,拿来药和纱布,直到将她手上的伤口包扎好不再流血,他才算终于放下了心。看着床上小小苍白的小脸,他不止一次庆幸自己的动作够快。如果再晚来一日,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两柱香过后,凌云飞和无虚子一同出现在他们住的地方。“小小怎么样?”凌云飞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凌小小,刚才的情况没人比他更了解,他实在是担心她撑不下去。   “麻烦师父去看一下,她还躺在床上昏睡着。”展昭看到无虚子到来由衷感到庆幸。   “失血过多而已,没事的,让她休息两日便好。”听到凌小小没事,几人的心都放了下去。   “那就好,云飞兄,小小为什么要抓那个人?”展昭没忘记小小临走前一定要带上耶律王爷,那个人好歹是辽国的皇亲,小小为什么要带上他?   “他是杀死小小双亲的凶手。”凌云飞将事情的来笼去脉告诉了展昭。“我想小小有她自己的考虑,既然她说要带上那就带上吧,我已经连夜命人送他进关,先送到宋国边城,将他安顿好再说。”   “原来如此。”父母之仇大于天,也难为她当时没有冲动的上去一剑杀了他,如果她真那样做,估计事情会变得相当复杂。“师父,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得尽快进关为好。”   无虚子点了点头,“的确,我等的身份已经暴露,不宜再在辽国出入,应尽快离开,不然这些年来在辽国经营的暗桩估计都得被人端了。”   “谁让你晚上出动这么多人!!”后来当无虚子从天而降时,他的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看得凌云飞仰天长叹,至于这么劳师动众吗?   “我的两个宝贝徒弟都被他抓了,我能坐着不管吗?没移平他全家是他的造化。”言下之意他已经很仁慈。“你好好照顾小小,我和云飞先走了,明晚天黑后,咱们就离开。”   “是!”   第二天清晨,当小小醒过来时,她的身边躺着展昭,熟悉的温暖又回来了。她不由的蹭了两下,身子使劲的钻到展昭的怀里。“醒了?”展昭早在小小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看她一直不安分的扭来扭去也不好出声打扰她,直到他觉得再扭下去会出事才出声叫她。   “嗯。”抱着展昭不撒手,小小此刻是完全的打开了心房,异常的轻松。   “下次不可再做如此自伤的事。”他抬起小小受伤的手,在伤口上轻轻的抚摸着。   “不会了,除非是你出事。”心中放下了父母的事,放下了玉玲珑的事,现在满满的只剩下了展昭,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并不是很在意那些恩怨,可事实证明她在内心深处还是藏着这些事的。她对展昭的感情也一直被深深的压在了心底深处。而如今随着事了,对他的感情一下子爆发出来,让她自己都有点适应不过来。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只想这样抱着他,因为在他身边,她异常的安心。   展昭无奈的将她抱得更紧,可能是因为太累,两人没一会又都睡了过去。   第二日晚间,在凌云飞的安排下,展昭抱着凌小小上了马车,一行人很快的离开了都城。一路上还算顺利,三日后便到了大宋边境。马车直接停靠在驿馆旁,公孙策早早就接到消息等到驿馆前。   展昭第一个走出马车,“公孙先生!有劳先生久候。”   “展护卫路上可顺利?”   “一切顺利。”两个寒暄后,展昭才转身将车上凌云飞抱着的小小接过来,可能是因为太累,小小在半路上睡过去就一直没醒过来。   “师妹这是?”看过太多次她昏迷的情景,这样的情况不由的让公孙策心紧了一下,这不会是出事了吧!   “她睡着了!展某先走一步。”展昭抱着小小越过公孙策直接进了驿馆。   公孙策没有跟着走,反而走向了凌云飞,“凌师弟,包大人和狄将军得知今日你们回来已在偏厅等候已久。”   凌云飞懵了一下,但随即想到无虚子之前在辽国的作为,他又觉得正常,他的身份彻底曝光了!这么大的阵仗,还带回了辽邦皇族的王爷,辽国国主的亲弟弟,身为边关统帅的狄青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事的。“师兄请!”   展昭抱着小小直奔早前安排好的卧房,路上偶遇一直说个不停的包纨也没有吵醒小小。   “凌姐姐怎么了?”包纨以为小小受了伤很快的走到展昭身侧。   “睡着了。”   在听到展昭的回答后她停下了追赶的脚步,早在之前包管家就告诉过她了,凌小小是展大哥是夫人,因为之前一直没看他们私下相处过,而且一直分房睡,她一直还抱着展大哥娶凌小小是权宜之计的念头,但今日所见并非如此,连睡觉都不舍得吵醒,还要一路抱着回房间,这能说不喜欢吗?   到房间后刚将小小放在床上她立马就醒了。“嗯?到了?”打了个寒颤,她其实是冷醒的。   “你可以再睡一会,我去找包大人。”   “你去吧!屋里太冷了,我出去走走。”   “这里是边关,不比别的地方,如果要出门等我回来陪你去。”   “我就在附近,不出驿馆。我去晒太阳!”   “好!”   安排完小小,展昭立马起身去了偏厅。   偏厅内,包拯给狄青介绍了凌云飞。   “如此少年英雄,想不到屡次救援我众将于危难的的神秘组织尽然是由如此年轻的首领带领。”   “狄将军威名远播,凌某景仰已久。说来惭愧,在下接手此职位尚不足十年。”   “本将到边关也不足十年……哈哈哈哈,其实你我已打过几次照面,没想到今日才得已相见。”   包拯在一旁看着两位如此年轻的后起之秀心底无比的欣慰,他们就是大宋朝的将来。“两位都是年少英雄,都不必自谦。我大宋有两位这样如此能人相助,何愁边关不宁。”   “包大人太过夸赞!”   正当三个人说着话的时候,展昭从外面走进来。“大人!狄将军。”   “展护卫来了,坐吧!几位既然到齐了,咱们就来说说辽国的事情。”包大人看人都到了就开始讨论正事。“本府听闻凌少侠将辽国王爷带回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凌云飞想了一会还是俱实相告“实不相瞒,此事是小小的主意,当日我们被那萧太后所困,师妹已经遵照约定为辽国公主耶律美黛治好了病,但在最后这位耶律王爷却突然带人闯了进来,要强掳师妹,幸好展昭来的及时,师父又做了安排才得已全身而退,临走前,小小一定要带上这位王爷!”   “凌姑娘与这位王爷可是旧识?”   “也可以这么说,他当着我和小小的面亲口承认二十年前雪山脚下的血案就是他指使的,而小小的父母也是被他抓了之后折磨而死。”   “还有此等事?那凌姑娘的意思是?来人,请凌姑娘过来一趟。” ☆、小小的执着   凌小小刚走到外面就被人请到了包大人处,在座的她都认识,哪怕是狄青她也见过“大人,狄将军!”她简单的向上座的两人行了礼。   狄青自问从来没见过这位姑娘,即使是一面之缘,如此清秀的姑娘他不可能忘记,但对方显然认识他“姑娘认得本将军?”   “当然认得……当初我们一路结伴从辽国回到大宋,狄将军莫非忘了。”   展昭和包拯一下就听出了问题,狄青当初被困辽国,被人调包的事情小小并不知情,展昭连忙打圆场“狄将军军事繁忙,不会事事都记得如此清楚,当初将军与展某一起回到大宋,小小一路随行,相信将军一定记得。”   狄青很快明白了展昭的意思,他被调包这件事是绝密,知道的人非常的少。“记得记得,原来是凌姑娘,狄某这记性。”   小小奇怪的看了眼狄青,又看了眼展昭,也没再计较“大人找我有事?”   “凌姑娘,本府听说你要你师兄将辽国王爷掳来大宋?你可知他的身份?此事如此处理不当会引起两国纷争。”   小小的眼睛眨了又眨,想了半天才说。“谈不上两国纷争,是个人总有私人恩怨,这是我与那耶律王爷的私人恩怨。原本我想请包大人作主,为我死去的双亲伸冤,但是事隔二十年,相信证据不容易找,而且大人说得没错,此事如果经由官府的确容易扯上国与国之间的事,太过繁琐,是我考虑不周。此事就当是我与耶律王爷就是私人恩怨吧。”   “……”   在场几个人都被她说辞震的一愣,包拯思考再三将到嘴边的道理咽了回去,开了问道“既然是私人恩怨,凌姑娘想如何处置?”   “种何因,得何果,他一条命换我双亲两条命,如何?”   “按凌姑娘的话来看,应当。但就怕辽主不会善罢甘休,事实上辽主已经派出使节,准备将此事告知我主。要圣上出面讨还耶律王爷。”   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莫名的叹了口气,“我想请问大人,孝字一字如何解?”   包拯不解,但仍然回答道“《诗经》曾云:“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所谓"百行孝为先",我朝开国至今,甚重孝道。”   小小点了点头“我与双亲素未谋面,也谈不上孝敬,虽然他们没有养育过我,但好歹生我成人,这辈子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为他们报仇,从前不知便罢,如今不但知晓经过,而且仇人就在我手上,请问大人,如果换成是你,你会如何?你会放他回去?他图谋的乃是我家传宝物玉玲珑,害我双亲在先,绑架师兄威胁我于后,又想在我为他妹妹治病虚弱期间胁持我,如此这样的人不该死?”   包拯第一次无话可说,因为小小的话找不出一处错,只是个人看的角度不同,他是站在国家的立场上,他看向凌云飞“凌少侠以为如何?”   凌云飞看着小小也不含糊“小小已经说得很清楚,既然这是小小的私事,做为师兄肯定相帮到底。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包拯无奈又转向展昭“展护卫……”   展昭看了眼包拯沉默良久才说“大人,属下知道你的意思,律法当前,凡事都不可私下了结,不然要王法何用。”   展昭的话让包拯欣慰的点点头,还是展昭了解他的心意。   但是展昭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皱起了眉头“但是此事确实复杂,牵扯进官府就会引发宋辽之战,为辽国提供藉口,所以属下认为,小小说的也不算错,私人恩怨或许更为妥当,小小是我妻子,那就是展某的家事,父母之仇大于天,那位就算身为王爷,也不能免俗,小小想做的乃人之常情,属下不愿阻止,但以此造成的后果属下愿一力承担。”   “好你个展昭,我真是没看错你!”凌云飞听到展昭的话兴奋的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包拯却摇了摇头“你们糊涂,辽国想开战又何需在意你是私人恩怨还是官府纠纷。他们直接找到圣上,要圣上下旨放人,这不是为难吾主吗?”   一时间气氛有点凝结,这时从门外传来低沉厚重的声音“我麒麟阁的事无须向任何人交待,我主宋王更不必看辽人的脸色。”   无虚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包拯起身相迎“尊者?这位是?”显然刚才的话不是无虚子说的,他看着无虚子身边还跟了一个人,包拯有点纳闷,此人仙风道骨,但他从未见过,他又为何有如此口气。   “大人,那位就是我师父重阳子。”公孙策适时的上前为包拯引见。   “尊上就是麒麟阁主?”   “正是!”来人看起来就跟无虚子一样,不似六七十岁的老者,最多只有三十来岁,不得不说这一门都是些俊男美女。公孙策是朵奇葩……   “阁主请上座!”   几人坐稳,重阳子看向一旁的凌小小“小小丫头上次见还是个抱在怀里的婴儿,如今却已经这般大。”   “师伯见过我?”小小从来没见过重阳子。   “在你很小的时候,本阁曾经去过雪山。”   “你师伯其实经常跑去咱们那躲凉快,只是小徒儿你不知道而已!”无虚子损起自家师兄是毫不客气,在外人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阁主,在他这里就只是个哥哥。   重阳子白了无虚子一眼,看向包拯“先说正事,小小的事师弟已经告诉本阁,包大人的顾虑本阁也明白,包大人不如上书圣上,就说此事乃麒麟阁私怨,辽国皇族得罪的是我麒麟阁门人,圣上不必向辽人有所交待,事实上应该是辽人向我主交待才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阁主说的本府都明白,只是国有国法,本府认为此事还得依法而办,既然那耶律王爷残害了我大宋百姓,那就得接受大宋律法严判,只是……”   “只是如何?”   “没有证据。除了当时他亲口承认过外,并无其他证据,事隔二十年查证困难。这也是凌姑娘为何说要私了的原因。如果有证据,本府愿以乌纱作保,还凌姑娘父母一个公道。”   重阳子欣赏的点点头“今日总算见识到包大人的正直,既然如此……也罢,这桩事就交由包大人处理,以一月为期,如果包大人能在一月内将人绳之以法,本阁就不过问此事,如果不能,本阁会为故人讨回公道。”   “这……”包拯有些为难,一个月之期看起来有点短,刚刚才说取证困难,这会就给他定了一月的期限。   “师父,包大人是为难证据。”公孙策其实是比较了解重阳子的,他能说出一月这数应该是心里有数,不然真要为难包大人,何必要给一月期限,要知道一个月里,就是上头那位皇上也是不好应付的。   “证据的事找云飞,他应该知道去何处寻。哈哈哈哈……此事的确好玩。师弟,咱们走吧,世俗之事还是留给他们年轻人吧!”交待完事后,重阳子和无虚子没有打任何招呼就离开了偏厅,就跟来时一样的无声无息。“圣上那里不必烦恼,本阁自会有交待。”远远的重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解开了众人最后的担忧。   他们两人走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凌云飞身上“云飞兄知道去何处寻证据?”展昭首先问了出来,他其实是这里面最希望包大人能办成此案之人,不然真让小小私了,他怕律法无情,在官场久了他也清楚这里面的事情,为国家想任何人都可能成为牺牲品,他怕小小到时难免会成为那个牺牲者,到那时他与小小又该如何!他不愿那样的事情发生,哪怕现在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凌云飞一脸懵!他实在不明白师伯话里的意思。“证据!!!我上哪找证据!那是辽国皇族之人,这人证物证……等等……”   “凌少侠可是想起了何事?”包拯看他晃然大悟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下文。   “这事还得先去瞧瞧,在下的确认识皇族之人,不过那都是因为小小的缘故!”   “我?”小小奇怪的看着凌云飞,她都不认识的人怎么可能是因为她的缘故。   “之前你救过一个人,跟你后来中的毒差不多,记得吗?那个人就是辽国皇族之人,姓萧,是萧太后的娘家侄子,现任兵马大元帅,别说你想不到,为兄都没想到。那时我也就是看他晕倒在路边,随便那么一抓而已。”   “萧元朗?”狄青对这个人非常熟悉。   “正是!”   “跟他有什么关系?”   “在辽国,萧家和耶律家,两家既亲又不和,这是公开的秘密,那萧元帅中的毒就是耶律家的人下的,他当初下山时感恩小小救命之恩,特地留下了令牌,说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可以去找他,看来这次是真的用上了。成不成不知道,试试总行,与其我们自己去盲目的找证据,不如让他们内部人去找可能更快一点。”   “萧太后会让自己的侄子办自己的儿子?”狄青对于辽国皇族内部的纷争有所耳闻,只是亲子与侄子之间谁孰谁重不是很清楚吗?   “狄将军你不用担心这个,我师兄神通广大,只要他在美黛公主耳边多说两句话,那位公主会帮她办成所有事的,萧太后对她的宠爱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小小……”凌云飞现在最不愿听到的就是美黛这个名字,那简直是他的耻辱。   狄青仍然不怎么相信,好歹那是萧太后的亲子。   “时间如此之紧,那在下就告辞了。诸位等我的消息吧!至于那位王爷,关在府衙大牢多有不便,还是暂时关在我的地方吧。我好酒好肉伺候着,总委屈不到他。”   “便宜他了!”   “云飞兄,展某与你同去。”展昭看凌云飞要走连忙起身,这趟取证之行他无论如何是要跟随的,不但是为了开封府,也是为了小小。   “你也要去?”小小不怎么愿意展昭去辽国,那个地方不什么吉祥地。   包拯了解展昭的意思,而且作为开封府的人,平时取证的事情也都是他在做的。“展护卫随行也可保取证顺利,凌少侠就和他一起去吧。”   “也好,咱们去,彼此有个照应。那在下就告辞了。”刚来就走,他甚至连行李都不用打包。   展昭走到小小身边“我去去就回,你要好好修养。这里是边关,自己小心,少往外面跑。”   “知道了!”   “展护卫自去,学生会照顾师妹的。”公孙策的话让展昭打消了顾虑,跟在凌云飞身后出了偏厅。 ☆、铡王爷,定终生   展昭与凌云飞乔装后潜入了辽国都城,因手持萧元朗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进了萧府。   萧元朗手抚着令牌半晌才说“两位今日到来可是有何事需要萧某帮忙?”   凌云飞倒也不客气,“萧元帅,明人不说暗话,前不久耶律王爷失踪的事相信元帅定然知晓。”   “如此大事本帅焉能不知?”   “那元帅定然也已经知晓我等身份。”   萧元朗笑笑“知晓又如何。那位王爷如何与本帅无关!”他与耶律家,没有撕破脸就是给了萧太后面子。   凌云飞与展昭对望一眼继续说“那在下就直言了,实不相瞒,今日前来就是想请元帅帮忙!”   “本帅能帮你何事?”   “关于那王爷二十年前劫杀一对夫妇的罪证!”   萧元朗愣了一下“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在雪山脚下,一对中原夫妇带着女儿遭人劫杀,女儿侥幸未死,但两夫妇却被人劫持,从此下落不明。近日才得知,两夫妇早已遇害,而下毒手者就是那位耶律王爷。”   “……”萧元朗将令牌收回袖中,沉思了下“那对夫妇与凌少侠是何关系?”   “乃是在下师妹的双亲!”   “你是说他们是凌姑娘的双亲?”原本并不想插手管这件事的萧元朗在听到这个后改了想法,如果这两人单是和凌云飞有关,他并不想帮,毕竟为了辽国,他并不想与耶律家撕破脸,他连当初对他下毒一事都忍下来了不是吗!但现在事情与‘妙手医仙’有关,那他就得想想了,怎么说他欠她的是一条命。   “正是!萧元帅,兹事体大,为了避免引起宋辽两国纷争,还望元帅帮忙。”   “凌少侠,此事已相隔二十年,本帅就算有心相帮也未必帮得上忙!”   “我等也知道二十年前的血案的确不容易找证据,所以才来求元帅帮忙,不瞒元帅,师伯给了我等一个月期限,如果一个月内找不到证据,师伯就要将此事私了,到时后果如何就不是我等可以控制的!”   “你这话是威胁本帅?”   “元帅误会,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实话实说,不知元帅可听过宋国麒麟阁!”   “麒麟阁?”对于这个组织他早前并不知道,还是因为这次耶律王爷被绑后才查到的。不查不知道,查了后连辽主都是惊出一身冷汗,在大辽,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还有多少麒麟阁产业,甚至是大辽人都为此组织办事。“凌少侠是麒麟阁门人,本帅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你们阁内在大辽产业不少啊!”   “既然元帅知道那就更应该明白一旦阁主下令报复大辽皇室,后果将会如何?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位耶律王爷,他迟早都会为自己当初的行为付出代价。接下来辽主是否会是此报复大宋进而掀起两国大战!宋辽大战一起,野心勃勃的西夏又当如何,相信元帅心里最清楚。”   “找到证据又如何?耶律王爷仍然是难逃一死。你又如何知道我主不会兴起宋辽之战?”   “元帅可知道开封府包拯?”   “自然,包拯此人天下闻名。”   “包大人已接下此案,只等证据齐备便可将案件审结,所谓杀人偿命,如此也算给天下人给辽主一个交待,耶律王爷死不足惜,辽主又如何能兴起宋辽之战,师出无名!”   萧元朗低下头思索再三,“两位,这毕竟是二十年前的旧案!查证起来实属困难,而且本帅最担心的是萧太后会从中阻挠。本帅也不瞒各位,我与辽主并不想与大宋开战,但是我邦内各股势力情况异常复杂,想建功立业,抢夺资源者比比皆是,此事本帅也想尽快了结,以免多生事端,本帅这就进宫与我主商议。”   “多谢萧元帅!”   取证过程就如萧元朗说的一样,不单是相隔二十年的时间问题在那里,还有萧太后从中作梗,就算辽主已经同意,太后也不愿意看到亲生儿子出事。   “皇儿,那可是哀家十月怀胎所生的亲儿子,你让哀家如何看着他去死?宋人欺人太甚,要杀我儿还要我们提供证据!”萧太后原本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日一日好起来心情不错,不过在听说自己的儿子既然被杀又激愤起来。   “母后……”耶律美黛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她对于自己的这位哥哥并没有多少好感,就凭着他不顾自己的安危闯进她房里抓人这点,她就难会有好感。“母后,哥哥的确是杀了人家父母,而且他杀的人不是我大辽人,也不是普通大宋百姓,那个人不但救了我,靠山更是不小。我相信皇兄是有自己的考量才会同意让萧哥哥去取证的。”   “连你也这样说,母后知道,你是在怪你哥当初闯入你的房间,可是毕竟是你哥啊!”   “母后,皇兄当时可真的想过我是他妹妹?女儿不能说不怨,幸亏当时在房中的是凌云飞和凌小小,他们并不是嗜血之人,如果那日换成是别人,恐怕女儿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更何况凌小小救了女儿性命,皇兄却要人家的命,这让宋人如何想我们皇族之人?”   “这……”   “母后……”   “皇儿,哀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皇兄死!哀家这就去找你大皇兄。”   “母后!”   不管萧太后跟辽主说了些什么,辽主又是如何作为。最后仍然在萧元朗的强硬下从府库中找出一枚姬氏玉佩,经老管家辨认此物确为当年被抓的姬氏夫妇所有。后又成功制服王府侍卫长,将当初之事和盘托出,到此总算人证物证齐全!展昭与凌云飞在萧元朗的帮助下带着证据星夜赶回边关,总算在一月之期内将证据带到了包拯面前。   开堂当天,八王爷代表大宋朝廷前来听审,而辽国方面辽主意外亲临。一时间此案在民间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包拯如何判决。小小作为原告一出现在大堂上便惊艳了不少人。不知是姬氏的基因好,还是麒麟阁驻颜有术,小小这样的长相不管放在哪都是格外出众的。   “这就是‘妙手医仙’?”辽主向一旁萧元朗求证。   “正是!她一直住在雪山之巅,臣当初就是为她所救。”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医术,难得……”   凌小小跪在大堂之上,惊堂木响后,她开始诉说双亲的冤屈。“耶律王爷为了贪图我族圣物玉玲珑,谋害双亲,当年雪山脚下……时隔二十年,就在不久前,小小被困辽王府,终于知道仇人是谁,是他亲口承认他杀害了我爹娘 。”   “当时可有人证?”   “王府侍卫若干,还有我师兄凌云飞。”   “带人证……”   耶律王爷从最初看到辽主亲临以为有了希望,到最后看着王府侍卫长,老管家都出面做证,他心里明白大势已去,他已经被辽主放弃。“皇兄!本王可是你亲弟弟啊!你怎可如此待本王!本王要见母后……本王要见母后……”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你是辽国皇族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可曾想过当初被你杀害的姬氏夫妇何等无辜,又可曾想过凌姑娘二十年来孤单一人,无双亲相伴,何等无辜……”包拯雄辩涛涛,让原本想开口说话的辽主顿时成了哑巴。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轻意将他要说出口的话堵死。   他看着自己弟弟,双目含泪,他不是怕大宋皇室,如果只是大宋皇室他何惧哉,他担忧的是麒麟阁!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麒麟阁在大辽基业已深,产业涉及各个领域。他们不单深入大辽经济命脉,还有一支自己的暗卫,单就之前交手的情况看,实力不弱。但他也发现,麒麟阁并不主动惹事,甚至在一定基础上还促进了大辽经济发展,所以做为辽主,他宁可与其交好,也不愿与其为敌。   耶律王爷在包拯一声令下身首异处,小小的仇也总算报了,但她并没有特别的开心。   “师妹不高兴吗?”   “没什么特别开心的,只是能让父母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展昭站在小小身边,将她揽向自己“小小,展昭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   “当初成亲时太过仓促,我想回开封后能正式补办仪式,你觉得如何?”这是展昭的一个心愿,当初虽然当着无虚子拜过堂,但太过仓促,什么都没有准备,他一直想给小小一个正式的婚礼。   凌云飞听后立即附议“如此甚好!我这就去通知师父和师伯。”   “你真的想好了?在天下人面前成亲,你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小小调皮的抬头看着展昭。   “有妻如此,展某怎会反悔。”展昭捏捏她的脸,她可能不知道公堂上走过一遭后,她身边有多少仰慕者。“倒是你,嫁给我可会觉得委屈?自从投身庙堂后便有太多身不由己,我无法陪你游历天下,笑傲江湖,甚至都没有太多时间陪在你身边!”   “莫非你认为我是喜欢笑傲江湖之人?生活原本就是平淡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纵然你曾经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最终仍然要回归平凡。你给了我最简单的生活,就够了。”   “如此便好,我这就去通知大哥大嫂来开封为我们主婚。” ☆、结局   回转开封后,因着展昭与小小的婚事开封府众人变得异常的忙碌。   “我们府里好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大人吩咐一定要好好筹备。”公孙策乐得忙前忙后,这不单是因为展昭与他共事多年,更是因为小小是他师妹。“展护卫要请哪些人前来观礼要告诉学生一声,学生好派人前去下帖。”   “有劳公孙先生为展某的婚礼忙前忙后。”   “理当的,展护卫的大哥是否已经快到开封?”   “前日接到家兄来信,算算日子就在这两日。”   “甚好甚好……”公孙策一心多用,最近真是忙惨他了,“对了,展护卫,你的这件亲事可有上报于万岁?”   “……”展昭这才想起来“幸亏公孙先生提醒,展某明日就进宫禀告皇上。”   “学生就怕你忘记了,你在御前行走,官衔四品,婚配如何都得及时上报!学生之前还怕皇上对你另有安排呢!”展昭的女人缘自是不用提的,别说是开封城,就是整个河南府都不知有多少,更远的就不用提了,反正他也数不清,之前他还真是担心万一皇上一个心血来潮的,就要棒打鸳鸯了,这心里面吊着的这件事总是因为其他事一忘再忘,这眼下都快成亲了,他也总算是把这事想起来了,亏得他想起来,不然展昭自己都忘了。   “是展某考虑不周,其实这事早应该禀告皇上,好及时备案。”   “来得及来得及。学生还有别的事,展护卫别忘了陪师妹去绣坊走一趟,这师妹生性迷糊,就算她能想到也不知应该往如何做,指望她绣嫁衣恐怕你们到明年都成不了亲,学生已经跟城内最好的锦绣坊老板打过招呼,展护卫自可带着师妹前去即可!”公孙策这段时间又是娘家人,又是婆家人,又当爹又当娘的,真正是各方面都照顾全了。   “公孙先生设想周到,展某午后便带小小前往。”   将邀请的名单列出来给予公孙策后,展昭就出了开封府,大街上百姓看到他都主动抱拳恭贺,“展大人,恭喜恭喜。”   “多谢!”   “展大人,祝您百头偕老,幸福美满。”   “多谢。”一路下来恭贺之声不绝于耳,这会他才终于有了自己准备成亲的感觉。   城南小筑,小小丝毫没有受外界影响,对于成亲一事她也只停留在当初展昭的那些话上,回到开封后她忙于照顾自己的草药,一直没有外出过,外面发生了些什么她完全不知情,而展昭将所有的事都自己揽了下来,不想她为成亲的事操劳。   “小小!”展昭刚进院子就看到她模糊的身影在不远处的药房忙着嫁接她的草药。   小小听到声音从药房内走出来“这个时辰你怎么回来了?”   “一会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展昭看她一脸懵的样子就知道公孙策猜对了,“小小,我们快成亲了,怎么说新娘子都得要有嫁衣,你可会绣?”百姓家嫁女儿嫁衣一般都是自己绣的,官家或是大富之家的则会专门找绣坊订做,展昭的话倒不是真让小小自己绣,只是提醒她嫁衣的事需要她自己上上心。   “你别取笑我了,你明知道我拿不了针线……”小小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无虚子和凌云飞张罗的,肯定没有自己动过手,事实上她长这么大怎么长过来的都不是很清楚,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师父和师兄弄好了给她的,她的一门心思都扑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了,不过也值得欣慰,好歹她也算学出了点成就。   “所以我要带你去趟绣坊,你去看看喜欢什么样的样式。”   “哦!”小小听后愣了一下“我们……真的要成亲了吗?”   “莫非小小还没有心理准备,以为展某之前所说的都是骗你的?”   小小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因为这些日子你一直没提过,我还以为你忘了!”   “怎么会,大哥大嫂不日就会到达开封。明日我去宫里上报皇上成亲的事,这事就算定下了。”   “哦……”   午后到了绣坊后,小小立即被那里琳琅满目的绣品所吸引,完全没了新嫁娘的羞涩。“展昭你看,这个好漂亮……你看你看,这件嫁衣好精致……”展昭顿时哭笑不得,在绣坊老板含笑的眼神中,展昭只好上前说道“掌柜的,拿些嫁衣的样式给她选选,务必近日一定要赶出一套嫁衣出来!”   “是是,展大人请放心,公孙先生都已经交待过了。展大人请先喝杯茶,我这就带姑娘进去看看。”掌柜说完后转向小小“姑娘请这边走,里面有一些成衣可以给姑娘过目。”   小小疑惑的跟着店掌柜进了内间,展昭刚安心的在外间喝着茶,略略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小小终于从里面出来,那兴奋之情掩饰都掩饰不了。   “选好了?”展昭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搞定了。   “嗯!那些衣服好漂亮!”   “你喜欢就好!”   掌柜的从后面跟出来来到他们身边“姑娘如此姿色,怎么穿都好看,展大人请放心,我们一定在最快的时间里将衣服做出来送到府上。”   “那就麻烦了!”   回城南小筑的路上,小小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展昭只是含笑听着,回到小筑后,他们意外的看到了无虚子和重阳子以及凌云飞。   “师父?”   “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去了,师父,师伯都等了一下午了。”凌云飞坐在桌前摇着手中的折扇,一脸看戏的表情。   “劳两位前辈久等,在下带小小选嫁衣去了!”展昭走到两人身前如实的回答。   “什么?你们去选嫁衣?”无虚子听后第一个跳了起来。   “不行?”小小有点吓到了,她师父反应有点过激!   “这嫁衣当然得娘家人准备才行,你……你夫婿带你去选这算什么样子,怎么?你以为你师父我连嫁衣都不给你准备?”无虚子说这话的时候说得理直气壮,而在一旁听的重阳子冷冷的瞄了他一眼,最后实在忍不了的开了口“莫非你记得?你给小小准备嫁衣了?你拿出来我瞧瞧……来来,拿出来。”   “师兄!”   “不细心就是不细心,难怪好好的女娃娃被你养成了这样。人家展昭就很好,还想着给自己媳妇准备嫁衣!不过这嫁衣嘛还是得娘家人准备比较好,这个师弟说得不错!我看这样吧……云飞,你去将嫁衣的钱付了就当是我等准备的,另外嫁娶其他用品也一并准备了。这小小的嫁妆……一定得丰厚,百来抬差不多……”重阳子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兴奋,就好像是他嫁女儿一样。   “百来抬?”小小和展昭都有点吓到,这要不要这么夸张!“师伯,这百来抬是不是多了点?再说要往哪里抬?开封府?还是城南小筑?”   “这开封府自然也是可以,酒宴放在那里办,东西肯定要从那里过。只是毕竟是官家之地,走走过场可以,但还要其他地方放东西,要不就进这城南小筑如何?这里也是展昭置办的。你们以后肯定是住这边是不是?”   “师伯……百来抬太多了……就算是这城南小筑,我往哪里放?”   “前后左右多的是地方!咱们小小是为师的宝贝徒弟,嫁妆不能少,这个不用说!”无虚子知道小小的性子,直接拍板,想让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师父……”   “小小师侄,这是你师父的心意,你万不能拒绝。”又一句话直接让小小无法争辩。   展昭倒是无所谓,从最先的震惊后回过神便一直听着他们的安排,最后才说“一切有劳两位前辈作主即可。”   第二日展昭进了宫,将自己与凌小小的亲事上报了皇上,皇上虽感到意外,但也祝福了这对新人,只是有点遗憾,展昭可是各路朝臣争相抢夺的女婿人选,原先他还准备来个指婚什么的,赚赚恩典,这下好了,人家自己看中了,这就要成亲了。凌小小那个姑娘他略有耳闻,辽国王爷的事情闹得太大,他也清楚她的背景,怎么说她背后还有麒麟阁,这样一想他心里又舒服了不少,再怎么说展昭还是没逃过皇家的手心,还是自己人。心里舒服了这赏赐就下来了,赏了一堆东西后心情大好的说要去观礼……这真是让展昭意外又惊喜。   成亲前两天,展大哥和大嫂终于到达了开封。他们带来的不但是祝福,还有一封信。“这是爹留下给你的信,”   “爹?”展昭惊讶的接过信,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给他留了信。   “爹是将他藏在咱家书房的夹缝里,我想他是不想你心里有太多负担所以就没拿出来给你,那日你传书回家说要查玉玲珑的事,于是我就和管家去翻找了书房,这才看到了封信。”   “这是……真的吗?”看完信后展昭还有点不敢相信。   “所谓姻缘天注定大约就是如此吧!”展大哥看了看小小,又看了看展昭,满意的点了点头。“爹娘当初也是意外结识凌姑娘的双亲,几人相谈甚欢,格外投缘,便给你和凌姑娘定下了婚约,看来是凌姑娘的双亲对你非常满意,甚至不惜将玉玲珑分开,以龙凤佩为凭。如今……这转了个圈子算是圆满了,他们几位在天有灵,应当欣慰。”   三日后,小小在众人的祝福中,从麒麟阁分舵出嫁,嫁进了开封府。她的身前有一身红装今日格外精神的展昭,后面有整整百来抬嫁妆,听说那日皇上亲自为其主婚,江湖人士,官场人士不知来了多少,这样的婚礼大概也只有展昭和凌小小办得出,一时间不知羡煞多少开封城的姑娘们。   成亲后的日子跟往常一样,除了前三天他们住在开封府的喜房里,后来小小就回到了城南小筑,日子还是如常的过,那场热闹的婚礼并没有改变多少她和展昭的生活,要说真有不一样,那就是她成为了展夫人,货真价实的展夫人。她与展昭的关系更加的亲密了。   “快快……里面就是了。”包纨带着她的一众朋友从竹林外走进来,一边走还一边介绍“我告诉你们,凌姐姐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医术了得,一会你们见了就知道为什么展大哥从不看别的女子一眼,这么专一!”进院后他们看到一位绿衣衫的女子背对着他们在整理药材,包纨叫了一声“凌姐姐……”院中女子回过身看向她翩然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更完了,撒花撒花,不管喜不喜欢,谢谢各位了!我有了新的思路,在筹备新文,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不是番外   关于这篇文,大家可能看得不是很过瘾,觉得后面进展得太快,我在这里说明一下,这篇文最初写在2011年,非常非常久了,大概写了16万字,故事的梗概也不是如今这样的,是篇中规中矩的七五文,以电视剧为背景。   后来在第四个故事章节的时候卡文了,于是我就放下了,一放就是一年,我那台电脑用了五六年了,后来就买了部新的笔记本,那台旧的就没用了,所以那文就又放了几年,后来再想起来的时候发现电脑坏了,重装了系统后那文直接被屏掉没有了,我的那个心啊,亲们可以理解吗?   为了弥补我的遗憾,我又凭着回忆重新开始写那文,但是毕竟时间久了,我就找不到当初写文时的感觉了,于是就东写一点西写一点,怎么写都不满意,大概写了五万字,又来了新的人物设定的灵感,所以又开始写了一点别的,就这样慢慢的写下去,然后把两篇文改个头改个尾给凑到一起了,好吧!这样说来我好像的确是有点不负责……   不管大家是否满意,这文到此结束了,因为我之前也写过别的文,就一直拖拉着到最后不知道怎么结局了,这文的结局原本就设定在报仇完,所以后面我也不想拖下去,直接干脆的一刀切了。如果还有兴趣看的朋友,可以等一段时间,关注一下我的新文,我正在码字中……      新文简介   刁蛮小女子穿越北宋,拜个极品师父,遇只装傻的‘猫’,情路坎坷,欲哭无泪啊……      主角:云歌舒 展昭 配角:开封府一干人,五鼠一干人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捧场。。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